天宝初年,安思顺敬献五色玉带,唐玄宗非常喜欢,遂命人开启府库取五色玉杯。
谁知府库并没有此类宝物,于是唐玄宗遣派特使询问西域藩国。
藩国回禀,西域所产的五色玉石,是西王母炼药所留,敬献时为小勃律国所劫,没有抵达长安。
唐玄宗暴怒,欲讨伐西域小勃律,夺回五色玉杯。
丞相李林甫,推荐王天巨为将,唐玄宗任命,带两万唐军,和西域诸国共伐。
小勃律国战败,王天巨的军队抵达国都。勃律国请降,王天巨不允,屠城三日携五色玉杯班师回朝。此国的术士下咒,诅咒沙漠里的恶鬼啃食王天巨带领的军队。
后来王天巨班师途中,全军在沙漠里遇见风暴丧命,大批五色玉从此不知所踪。
传闻军队有人逃过了沙漠热风,回到长安向唐玄宗禀报此事,唐玄宗还派人验证过。
东晋高僧法显西行取经,就曾记载过沙漠中有热风恶鬼,碰到的人必死无疑。
其威力,和东海时常出现的龙火相仿,估计是因为靠近昆仑祖山的原因。
昆仑风水兴胜,天下皆知,是风水中最为理想的境界。
当然,昆仑是仙山,传闻其中住着西王母,说是仙山,自然不能当做葬人的墓地。其中道理,不足为外人讲。
我发觉陈思文这老头挺倒霉的,研究个XJ,两个任务没有一个完成的。
研究个XZ,带去的队伍仅两个活下来,我有些同情这个傀儡了。
那边的条款,我基本算清,魔国的起源,源自西王母国的南下避难。
至于强盛到连中原都有些忌惮的政权为何会突然灭亡,学术界尚不可破解。
A册档案多为些零星的碎片,如果陈思文他们寄给我档案的原因是为了向我啰嗦,未免不真实。再说在XZ,他们明明死得不能再死。倘若我体内的蛊毒即将发作,我也可能筹备去XZ。
如果能重新找到魔国那种复制力或空间转换能力,兴许自己就不必死了。
看这类东西,看入迷便睡不着,我翻开被油损坏过半的B册档案。陈区二人终究不是主角,档案里面没了他们的名字,看来A档案的出师不利,上面已经换掉了他们两个。
不过那时的研究,陈思文或许查觉出西王母国和XZ魔国的联系,才从XJ研究中抽身,攻读XZ。B册档案没个头绪,能看清的地方,至少是从百页之后。
其中陆续有个人名出现,彭加木,并且有罗布泊等字样。
很显然第二次XJ考察,上面不仅换了帅,还更改了地方。罗布泊,被誉为地球之耳,曾是西域诸国的心脏位置,也是当年XJ古文明的中心,上世纪70年代才完全枯竭。
彭加木的名字,也是在主持罗布泊考察后,方才出的名,和陈思文是一个性质。
上世纪年代初,某国宇航局公布了罗布泊空中地形图,罗布泊酷似人的一只耳朵,不但有耳轮,甚至还有耳垂。从此,罗布泊在世界都享有一定的恐怖区域的代名词。
其地理位置深在塔里木盆地以东,从戈壁荒滩完全变成干旱的沙漠。有关罗布泊的考察,连这份应该被销毁的档案,记录都少得可怜,只有寥寥几笔简略的流水账。
现在就连啰嗦的流水账都不全,更别提能有啥主要内容,其中倒是反复有几个词。
镜像人,双鱼玉佩,以及三千年前名噪一时的西王母国。
我合拢档案,通读两本的内容,不过只花了数个小时的时间。
陈思文和区四光到底要透露给我什么,如今所有的箭头,又从XZ转移到XJ,似乎那里才是所有秘密的源泉。
即便这一年多,我完全处于混吃等死的状态,不过有些东西不能碰,我还是知道其中的深浅。
譬如这位彭姓的科学家,当年就是神秘消失在罗布泊地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有时候,我真该给自己几巴掌,把那些好奇心全部扇走。
自从看了档案,脑子里产生某种自然形成的推断,正在勾引我前往XJ罗布泊。那里是绝境,现在的我还没有时间能有闲情解密,体内的蛊毒才是活下去的关键。
我始终想不通,人在店中坐,蛊毒到底从哪来?
半夜睡着,恍惚的睡眠里,我又做了梦,一个很悠久的梦。仿佛走了几个世纪的路途,从青铜上古走到了科技现代。
记得我很长时间没有做梦了,即便有,也是些胡思乱想,醒来便不记得。
唯独这次,或许是接触到当年的秘辛,那个梦像是彻底刻在我脑海里。
有种图腾,对,是那种衔尾蛇的图腾,反复出现在梦中的视线,几乎随处可见。
接着有个女人,像鬼魅的女人。
当她回过脸时,我看见她没有五官,且腰以下,是满是鳞片逆长的蛇尾!
等到梦醒时,正值天空大亮,葫芦在外面敲门,催说该吃早饭。
我捂着还发昏的头脑,记得很久没有做这类的诡梦,梦中有些暗示,甚至预言的成分。
记得上次做这类梦,是从阴山逃回。
在阴山深处,我们遭到了那些或许是鬼魅的蒙古阴兵,并且有尸犼阻拦。我记得的,是自己与犼搏斗,并且误喝了它的血液。否则当时我就该老实回家,从此不问世事。
尸犼的毒,我也是根据梦中的某些指引,甚至未卜先知的神秘记忆,才探索到了XZ。
这次被诊断出身中蛊毒,我怀疑便和阴山的犼有联系,因为只有在那时,我才有中毒的可能。在XZ,我并没有完全喝到圣泉,有些余毒爆发出来,倒是不足为怪。
死也就罢了,可死了如果变成粽子让人被黑驴蹄子塞死,我怎么也不敢想。
我猜我起床的样子,应该能吓哭小孩,因为偶尔看见玻璃的反影,其中我的脸只剩层皮肉黏贴在骷髅表面。
“不用担心。”葫芦摆好碗筷,意外的没让我动手。
我挑眉,想不到病人还有当大爷的待遇,真不亏。
“当然,其实在去过的地方。我就有无数次毙命的时机,相对于我这种比较笨拙的人,才是最容易死的。”
经一夜噩梦,晨起我倒是有些大彻大悟,算算这辈子,算不上盈利却不算亏。
“一定会好的,吃饭。”
葫芦举动碗筷,早饭搞得和宴席般丰盛。
没办法,不这样弄这家伙根本不愿意吃,皇帝地主阶级的出身。
追溯起事情的源头,条条丝线连环,我看到了XZ又在脑海勾勒的笔描。
陈思文的确知道不少,但他很可能彻底死了,那份档案最关键的某处,似乎也被葫芦无意毁掉。如果说我要活命,至少得先找到活命的大门。
“葫芦,你的失忆就没好点?”我抽出根烟,说话之际略捋清条序。
“没有。”葫芦茫然的盯着我,眼睛可以印出纯净的高原天。
“那去趟XZ吧,找找老喇嘛,总不能让你永远把从前忘了。”老喇嘛,就是在普宁寺和XZ孜珠指点我的那位,想必他是位智者。
离葫芦被我敲闷棍过了几百天,相信他即使不再失忆,怒气也该消了。
“XZ?不想去。”葫芦脸上流露出些烦恶,就像抛弃张撕开的包装纸。
“那我去,你自己照顾自己。”独自走似乎能快点,失忆的人就是好,不必背负任何精神负担。
“算了,走吧。”葫芦又改了主意,要和我去趟XZ。
“还别说。”我拧灭燃烧到头的烟“我还怕你把厨房点起来,本想把你寄托到养老院。”看着葫芦满脸不明就里,我得意的笑了笑,也就在他失忆时,我是智商情商对他的双重碾压。
川蜀离XZ,只是条金沙江和几十仞重山而已,已经去过,相信高原反应奈何不了我。
立即定了机票,这次去孜珠寺找老喇嘛,应当半个月就能赶回来。
最近咳嗽吐血时有时无,真希望是肺痨,总好过神秘虚无的蛊毒侵蚀我的健康身体。
我等待时间,调整闹钟,生命像在倒计时的慢慢离走,不舍昼夜。
葫芦剪短头发,穿件薄的冲锋衣,下面是条牛仔裤,手上套着黑色露指手套。远离世间而又与世界格格不入,一种英俊的洒脱和上位者的威严,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全副武装,另带了那把降魔杵。好在降魔杵是钝器,托了话,当是工艺品给他运着。
飞机直飞拉萨,通往XZ的路,飞行只有这一条。抵达拉萨后,又开着车在平坦的公路疾驰,说起来,我对这片神秘的蓝天是有些熟悉了。
抵达孜珠寺山脚,天还是呈几乎透明的蓝,少有几片云闲懒的漂浮其中。
抵达孜珠寺,找喇嘛通报了此事,那位老喇嘛,应当还在寺内。
要见那位老喇嘛,并非如此容易,普通的游客甚至无缘进入寺庙内围。
还好老喇嘛给的星引我带着,那它当凭证,才有人愿意帮忙去问问。略等了半天,在寂静的后山,我见到老喇嘛。
几年不见,精神依旧,戴着个老花镜倒是慈祥宽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