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惠也是今天第一次听到清华说出自己的学历和做过教师的经历，她为了能够顺利办理外资公司的事情，就干脆顺水推舟地向女处长带点夸张地推介清华：“对头哟，欧阳处长，你今天是碰到高人了，江先生的文学和文化那是没得说的，我们报给你们处的申办材料全部都是他起稿撰写的，他只用一天多的时间就全部搞完了，你不知道啊，他可是恢复高考后的新“老三届”的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啊，他和我说过他教过的学生很多都大学毕业了。你请他给你的女儿辅导语文和作文，那绝对是一流的，呵呵。”
女处长听文惠这么一说，就更加高兴了，就随口问清华是哪所大学毕业的，清华就说自己是广东华南师范学院毕业的，也就是后来的华南师范大学。
女处长听后就啧啧地感叹道，难怪我刚才还一直纳闷为什么江先生有那么好的文化和那么浓重的书卷气，原来还是出自名校啊，呵呵。好，今天这顿饭我请了，就算是为我女儿请江先生做老师的拜师宴，你们谁也不要争，就这样说定了，文惠和清华听她这么说，哪里肯依她，就说欧阳处长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但是今天一定不能让你来请，不然我们怎么过得去呢，女处长看清华他们那么坚持，就说既然你们那么认真，那好，我打电话叫我司机来接我们，我请你们到舞厅唱歌跳舞好吗，我想江先生那么有才，那么潇洒的人，一定你的舞也跳得不错，耍好后我再叫司机送你们回去，你们看这样好吗。
清华和文惠看女处长那么热情和高兴，当然就不说什么，只好说那就先谢谢处长了，今天真是麻烦欧阳处长了。
成都那时候的歌舞厅消费都不贵，还没有像特区那样有请陪舞、陪唱和陪喝的小姐，包房是有的，但都没有像广东那里设置最低消费的包房费，而是根据顾客所点的歌曲数目和点心饮料收费的，一个歌舞厅的包房吃喝全包也就在两三百元之间。谁请都不是大问题。
其实，女处长去的歌舞厅是当时外商投资开办的，她去消费歌舞厅哪里敢去向她收费？平时想请都请不动她呢，更何况，消费几百元对她也是小菜一碟，她完全可以作为公务招待报销的。
进了舞厅包房没有多久，女处长的男司机就开车过来了，司机长得还算不错，白白净净的，样子很斯文很礼貌，就是个子没有清华高，最多就是一米六五左右。
四川由于地属盆地，阳光不足，人体骨骼的钙化不够，男子一般都长得不是很高，像清华这样有一米七以上的男子就算是伟岸高大的帅哥了。不过，四川女人虽然也和男人一样长得不很高，大都在160公分之间，甚至还要更矮一些，但是因为那里自然环境优美，物产丰富，饮食多样，气候温暖湿润，女子大多皮肤白皙细腻，眉眼也大都长得清秀俏丽，据说有人做过统计，在成都大街上所看到女子，十个有六七个容貌和身材都是漂亮上镜的，这个记录在全国都是首屈一指的，即使在传说中的美女如云的苏杭上海，也没有这么高的比例。
女处长不愧是当领导的人，她看到自己和文惠两个半老徐娘，去舞厅跳舞，肯定不能冷落了文惠，把司机叫来就可以一人一个舞伴尽情地玩。她见到司机来后，就说小罗，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马经理，这位是江先生，是我替我女儿请来的辅导老师，今晚你好好陪马经理跳舞，我要向江先生多学习。呵呵。
清华听得出，她说话留有余地，不介绍他是来申办公司的，而是说他是她女儿的老师，这样就可以避免被司机猜测女处长是不是喜欢上哪个男人或者说是什么单位的人求处长办事。免得日后司机不小心在外面说漏了嘴影响不好。
能够当领导专职司机的人当然都是头脑活络的人，都知道在领导身边做事要做到“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问的事不问”的道理，更知道“领导叫干啥就干啥”的做属下原则。司机听了处长这么说后，又是递烟又是端茶地殷勤服务清华，完了就十分斯文也十分热情地邀请文惠跳舞。文惠看女处长还没有和清华上去跳舞，就不能够争先，虽然她也很想和清华跳舞，但是今晚肯定是不能和女处长争了，就微笑地大家说，哎，你们还不知道呢，江先生的舞是跳得很好，他的歌唱得更棒啦，还是先叫江先生给我们唱两首歌曲再跳舞吧。女处长听文惠这么说，就哦地一声，微笑地对清华说，江先生真是多才多艺啊，那就掌声欢迎江先生为大家高歌一曲吧。清华谦虚两下后，想了想，一定要照顾女处长的喜好，又要体现广东人的风格，就先唱了一首反映四川风土民情的《康定情歌》，这是一首反映川西高原藏族青年的爱情歌曲，然后他又用粤语演唱了一首香港歌星陈百强原唱的《一生何求》。大家听后大力鼓掌，女处长更是兴奋地说，江先生你不要做别的工作啦，干脆就在歌舞厅当歌星好了，你的歌唱得真好啊，不但会唱流行歌曲，还把经典四川老歌演绎得那么动听那么深情，你真是全才啊，呵呵。
清华听到对自己唱歌表扬赞美的声音多了，也就不是很激动，他就请女处长也唱一首歌来，开始她一直推托，说自己年纪大了，哪里会唱现在的流行歌曲，清华说唱经典老歌也可以啊，我挺喜欢听的，唱吧，唱吧，欧阳处长，我真想欣赏你唱的老歌呢。女处长拗不过他，就说那好吧，我就唱一首七十年代末的一首电影歌曲，小罗，你帮我找一下那部叫《黑三角》的插曲，叫“边疆的泉水清又纯”的，江先生我就班门弄斧喽。接着她就唱了这首于淑珍原唱的抒情歌曲，除了后面高音部分她唱的不是太流畅，应该说，是把这首歌曲甜美深情的特点唱出来了。清华和大家都为她的演唱叫好鼓掌起来。清华怕文惠被冷落起来，也催她唱一首来助兴，她是有心眼的人，她想既然女处长唱了老歌，她也跟着唱一首老歌吧，于是她就点了更老的歌曲，那是七十年代中期的电影歌曲，也就是电影《海霞》的主题曲—渔家姑娘在海边。她点这首歌曲的用意是向女处长表明自己更加不懂时兴的歌曲，唱的歌曲比她的更老，以此委婉地向女处长表现自己比女处长更加老土。女处长当然知道她的用意，听完她唱的歌曲后，就夸她，文惠，你不愧当过女兵的人哦，唱起当年女民兵的歌曲，很有当年女兵“飒爽英姿”的英武风姿哦。
清华马上附和说，啊，在你们两位大姐面前，我只好自叹不如了，你们都是七十年代的女性翘楚啊，我当时还是一个拉长鼻涕，什么都不懂的小男孩呢。
女处长就给了他一个媚眼，说到，江先生我们才羡慕你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呢，你看你们多幸福啊，读书碰到恢复高考，工作碰上改革开放，什么好事都被你们年轻一辈占去了，呵呵。
文惠看大家那么谈得来，就说那我们今后就多交流，多来这里跳跳舞，也来感受一下青年人的朝气好吗，欧阳处长。
女处长说那好啊，我才喜欢呢，今后你们有来一定要叫上我哦。我还想欣赏江先生那动人的男中音歌喉呢。
大家边说边吃着点心，喝着饮料，然后文惠就用眼睛暗示清华不要光说，快请处长跳舞啊。
清华到了成都几次，发现成都女人和广东女人的确有很大的不同，成都女人二十几岁以上的，好像都很会歌舞，也很喜欢歌舞。这和他在广东所看到的广东女人大相径庭。广东女人不知道是想钱想傻了，还是天生没有文艺细胞，你要随便找一个女人去歌舞厅唱歌跳舞，就好比六七十年代在农村要找一个大学生那么稀罕！多年以后，清华终于找到了主要的原因，他观察到广东女人天生身材大多不理想，很多女人的腿部在全身的长度比例过短，所以跳起舞来舞步沉重，神态呆板。她们不像成都女人，虽然成都女人的身材不是很高，但是她们的下肢都比较修长，比较接近人体分割的黄金比例，而且成都女人相貌姣好的很多，广东女人由于生长在炎热带地区，气候炎热，使她们大多眉骨和颧骨过高，在强烈的阳光照射下，眼睛的遗传基因也发生变化，所以很少有两眼汪汪秋水眼睛的女人，倒是眼珠突出，眼神暗淡的比较多。因为有了这些天生的不足，可能就使得很多广东女人有了自知之明，就不是很喜欢到歌舞厅去跳舞，因为女子到了舞厅，如果身材和相貌都乏善可陈，男士是不会太想邀请你跳舞的，这样去了几次后你就觉得无聊，自然就少去了，从而就进入了越少去就越不会跳舞，越不会跳舞就越不像去的怪圈。
清华到了新世纪，他觉得当时对广东女人缺乏文艺细胞的评价更是十分到位的评价。不相信，你看，到2000年代，中央电视台举办了多少届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进入前三名甚至前六名的都罕见广东籍的人，而每年层出不穷涌现的电影电视的美女演员，竟然一个广东籍的都没有，这和广东作为全国第一经济大省的地位十分不相配的……呵呵，看来上帝还是公平的，让你广东经济发达，就不给你生长美女，不给你们的女人有文艺细胞，清华想，也许这就是上帝为了维持生态平衡吧，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被你广东占完了。
清华想到这里，为自己敏锐的观察和丰富的联想而轻轻自诩，看到文惠示意他请女处长跳舞，他就走到女处长面前，略一弯腰邀请了她。女处长和成都其他女人一样，没有广东女人讨厌的舞场忸怩，就随着清华的牵引，在舞池上愉快而熟练地翩翩起舞。女处长跳起舞来，样子虽然没有文惠那么娇嗲俏丽，但是却有女干部雍容优雅的风度，她的身材比较丰满，富有弹性，身上的赘肉不多，这是清华刚搂住她的后背就感觉到的。
女处长好像根本不在意清华的身体反应，喝了口饮料后，就夸清华跳得很好，和他跳舞真是一种享受。她并且很在行地对清华说，江先生，你的舞跳得好，主要是你的乐感很好，有时我对脚步进退犹豫不决的时候，都是靠你的带动轻松地跳起来，不错不错，你很懂得根据舞曲来带女伴跳舞，来，我们再跳一曲吧。
清华却摆摆手说，欧阳处长你太客气了，我看主要是你跳得好，您先和小罗跳一下，我到洗手间方便一下好吗。女处长说那好那好，你先去，等下回来我们再跳，呵呵。清华马上起身向卫生间走去，他似乎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女处长心里好像知道他为什么要到卫生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