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大师兄永远不可能是邪修。
光是帅气的模样，和转轮王那种报复世界的丑陋完全不能融合，格格不入。
邪功带来的副作用，对秦九歌影响不大。
修炼了先天功法，灵台化琉璃，身躯化神龙。再加上心中的大自在奥义，完全能无视外魔干扰。
变成了雷修，体内雷霆拥有至罡至阳的太上玄力，秦九歌更不必担心。
咧开嘴角，秦九歌目光闪闪，很是兴奋。
他想突破九元凝丹境，还需不少能量，光丹药和灵石，帮助不大。
进入圣乾虚空境，这里遗留的荒古怪物不少，倒是用之不竭的宝库。
于是，他也不走了，留在原地挖土，把那些怪物统统引出来。
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灾祸，在大师兄眼里，倒成了快速升级的本钱。
十天时间，秦九歌收集了百枚血红金丹，开始闭关炼化。
雷霆冲刷筋骨，灵气游走四肢。随着心中意念，先天功法缓缓开启，时而带着九天之上的龙吟声，将万种能量归于一处。
冲击了三千余次，修为上的桎梏才裂开几条缝隙，秦九歌退出修炼。
虽然还没能取得突破，不过庞大的能量强化了体格，连丹田处的黑白金丹也壮大几分。
兴奋的四处乱看，秦九歌赫然发现，方圆万米之距，天下无贼矣！
别说怪物异兽了，连只苍蝇都没有。很明显，这些凶名赫赫的东西，被比他们更凶更邪恶的家伙收拾了。
有些不满意的啧嘴，秦九歌飞行空中，去往其它地方找资源，肃清圣乾虚空境治安。
“哈哈，有点意思。”
器灵在灵台里，忽然出声说道，叫住秦九歌。
“怎么了？”
秦九歌习惯了器灵的大惊小怪，停在空中问。
想了想，器灵说：“小子，我看你的潜力，百年内突破到万法境应该没有问题。现在你要早做打算，提前收集五行精华。”
对于修炼的事，没有人刻意教导秦九歌，所以秦九歌知道的不多。突破万法境，并非单单感悟法则，就可以大功告成的。
“你也见识过万法境的厉害，法则之下，再强大的金丹大道也抵挡不住。金丹尚且如此，更别说血肉之躯的身体，更加脆弱。”
“所以，正是因为如此。感悟法则之前，修士要收集五行精华，强化肉身，否则根本承受不了法则冲击。”
说了大堆，器灵给秦九歌讲述要突破万法境的事项。简单来说，金丹大道，好比是自然界的水。而法则之力，却是水银。
两者有质的差距，如果用碗来装盛，普通的碗未必承受得了水银的质地。
于是在突破万法境时，修士引动天道降下的天劫，趁机融合五行精华，达到最接近先天出生时的纯净之体。
否则哪怕渡劫成功，肉身也会因为承受不了法则波动，而功亏一篑。
吞吞唾沫，秦九歌有些心悸：“想不到要成就法则之位，会那么困难，简直到了九死一生的地步。”
“当然了，哪怕最鼎盛的太古盛世，万法境也是撼动地方的强者。法则，是后天圣道的根源，凡人之力要想窃取，哪有那么容易。”
器灵轻松加愉悦，反正到时候要面临生死考验的，不是自己。有关渡劫这种事，大师兄脸皮既厚且绝缘，应该没什么阻碍。
所以，摆在秦九歌未来道路上的，只剩下收集五行精华，以及感悟何种法则。
存在了不知多少个日月，器灵眼光极高。
连他都如此自评，距追求的法则圣位不远，秦九歌心跳激烈，一股热血上头。
数年披荆斩棘，数年风吹日晒，那扇巅峰门户，终于快接触并跨过去了吗？
闭上眼，秦九歌深思，回忆自己经历的坎坷和凶险，忽然有种过客看戏的旁观之意。
曾饮沧海水，今夕为旧人。
法则，难道就是终点吗？
或许，这茫茫的虚天之上，传说中的仙道神权，也未必是终极所在。
见秦九歌满脸嘚瑟，器灵吼道：“别瞎想了，我说的只是可能。说不定不等你感悟法则，你就被转轮王他们拍死了，几率不小。”
“我不是短命相。”秦九歌不服气的争辩。
呵呵两声，器灵表示怀疑，让秦九歌恨得牙痒痒。
还什么器灵，眼光和死胖子差不多，自己身为一宗师兄，是出了名的优秀好吧。
连四长老都夸奖过自己，并祝福大师兄长命百岁，秦九歌美美回忆。
“好了好了，受不了你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看得我想吐。”器灵黑着脸，坐在天一树上盘腿，“我感应到附近，正好有一道五行精华。”
“哦？”
“天下五行金木水火土。我感应到的，是水之精华，距此北方三万步之外。”
五行精华，那是相当值钱的宝物，每道可以贩卖百万中品灵石。
当然，光收集五行精华，感悟不到法则存在，还是白搭。
哪怕感悟了法则，抗不过雷劫，还是白死。
故而在崇灵大陆，五行精华有些鸡肋，虽然稀罕，但绝对不难求。
天劫恐怖，道法森严。
能鲤鱼跃龙门的寥寥无几，证明大家的羞耻心和脸皮厚度，还任重道远。
按照器灵的指示，秦九歌往北方瞬移身形，步伐踩踏虚幻的空气，在千米之上留下连贯的残影。
到了藏有五行精华的附近，准确地点要秦九歌自己寻找。
他正在四处张望时，不远处传来庞大的能量波动，时而从百丈高矮的金丹大道，被阴毒的邪恶气息撕裂。
有战斗！
微眯眼睛，秦九歌双手背在后面，贴着大地飞了过去。
见一道缓坡下，有数百天阴尸盘踞，将地面荼毒成腥臭的沼泽。
魔族虚空境里的天阴尸，比幽冥界里的更加恐怖，每尊都有二元以上的战斗力。这些天阴尸，都是曾经的远古强者，实力非同寻常。
哪怕尸体经过万代腐朽，残余的力量仍然不可小觑。
吼吼。
有具魁梧的天阴尸，张牙舞爪扑向对手，强行撕裂了对方的不灭金身。
对方惨叫连连，脖颈被啃下大块血肉，猩红的血色溅射了大半尸脸。
噗通。
又一尊凝丹境大能满怀不甘，死在此地，数头天阴尸趴在地上汲取血汁。
不多时，七八人的队伍，只剩一个活人，还在苦苦坚持。
秦九歌赶了过去，雷霆环绕周身，反朝嚣张的尸群飞溅，燃出汹汹雷火。
大批天阴尸被逼退，秦九歌趁机将那个幸存者拽了出去，甩开尸群追杀。
数百天阴尸，就是数百位实力强横的凝丹境大能，而且无痛无感，战斗力比妖兽还强。那种战斗力，连秦九歌都不敢轻易招惹，只能说这七八个人不怕死。
逃离尸群的绞杀，秦九歌把对方甩在地上，将残留在空中的灵气波动封锁，免得被天阴尸追来。
那人摔在地面，含了口咸涩的沙子，哭出声。
不知道是为了死去的朋友，还是庆幸自己能够逃生。
“阎兄，小五，我对不起你们啊。该死，你怎么不早点来。”
汤浩趴在砂砾粗糙的地面，痛哭一阵，又满脸狰狞的咄咄逼问秦九歌。
“白痴。”
懒得理会对方，秦九歌一弹手指，将对方抛出十步开外：“本以为好歹拥有五元凝丹境修为，会是个天才，原来是个笨货。”
说完，秦九歌懒得搭理对方，转身要走。
此地的天阴尸倒是不少，邪修无物不吞，炼化尸丹是不错的选择。
重重撞击在远处沙丘上，方浩吐出两口黑血，眼神恢复正常，又狼狈跑回来：“兄弟，请等等。”
“兄弟？我和你很熟吗？”悬在空中，秦九歌冷着脸问。
“不熟不熟，不过我想求求大侠，救救其他人。我们的队伍陷入天阴尸的包围，本来我带着几位朋友，想冲出来找援兵，不想反倒害死了他们。”
这群人倒是挺扫把星的，光突围出去的队伍，就吸引了几百只天阴尸。
那不用说，他们真正的大本营附近，肯定有上千天阴尸包围着。
哪怕洞尘境，闯到数千天阴尸面前，同样捞不着好，真是天大的麻烦。
转过身，秦九歌抬脚要走：“没兴趣，我不是好人，更不是大侠。刚才只是顺手救你，至于你的队伍，自求多福吧。”
“大侠，等等。看在同是一族的份上，求你帮帮我们吧。
附近根本没有其他强者，等我回去，只怕朋友和兄弟都被天阴尸杀光了。”
心里满是愧疚和难受，方浩边哭边求。
他不傻，看得出，眼前的神秘人没有他口中说的那么冷血。能从数百天阴尸中进出自如，必然是七元之上的强者。
如果对方愿意帮忙，圣地队伍逃出包围的概率，会极大增加。
“朋友吗？”有些自嘲，秦九歌喃喃，不过并没有甩手离开。毕竟在强者为尊的世界，能够把情谊做到生死相待的地步，很难。
哪怕为了对方这份傻和情，秦九歌也不会束手旁观。
重情重义的人，值得救。
认真点头，方浩敛着泪水：“朋友！”
“罢了，谁叫我是守护长老，真是有名无实还没工资，却又要拼死拼活的苦差事。你，是魔族哪个圣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