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何跟在妖黎身后,来到龙王养伤的小院时,龙王正拄着四点手杖,支撑着身体进行着晨练。
回到地球这么长时间,萧何变得容易接受一些新的人或事物,也习惯了去肯定一些东西。
但是,真正能值得他夸赞的,只有龙王这一身王霸之气了。
这是多少年铁血,才酝酿而成的气势,让人单单只是望了,心中都是一紧。
龙王拄着手杖练得热汗淋漓,气喘吁吁。
看到萧何进来,他才停了下来,走向摆放在门口的藤椅。
这张藤椅是连夜赶制的,还能闻到特别的清香。
昨天那张旧的藤椅,已经被他一怒之下给拍得粉碎,再难修补。
佣人送过来热毛巾,龙王自己接了过去,擦脸擦手。
然后他把毛巾放回托盘,看着萧何说道,"怎么样?昨天睡的还好吧?"
"还行吧,义父呢?"萧何笑着反问道。
"我没睡好。"龙王丝毫不遮掩地说道,"现在一些宵小鼠辈简直无法无天,真是太让人气愤。若是放到从前,以我的脾气,铁定把他们全都给拖出去毙了,反倒是能换个清静!"
萧何笑着安慰道,"气大伤身,义父康复指日可待。那么多年都隐忍得住,又何须争这朝夕?"
萧何说话的时候,便已经走过去抬手握住了龙王的手腕。
他担心龙王昨天情绪过于激烈,又运动量过大,会对经脉有所损耗。
"他们不应该牵扯上你。"龙王说道,"你的任务旨在制衡那些世族,岂能再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栽了跟头?"
"谢谢义父。"萧何感激地说道。
"谢什么?我们各司其职,才能共同进步。"龙王十分严肃地说道。
"但愿我能不负众望。"萧何笑着感慨道。
"我相信你。"龙王点头,"不过,他们需要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萧何不解地问道。
"他们想知道我到底想干什么。"龙王放声笑道,"他们说我这是护犊子。不过,我就是喜欢护犊子,那又如何?我不护自己的孩子,难道护着外面那些居心叵测的混蛋?"
"……"萧何抿了抿嘴唇,没有接话。
龙王说得对,做得也没有任何过错。
但是敬亭山和固城的那些人,就像罗柱,他们又有什么错?
受上级指示办事,说起来,这到底还是龙王的任性,强行使得那些背后小人想看到的大好局势,瞬间崩坏。
"妖黎,你告诉我,那个李卫国到底是不是你打死的?"龙王看着妖黎问道。
"是我打的,但绝不是我打死的。"妖黎坦白地说道。
"可是他死了。"龙王说道,"冲突过去后,要解决的仍然是这个问题。他们需要我们解释李卫国的死亡事件。"
"和我没关系。"妖黎说道。
萧何苦笑,看着妖黎说道,"姑奶奶,我们当然知道不是你杀的。我们走的时候,他还活蹦乱跳的呢。可是他现在确实死了,他们既然抓着这个尾巴不放,那就证明他们相信这件事确实和我们有关系。或许,是我们创造了一个起因,他们添油加醋,让事情改变了走向,到达了另外一种结果。"
"那你说怎么办?"妖黎怒声说道。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我不是你姑姑,也不是你奶奶。"
"……"
萧何实在无语,没好气的据理力争,"咱们搞搞重点好不好,我分析了那么多,你竟然只听进去一句?"
龙王已经习惯了这一对怨家在自己面前争吵,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有点享受这种家的感觉。
他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萧何啊,妖黎的身手虽然好一些,但是为人处事的方式就太僵硬了些。而且,你也看到了,她总是说不过你,也没办法给那群家伙解释清楚。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这还不简单。"萧何微微一笑,"验尸不就好了?"
"验尸?"龙王和妖黎同时一愣。
"是的。只要看到尸体,我才能确定,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的死因和我们有没有关系。"萧何坦然道。
以他现在金丹后期的实力,用灵力探查一个人的死因,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要是有呢?"龙王问道。
"有?"萧何瞥了眼妖黎,摊了摊手,说道,"那也和我没关系,反正我也没动手。"
"你-----"
妖黎的手指间又出现了刀子,一幅立马和萧何拼了的样子。
"妖黎。"龙王出声制止道,"你就陪萧何去一趟吧,验尸是个好办法,或许萧何能够发现什么。"
"是,义父。"妖黎瞪了萧何一眼,只能是答应着说道。
不得不说,敬亭山是一个令人并不愉快的地方。
首先,萧何到这里看被无辜波及的林妙妙。
然后又和泰龙冲突,和太子冲突。
所以,当萧何再次站在敬亭山入口的时候,心里情不自禁的有些感怀和厌烦。
如果没有必要,他是真不愿意再来这个倒霉的地方。
特别是知道那个和自己长相有几分相似,却比自己讨厌千百倍的家伙还住在里面,这种烦心的感觉也就越发强烈。
可是,由于李卫国是敬亭山的人,所以他的尸体被敬亭山安置在停尸间。
如果萧何这边想要验尸的话,自然要找上他们的地盘的。
两人并没有在哨岗前等待太久,在守备队长进去通报没多久,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便快步走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仍然是那个上次去捉拿萧何的大个子——罗柱,后面还跟着他的几名下属。
"我们又见面了。"罗柱没有和妖黎打招呼,而是看着萧何说道。
"是啊。"萧何笑着说道,"幸好是你,要是别人的话,我估计得站在这等上几个小时了。"
"很有可能。"罗柱的视线在妖黎的身上一扫而过,说道,"军人最讲究渊源和出身。被打死的是我们敬亭山的人,所以每一个敬亭山的人都为此感到难过和气愤。"
"谢谢。"萧何说道。
很显然,他听出了罗柱话中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