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九娘点点头关上了敞开的门。”大小我就在这高墙之中没出去过，所以不知道他们说的高山是有多高，水蓝是有多蓝。心野了，就再也收不回来了。”顿了下雁九娘笑了笑。”其实我想杀的人原本是暮天寒。”
窦长庚紧了紧眸子凝视着雁九娘，心中在细细的想着这句话的真实度。”那为什么又杀了柳忆雨。”
“因为我还想活下去，可笑的是我来的时候是抱着一颗必死的决心的，我要是在北寻皇城杀了暮天寒那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窦长庚笑了笑，了笑聚会想活下去，可笑的是我来的时候是抱着一颗必死的决心的。我一颗一颗的收回棋子。”观有不住有。观空不住空。心不能动。境不能随。动随不乱其真。得大自在圆通。”说着窦长庚对着雁九娘一笑，推门走了出去。
雁九娘看着外面的雪下的大，心血来潮随便的拿过一件衣服就走了出去。
这么大的雪雁九娘不免想起了曾经那么多的日日月月，伸手接过一片雪花还不等细细打量就在手上融化，其实融化在手心也是一种好选择。
雁九娘呵呵笑两声，好久没这么认真的看过雪了，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面颊带着少有温和的笑意。
雁九娘抬头看了看好像触手可及得到藏花岭，忍不住伸出手可是却被冷风无情的吹袭，雁九娘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轻声说：“你说我这样执着着爱执着着恨又有什么意思呢？”
“璃儿。”暮天寒站在身后淡淡的出声。
雁九娘转头看一眼暮天寒，轻声说：“我们好久没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了。”
暮天寒没言语，坐到雁九娘的身旁。”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雁九娘微微侧眼看过暮天寒点点头。“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我来到府中的第五年，那一年先太子遇难，储君缺位，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却各个都蠢蠢欲动打着各自的鬼主意。”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暮天寒盯着雁九娘移不开眼。
“我当然记得啊，那个时候你的所有事情都是值得我我所关注铭记的。”雁九娘低头紧了紧披风，拂去落在衣袍上的雪花淡淡笑了笑。”我有多在乎你，你永远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也懂。”暮天寒赶快把这话接上，扳过雁九娘的身子强调道。
“可是晚了，晚太久了。”雁九娘拍一拍肩膀上的大手。
暮天寒的脑中刹那间的空白，像是被雷劈过一样空白，暮天寒耳旁闪过的是雁九娘的那一句太晚了。
一把给雁九娘搂在怀中，下巴抵着雁九娘的头发，伸出手摁住雁九娘的头轻轻的将雁九娘摁在怀中。”求你了，别走了。”
雁九娘的身子在暮天寒的怀中一绷，没曾想到一向冷傲孤高不轻易示弱的暮天寒会说出这样的话，还不等雁九娘作反应暮天寒就又开口了，没多说其他的话只是不断地叫着雁九娘的名字。
听到这一遍又一遍无助的璃儿雁九娘最终还是狠下心来推开暮天寒，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顿了一下抬起眼看着暮天寒。”你忘了，我一早就叫雁九娘了。”
暮天寒抓住雁九娘的手腕一把给抓了回来，雁九娘皱皱眉在暮天寒的怀中挣扎一下。”暮天寒，我虽然恨你但并不讨厌，别用尽浑身解数让我讨厌你。”
暮天寒没松开雁九娘相反更紧的搂住了她。”我害怕放手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你一早就放手了，而现在我已经走太远了。”说着雁九娘在暮天寒的怀中转身与暮天寒面对面，抬头看向暮天寒嘴角微微扬起，伸出手摸了摸暮天寒的脸。”我想那个时候没有人比我更喜欢你了，可现在没有人比我更想疏远你了。”说着向后退出一步和暮天寒保持一定的距离，凤眼藏了几滴泪水，不自觉的仰起头。”暮天寒，我求你放了我，半年时间足够让我讨厌一个人，而我不想讨厌你。”
“为什么？不想讨厌不就是喜欢吗？”
雁九娘摇摇头，眉宇间多了几分释然，藏着一些凄凉。”因为这是曾让我魂牵梦绕爱的不死不休的一张脸，一个人啊。”也许是被这呼啸的北风吹得，雁九娘不自觉的晃了晃身子笑一下，那一份凌厉早就不知道被藏到了那里，转身进入屋子中。
暮天寒站在雪中上前两步却停了下来，看着雁九娘紊乱的步伐微微的叹口气，不想放手就是不想放手，只因她是雁琉璃。
萧非墨依靠在软榻上听着王启找回来的消息，皱皱眉不悦的道：“你是说那个叫韩以辰的男人也不知道雁九娘的去处？”
王启点点头。”是的，属下跟了他有些时日，发现他也在找雁九娘的下落。”
萧非墨的手一顿，而后继续转着扳指，闭上眼沉默了一会后突然说：“那查到了这两年雁九娘的去处和动向了吗？”
王启点点头，转身示意一下就有两个士兵带着小五子走了进来。
萧非墨挑挑眉看向王启。
“他叫小五子，是九姑娘消失那两年当中所认识的人。”
萧非墨焕然大悟的点点头，转了转扳指轻睨一眼小五子，慵懒的出声问：“你认识雁九娘？”
“认识。”小五子点点头。
萧非墨抬眼认真的看一眼小五子接着问：“这两年时间她都在哪做了些什么？”
小五子回想了一下，双眼轻轻眯起好一会才道：“九姑娘兴中不定性情也古怪，上一秒还可以和颜悦色谈笑风生下一秒就脸色严厉咄咄逼人了起来，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和颜悦色是假的咄咄逼人才是真的。这两年我很少会见到九姑娘，她也很少停留下来，大半时间都在外面度过，或者去西陵皇城中呆一些时日。”
“去外面？知道她去哪？”
“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九姑娘经常回去大漠中。”
萧非墨闻言点点头，好一会都不说话细细的琢磨着小五子的话，拿过一旁的水小抿一口抬起眼看向小五子。”你可知道九姑娘最近的去向？”
小五子沉思了一会儿后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
“韩以辰也在找雁九娘，你们没有消息吗？”
“没有消息，以往九姑娘每次离开后韩以辰都是知道去处的，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萧非墨皱皱眉对着小五子挥了挥手一个人细细的琢磨着，手上的扳指转了又转。
萧非墨找了雁九娘两年，从没想过放弃，收到萧逸泽消息的那一刻险些哭了出来，谁曾想会再次弄丢。
这一次不是萧非墨放弃不放弃的问题了，而是萧非墨找不找得到的问题。天下那么大，人口那么多，一个人的足迹显得那么渺小，想要找到雁九娘堪比大海捞针一般不易。
雁九娘擦了擦凤尾刃，用手掂了掂笔画几下依旧没有什么力气。窦长庚站在门前看着雁九娘的动作心猛地揪紧，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长庚。，庚雁九娘么力气。窦长庚站在门前看着雁九娘的动作心猛地揪紧，上前”倒是雁九娘转头率先出声。
窦长庚点点头，走上前坐在雁九娘的身旁。”还想走吗？”
“你认为我该留吗？”雁九娘把话反问回去，说着看一眼窦长庚，笑了笑看着镜子理了理头发。
窦长庚一滞也笑一下。”现如今一个月还不到你就要走。”
“我本来一天都不想留的”雁九娘刚想说什么，镜子中就照应出暮天寒伟岸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