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玉微微一愣,听到此话的她心里也是一颤。
她与墨子煊,从最初的无助求助到风雨同舟,经历了这么多,他俩究竟算什么?
看她摇摆不定的样子,段玉婌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
莫非,这两人,根本没感情?
也是,墨子煊除了长得好看,终究是一个瘸子,与阿凝是不相配的。
段玉婌凑近,小脸俏皮一笑:"阿凝,不知你对我皇兄,可还欢喜?"
还?
为何冷凝玉听到这句话,心中就像有个东西要破笋而出,但是那东西压在心里,让她喘不过气。
冷凝玉揪着自己的胸口,心中万分复杂。
"阿凝,你不会真忘了我皇兄吧?"
段玉婌抓住冷凝玉的肩膀,试图将她摇醒:"你可还记得,当初两国可是为你和皇兄都定下婚约了,就差一点点,你二人就快结婚了,可谁知月国宫变发生的如此突然!"
说到后面,段玉婌的情绪有些激动,她一张小脸紧张的快要憋红了。
那年一别,冷凝玉竟然真的失忆了吗?
可为何她记得所有人,唯独忘了皇兄?
看她神色如此不安定,冷凝玉摸了摸她的小脸,抱住了她,拍着她的胸口以示安慰。
末了,她起身在一旁的纸条上写下了"既来之,则安之"六字递给了段玉婌。
"如此大仇,你不想报了?"
段玉婌难以置信的看着纸上的字,她看见冷凝玉对她张开嘴,做了个"想"的口型。
冷凝玉的眼中流转着星光,那抹凄凉中夹杂着无尽的恨意。
她怎么会不想,她恨不得将冷霜雪挫骨扬灰,以祭父皇母后亡灵!
她平复了情绪,拍了拍段玉婌的肩膀,转身离开。
身后段玉婌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冷凝玉都听见了。
"待你起兵之时,靖国,必鼎力相助。"
冷凝玉心中一暖,毅然的走出了营帐。
账外的段北棠见她出来,眼中划过一丝不舍。
他不曾想,再次相见,他们竟然是以如此的身份,如此的场景相遇。
他盯着冷凝玉的背影轻声说道:"待我登上靖国高位,便是我助你之时。"
冷凝玉回眸一笑,用嘴型说着"谢谢"。
她虽不知与段北棠究竟有何记忆,既然现在记不起,又何必追溯从前。
现在的她遇到了墨子煊,那个男人,在她心中占据了太多的位置,她无暇再去关注别的男人。
她走的很快,段北棠的视线一直跟着她,直到她消失在了转弯处。
等他登上靖国龙椅之时,当年的誓言他定然会实现。
九州一统,十里红妆,江山为聘……
"煊王,是本宫小看了你。"
冷凝玉刚走到营帐外面,便听见了皇后的声音。
她静静地停留在外面,听着里面的谈话。
墨子煊清冷的声音响起:"皇后谬赞,本王不过是护犊子了些。"
护犊子?护谁?冷凝玉好奇的竖起耳朵,身子贴在帐上,里面的声音不是很清晰。
"呵,好一个护犊子,煊王为了煊王妃,真敢对本宫的哥哥动手!"
愤怒、喧嚣、怒火、恨意,这些情绪在皇后的话语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遭受了双重打击的皇后,此时已顾不得任何形象,当面跑到了墨子煊的营帐对峙。
冷凝玉眸光一闪。
原来,边疆告急,打赢了蛮夷,可王将军却被草寇重伤卧床不起的原因,是墨子煊在暗中动手了?
她轻轻捂住自己的嘴。
想起这几日墨子煊与流火朔风关在房中商讨策略,原来就是为了……
为了她,墨子煊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对皇后动手了?
墨子煊的声音十分不屑:"哼,本王早就告诫过皇后,是皇后在挑战本王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