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桃听了赵建国说的话后，说道，“宋石之前跟我说过小芬家里困难，总是找他借钱，难道是因为这个哥哥？”
赵建国点点头，说道，“这个赌博团伙是惯犯了，每年总是会拉一些新人进去，然后再让他们找新的人入伙，可以免除一部分自己的债务。”
宋小桃大胆假设，说道，“那小芬一切的行为就解释得通了，她明明心里有更喜欢的人，却还是要来找宋石，要借钱，最后陷害他进监狱。”
赵建国点点头，而后又皱起了眉，说道，“可是小芬已经死了，她那条线索已经断了，就算知道她哥哥有问题，也没办法从她那边下手了。”
宋小桃想了想，反驳道，“那倒也未必，我之前打听到小芬家还有一个老母亲，少了个女儿，老人家心里多少也会有些触动，再加上哥哥又是个不成器的。”
“如果我们去找小芬的妈妈，说不定能得到一些消息。小芬死了，我想她妈也想给小芬一个清白。”宋小桃想着本来不应该打扰老人，不过可能真的是儿女是父母的债，在承受了失去女儿的痛苦之后，还要承受哥哥的荒唐度日。
赵建国以公安局的身份到了小芬家里，他们家在村边的一个小巷子里。
随着改革开放以来，大家的经济条件都变得好了一点，宋老三家虽然没有搬出去，但是家里里里外外也翻修了几次，刷了点新漆。
这片在村边的地，好像一点都没有受改革开放的影响，依旧荒芜，依旧落后，给赵建国一种城久失修的感觉，好像在上面敲两下就能落下一大片砖来。
赵建国按照公安局填写的地址，来到了蔡淑芬门前，上面填写的信息是小芬的父亲前几年工伤已经不行了，现在全家凭着抚恤金和小芬的工资撑着，小芬的母亲也是一个懦弱的妇女，只能在家里缝些衣服补贴家用，希望自己的儿女能过的好一点。
“你好？是蔡淑芬的家人吗？我是公安局的。”赵建国敲了敲这形同虚设的门，问道。
小芬死的时候，村里的人就已经来找过小芬的妈妈来说过这件事了，那天之后，她天天在家里以泪洗面，手上的工作也停了，儿子是个混蛋，唯一念家的女儿也没了，她还挣扎什么呢！
“我是，你们还来干什么？不是已经问过了吗？”老太太不想再被逼着面对现实一次，她的语气也不会好。
好在赵建国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他温声说道，“小芬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是她一定希望您好好照顾自己，我们这次来，其实是想问小芬她哥哥的事情。”
老太太听见自己的儿子，脸色更差了，说道，“那个混蛋不在家！你们不是很厉害，什么都查得到吗？自己去查啊！”
赵建国算是明白小芬身上那股泼辣劲是哪里来的了？
“老婆婆，我知道你有怨气的，发出来就好了，我也算是一个小辈，就当我今天来陪你聊聊天。”赵建国扫了眼房间里面，明显只有一个人的生活痕迹，说道，“您儿子很久没回来了吧？我陪您坐一会儿吧？您一个人呆着肯定无聊。”
老太太也是很好哄的，听见赵建国这么说，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一个板凳给赵建国，让他坐下。
赵建国看着那个凳子，凳腿已经被虫蛀了几个脚，不过坐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个混蛋啊！妹妹走了也没回家来看过，真是没良心啊！”也许是已经憋了太久，老太太开始吐槽。
赵建国默默地听着，适当地发表疑问，“难道小芬跟她哥哥的关系不好吗？”
老太太摇了摇头，一脸苦笑，声音也带着苦涩，平白把赵建国的心情也拉低了一个度，“那个混蛋啊，哪里在乎什么妹妹和家人啊！只知道自己在外面瞎过日子，惹出了一身麻烦才知道回家找人帮忙。”
赵建国捕捉到了这个麻烦，想来就是赌博。
“那他每天不回家，在外面做什么呢？总不能不管你吧？”赵建国问道。
老太太的眼睛有些浑浊，赵建国分不清楚是眼睛本就如此，还是因为受了太多刺激，她说道，“他上个月回家的时候，喜气洋洋的，一副中了彩票的样子，我们问他，他只说我们家翻身了，不用再过这种日子了。”
“我们都感觉很奇怪，因为他做什么毁什么，几乎没成功过什么事，不然也不会这么大还在打光棍。”
赵建国想了想，那个时候应该是小芬的哥哥刚加入赌博团伙，刚尝到赌博的好处，志得意满，不知道这完全是别人给他下的套。
“可是没过几天，他就哭着回来了，还总是看身后有没有人跟着他，我们都猜到他又闯祸了，果然，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说他欠了人家钱，要是不还，就剁了他的手指头，还有小芬，会连小芬一起卖掉。”
“那个混蛋啊！害死人了啊！现在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老太太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赵建国的脸冷了，但是很快又调整过来了，他问道，“那些人还会来找您吗？”
老太太摇了摇头，说道，“偶尔会来，但是每次看见屋子里没有人的时候，就走了，谁会为难一个老太婆？”
赵建国点了点头，准备在这里安排几个人守着，如果下一次还有人来，说不定是抓到这个团伙的一个突破口。
“我知道小芬心里也有很多坏主意啊！但是我没有办法啊，她一个女孩子，没权没势又没人照顾的，只要她不闹事，平时怎么样我都随她去了，只希望她日子好过一点，你说她怎么就没了啊！”老太太哭了出来。
夕阳西下，断壁残垣，赵建国再回身，只能看见一个衰老的背影。
在赵建国回去的部署和老太太提供的线索之下，赵建国抓到了一些赌博的人，绳之以法。
但是他和宋小桃都没有办法开心起来，因为宋石的案情，没有任何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