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起点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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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记得深浅不一的迈步,在大街上如寻衅滋事的醉汉,漫无目的的乱走。

  没有其他人跟着,感觉喝醉了浑身都舒坦,渐渐到了处熟悉的地界。

  那里的城区基本没变,我不记得走过多少路,竟是到了这里。

  太过熟悉,哪怕路边的草木,对我都如数家珍。

  胸口淤积了团大大的酒糟,正在发酵。

  附近离我的家很近,不过有两年时间,我都不看靠近附近,更别提回去。

  我怕自己回到家,心里好不容易筑起的堤岸,就会被泪水决堤冲垮。

  家里两年多没人,今天我喝醉了,忽然敢回去,去提起勇气。

  只有在脑袋最晕乎时,我才敢渐渐回到曾经十来年生活的小区。

  钥匙我搁在钱包,两年多没开那门锁,锁眼生锈得刮落不少灰尘。磨磨唧唧半天,我方才找对门户,开门进去。如此长的时间,既没有打扫也没有人住,屋里的空气和古墓差不多。

  我迈着醉醺醺的步伐回到家,那个真正的小窝,用力把门重新合拢。

  酒劲发作,四肢沉重挂了秤砣,连灯都懒得开,直接回到床上抱着铺盖卷睡着。

  第二天起来,头疼得厉害,连肺部都没头疼。

  脑子里仿佛有人用铁凿子凿开,又往里面倒滚油、塞棉花。家里雾蒙蒙,到处是灰尘,我懒得打扫,醒了无非又是睡。

  至少我发现了一个优点,只要喝醉了,睡梦中不至于咳血惊醒,能多活阵。

  像瘫烂泥过了三天,客厅里传来乒乒乓乓的打击声,如有人在开演唱会。我顶着三尺火焰出去,却看见是葫芦在做清洁。当然,指望他做清洁,无不是弄得水漫金山,满地狼藉。

  “还行啊,有进步,快帮我把吊灯的灰抹干净。”见他回来,外面花了不少钱,我使唤道。

  “你舍得回这里,选择振作开始,或许这是最后的起点。”

  “扯淡,快做清洁,出去趟还悟了道不成。”既然我决定回来,家就得有家的样子,里外都需我亲力亲为的打扫干净。

  至于葫芦刚才没头没尾的那句,当是失忆后的后遗症吧。

  打扫卫生,就我们两个。起先就说过,葫芦这位大爷辈出身,扫地都不知道该往哪边扫。

  于是他干些粗重的活,其余的归我劳动,花了整天时间,打包了三大堆垃圾,屋子勉强开灯能看。打扫之余,我发现屋里并没有太多以前的特别的东西。

  说实话,我没有多少往事值得回忆,因为我的童年过得非常平淡。那是混沌又懵懂的小型自己,故事既记不得起因,也记不得结束,多余的只有毫无意义的铺写。

  买了些面条,我让葫芦学着烧水,回来煮面吃,自己到楼下倾倒垃圾。

  门口的保安看我,眼神总和抓贼似的,怀疑我偷了东西,明目张胆的往外搬。

  “兄弟,你住哪层楼的?”对方来问,还隐约要拿出警棍,我那副样子几天没打理,很像流浪汉。

  “那层。”我指着,还在亮灯,里面还有人。

  “有几年没人了吧?”保安有所思,又问:“是姓苏的那户?”

  我点头,心奇对方怎么还留意这些。

  “我记得有个滞留包裹,像是寄给你的,你叫什么名字。”对方追问。

  “苏玉京。”

  “你等等。”似乎是契合了,保安进巡逻室,帮我找那个滞留多年的包裹。

  我有两年没回来,手机又换了号,不是线上的朋友根本联系不到。等了会,我把垃圾丢了,才等到灰尘包满的一个裹子。

  “应该是给你的,你家长时间没人。”对方埋怨,倒也尽职尽责,看来找过很多次。

  我笑着接过来,看名字倒真是给的我的,只是不知道是谁寄来,看留的日期,是两年多前。

  我抱着包裹回去,用裁纸刀把快递拆开,里面有两本相当厚重的研究记录档案。

  我在XZ见过此类研究档案,牛皮纸的封面标注人名、档案号、研究报告名。封皮背面列举了大量人名,足有几十个之多。

  其中字迹斑驳不清,诸多比较浅显的痕迹被磨损。

  不过我还是在当中,看见了陈思文、区四光等字样,并任考察队副理事研究员。

  天啊,这个两年前的快递,绝对是陈区两人寄给我的。

  倘若当时我没急着去苏州,快递应该在那时就落到我手里。

  两本厚重的档案研究,可能是他们二人要表述的关键。

  难怪他们在海斗里看见我反倒要现身,那时他们以为我看了这东西。谁料想阴差阳错,东西在两年之后才迟迟到的我手。

  葫芦在厨房里忙活,见他即将要出来,我匆忙间没地方藏,把档案塞到沙发底下。葫芦还没从失忆中想起,不过在之前,似乎就是他设计干掉了陈区二人。

  “做好了?我闻闻。”我起身去接,谁料葫芦把锅端出来,里面乘着热汪汪的滚油。

  油还在冒着滚烫的气泡,我吓得慌问:“你把锅端出来干啥,我来弄,快端回去。”

  笑话,油浇到身上可不是好玩的。

  葫芦迈步要走回厨房,却被地面的胶带绊了绊。

  胶带是我刚才拆快递丢下,如今报应倒是要落到我的头顶。还好葫芦反应过人,油锅没扣到我头顶,反被他向前推。哗啦声,整个牛皮沙发被油炸八成熟,几乎要燃起来,冒出白烟熏人。

  庆幸自己没来个油锅洗澡之余,我暗道不好,那两本快递,就在沙发底下。

  如今热油淋漓,那些个老纸,怕是不复存在。又不能被葫芦看出问题,否则他还以为我在隐瞒什么。魏征说过,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做事听事,往往不能太片面。

  “快,快去拿拖把。”我心里像是倒了热油,好嘛,刚做的清洁又白做。

  葫芦去拿,我用衣服裹着,忍住火燎的疼,去抢救两本到手还没捂热的档案。

  两本档案,应该是互不相干的,我姑且分做AB两本。

  之前我看的,是A本,陈区二人的名字正在其中。

  至于B本,相对较薄,人数也不算多,没有他们两个的名字。当时葫芦出来得快,我怕被他看见,于是将档案塞到沙发底,顺序正好是B本压在A本上。

  热油滚烧到沙发底,B册那本毁了半数,凡有字的页数均被高温蒸散或直接烧烂。

  倒是有陈区二人的那本,除了沾了些油点,内容基本完好。

  后来我才想通,当时自己犯了主观错误,B册那本的内容远远要重要于A册。

  那时顾不得犹豫多想,我把两本档案甩到床底,准备晚上再看。

  这锅油真是巧了,等把油吸干,已经是夜晚。我胡乱啃了面包,和葫芦分睡两房,等他进去了,我才洗脚关门。

  待到夜深人静无人搅扰,我取出面目全非的档案,由于B册半数尽毁,只能先择看A册。

  人员名单中,包括了陈思文和区四光的名字,考察研究居然不在XZ,而是在沙漠黄扬的XJ。

  一个完整的考察队,半数以上是文职研究人员,譬如记录员、水质地质分析员、向导、文物调研员等等。

  此类队伍,和倒斗夹喇嘛的人员分布理念不同。提起陈思文的名字,在国际上都有地位。因为他是研究西藏历史文明的专家。整个国内说起西藏,他最有发言权。

  “XJ诸地质研究考察报告”皆是两本档案的标题。这两地,比邻而隔着雄伟高昂的昆仑山,和陈思文的专业完全不对口。

  我有些好奇,仅研究XJ,怎么会把陈思文给召集去。

  再翻开A册的内容,首页填写时间,及七八个公家的大红印章。

  在那里,我读过陈思文对XZ诸考的研究报告,其中的时间和A册相比较,他动身开始考察前,早年已经去过ZJ。意思是说,A册的出发时间,尚在陈思文组建考察队之前。

  当年的考察队,名动国内外,可是进过京城,受过那位大人物的亲自接见。再看第二页,写着这次考察的研究项目。

  国人讲究,所谓出师有名。胖子倒斗,还是打着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的祖师爷标签。至于大老远跑到XJ各地,其中自然需要理由和名目,作为研究目标。

  其中有两个。一是研究XJ古文明历史遗迹,主要集中在三千年前活跃于华夏西部的政权。

  尔雅中记载,觚竹,北户,西王母,日下,谓之四荒。

  由古书记载可知,古代华夏政权的西边,就是西王母国,传说统治了今天的新疆青海,以昆仑山为圣地。所以要解密西域三十六国的前身,西王母国是绕不开的山峰。

  考察报告上记录,陈思文和区四光虽不是主要队长,但在队伍中有很大的话语权。

  他们首先考察了阿尔金山脉到昆仑山之间的新疆戈壁。然而研究数年,他们一无所获,似乎是方向上出现了问题。

  关于西王母国的位置,其王城未必在昆仑山脚。至于A册报告的另个任务,是获取新疆五色玉的样本。新疆自古以玉出名,比如我身上这幅玉连环,材质是于阗玉。

  于阗玉,就是今天的和田羊脂白玉,因古代产自于阗国驰名内地。

  至于报告中的五色玉,我倒是没听过,且看看报告上写的是啥。

  王维曾写过,葡萄美酒夜光杯,估计那五色玉是夜光杯一类的美玉。

  像是陈思文那种级别,且在那个特殊时期秘密进行研究科考,不会是为了钱或者矿石那么简单。

  翻开公开的简历,并没有陈思文考察XJ的履历,不是报告中白纸黑字有写,殊是鲜为人知。

  报告里,有章提到唐人笔记,记载着五色玉,这跟他们有什么关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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