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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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桌,早。”陈明放下书包,自动向王蓓蓓问好。

  “嗯,早。”王蓓蓓回答,然后抬眸,“金莉莉生病啦?”

  “昨日发烧,昨夜烧才退”陈明语毕又眯了眯眼,说,“你关心?”

  王蓓蓓笑了,“对呀,吾关心,关心你是否被传染。”

  陈明呆住,望着王蓓蓓,感到十分吃惊。此话何意?真的表示她在关心他?抑或讽刺他和金莉莉关系亲密?不管哪一种都十分暧昧。一晚上,王蓓蓓就变了性子了?不再假装代办无聊,变得大方灵巧?

  但如此笑容满面的王蓓蓓,为何只让他感觉,她又换上另一层面纱,更加冷漠呢?

  陈明想再次试试,但早读课已然开始,王老头便站在讲台上,王蓓蓓也早已回身接着背单词,他瞧着她侧脸一会儿,转回自己的注意力。

  对面的王蓓蓓手指甲却死死的掐住手掌,察觉他眼神离去才缓缓松了口气。苦笑着说,倘若真的放开了也罢,那要到何时才可以放开?

  中午,陈明直接出去吃午饭了,一直到她离开,王蓓蓓才发觉自个儿的背脊仍旧僵直着,准备在桌上趴一会儿,腰后便一阵酸疼。王蓓蓓显得有一些急躁,她未试过如此反反复复皆没有办法迅速了结的感觉,感到有股莫名的力量指引着,使她的心无法完全受大脑的制约。

  正胡乱的咬着下唇思索着的时候,眼前忽然暗了许多,王蓓蓓抬头,白虎正站在前门口,注视着她,目光平静。对视一会儿后,白虎才张口,“蓓蓓,跟吾出来一下吧。”

  王蓓蓓很想讲,我感觉我不必跟你出去,但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低首,起身走出教室。白虎一直在她前面两步的方位,并未回头瞧她,径直带她走到报刊栏跟前站定。王蓓蓓跟着停下,顺着白虎的眼神看向跟前夹在两块玻璃板中的报纸,实际上是在等白虎张口。白虎沉默了一会儿才用手指着一个方向,“瞧这篇报道。”

  王蓓蓓抬眼望去,这是一篇有关四川省省长慰问某处收割惨案的报道。她双眸扫过第一段的字眼,正瞄着第二段之时忽然刹住,接着看回去,她清楚了白虎想告知她何事,禁不住瞪大眼睛望着白虎。白虎知晓她明白了,笑着说,“每个人皆有心里的秘密,并不怪异,也应该受到他人的尊敬。”他在王蓓蓓的失神中抬起手,瞧上去好像想帮助她理顺这时被风吹乱的秀发,最后却仅是拍拍他的肩膀,含笑说,“如今你晓得了我欲隐瞒的信息,咱俩扯平了,放心吧,吾不会告知别人的。”

  王蓓蓓注视着他很长时间,夹杂着吃惊、激动和不敢相信,最终却仅是勾起唇角,“感谢你,吾也不会把此事告知别人。”

  她把眼神转回那篇报道,上面把白青省长对受到重大损失的村民的行动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对呀,四川省省长叫做白青,也姓白。

  怪不得白虎看上去如此不简单,言谈举止皆显示出他异常的背景,但省长之子……依旧超出了王蓓蓓的想象。白虎唇角的笑逐渐停滞,现在又慢慢恢复,“蓓蓓,实际上吾身世一事即使被拆穿了也无妨,由于它终究不会对人构成直接的伤害……你清楚我之意么?”

  王蓓蓓沉默,自言自语,“又会造成啥伤害呢?”

  白虎苦涩的笑着说,“倘若晓得被自己在乎之人常常蒙骗会是怎样的感受?”

  或许是寒风忽然吹过,王蓓蓓觉得浑身一颤,双手情不自禁的握紧,接着低语,“特别是在自身就特别敏感与特别厌恶一事上?”

  但是……

  “但是我管不了了,白虎”她抬眸看向白虎,十分决绝,“一步错,步步错,但吾回不了头,余下的即便是错,吾唯一可以做的也仅是硬着头皮走下去。”

  体育课,800米测验。

  倘若要讲有一门科目会让王蓓蓓十分头疼,就属于体育,中考之时,王蓓蓓全部科目中,失分最多的便是体育。但倘若把体育当做鬼门关,那800米一定是坐在鬼门关里的阎王爷,每回跑完800,王蓓蓓感觉自己和见阎王一样啦。

  因此今日,自站上运动场起,她的脚情不自禁的发软。当体育老师吹响哨子,她大脑毫无意识的开始跟着许多女生后头向前跑。慢慢跟不上节奏,离前方的女同学越来越远,但是她习惯了,一直以来考800便是如此。她咬紧嘴唇,尽量理呼吸,但依旧岔了气,胸部的剧烈疼痛使她转回模糊的视野,尽力想别的事情来移开视线。

  在弯道处恰好瞧见她和陈明办的那块板报,已经被抹掉一半,即将换成新的主题。接近直道的位置,报刊栏后方,她和白虎在此处开始谈话——

  “余下的即使是错,吾也只好慢慢走下去……”她语气十分坚决。

  白虎沉思了一会儿后方问,“你有想过和他讲真相么?”

  王蓓蓓低眸,仅是唇边含笑,“用啥理由呢?他倘若问我为何忽然坦白,吾要说啥?”

  “莫非你不愿意跟他在一起?”白虎闻言别开眼神,有些难为情,“不要讲你昨日到今日这样紧张是因为在乎他。”

  王蓓蓓想,白虎真是不简单,如此温润而无攻击性的外貌,却啥也未见。

  “告知了他就可以和他在一起吗?不必。”说此言时,王蓓蓓手指不经意的掐紧手掌。

  白虎又安静了片刻才感慨,“那就远离他吧……”

  她眼光一滞,面带微笑。

  接着白虎笑着说,“蓓蓓,竞赛意愿表这几天就应该会发,吾已经决定,填生物……想要在竞赛班上,我可以与你坐同桌。”

  ……

  双眼发酸,视线逐渐模糊,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嗓子有些吃痛,冷风自口鼻进入,她甚至尝到血腥味。在她第二圈跑到一半之时,同组的其他人皆到了终点,她使劲儿按着由于岔气而疼痛的位子,暗自跑过去也不及格,还需补考,她索性放弃啦。但就在这个时候,眼角映入一个白色影子,接着跟着她跑,耳旁是他的嗓音,“傻瓜,赶紧跑啊!再如此一定不及格!”

  她怨恨,痛苦之时、十分任性,不及格便不及格吧,你不要理我不要管我了。反正自那天开始,他们便貌似陷入了一场冷战,关系不比之前认识之时,她埋头学习,托福单词书消化了四分之三,他也放荡不羁,每日该玩的玩,考试之时成绩仍然十分优秀,两个人能够几日不讲话。方结束月考,又调换座位,白虎和刘梅重新坐到了他们前方。她和白虎才讲了两言,陈明就无奈的打断,跟她调换座位,让她坐在了白虎后头,自个儿坐在过道边上,十分方便且随意的与下课一定寻他的柳岩或金莉莉聊天……

  即便如此还来理会她的死活作甚?他即使是体育委员也是男生那边的,装啥好人。

  王蓓蓓思及此,情不自禁的就要停下来,手臂却突然被他一把握在手中,拖着向前跑:“赶紧,随着我跑!”

  她神情一滞,忘记抑或没力气挣扎,就任由他拖着无力的她跑完最后一圈,冲到终点。

  “4分19,哎,陈明,这次不算。”给女同学上体育课的张老师发话了。

  “正好及格,张老师你便放过她呗,你瞧她都即将死了,莫非狠心让她补考一次?”

  王蓓蓓弯着腰,双手拄着膝盖上喘气,胸闷不已,方才隐约有些血腥味,耳边传来陈明在终点处缠着张老师求情之音。

  他之言最终把张老师逗乐了,就说让她及格。

  “还好么?”一只手稳当的扶住她,蓓蓓抬头,便看见白虎担心的眼神,“你应该活动一下,来吧,吾扶你。”

  她摇了摇头,尽管明知如此对心脏不好,依旧挣开白虎的手,径直向地上坐去。尚未挨着地便被人拉了起来,大吼道,“你不活了啊?”

  王蓓蓓使劲儿瞪他,陈明立即心软了,貌似方才瞧见她像蜗牛一般在跑道上挣扎的时候,瞬间就忘记她和白虎在报刊栏前的亲昵和契合,忘记多日来的别扭一般,他偶尔真想骂王蓓蓓,态度变幻莫测,但他又不晓得自己要如何再进一步……

  “来,走走。”他恢复意识,拉着她向前走。

  王蓓蓓双腿怎么走得动?加上身体不爽,脾气也上来了,索性便定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

  “不动?那吾抱你了?”陈明眯着眼睛胁迫她。

  王蓓蓓白了他一眼,她还不相信他有胆子抱她。

  陈明苦笑,“你必须给别人让跑道吧,女生第二组即将开始跑了。”

  对呀,她也晓得,金莉莉就应该这一组跑,否则早过来将她掐死了。

  她渐渐恢复一丝体力,开始尝试着挪往旁边,陈明扶着她,叹息道,“同桌,真是丢人啊,体育咋会如此差?”

  “天生的。”她缓缓道来。

  他却开心的勾起唇角,“瞧你将来还咋嘲笑吾英语不好。”

  王蓓蓓抿嘴,陈明便轻笑着说,“不要不满,小孩子,吾请你吃糖。”

  语毕便从宽松的运动裤裤包里拿出一管没有拆封的糖果,临时放开她手,拆开一开,剥出一颗来,拿在指尖,扬眉,笑着问她,“要喂么?”

  王蓓蓓再一次白了他一眼,自他手指间夺过那颗糖,拆开薄薄的糖纸,放到口中。清凉的薄荷味,冲刺着麻痹的味道,迅速冲散了喉中的血腥味,大脑的胀痛貌似也减缓了,胸口也不那么闷了,王蓓蓓十分开心,又被陈明给瞧见了,“瞧吧,果真是小孩子,如此喜欢吃糖。”

  王蓓蓓瞪他,询问,“还不晓得是哪个买的……”

  “我买的。”陈明笑得十分灿烂。

  “那哪个是小孩子?”她冷冷的质问他。

  他眼尾上挑,眸中饱含戏弄她胜利的得意,笑着说,“刚十四岁的那个便是小孩子。”

  800米跑完后,痛苦仍持续许久——

  “阿……嚏!”这已经不晓得是王蓓蓓今日的第几个喷嚏了,用餐巾纸捂住打完后,她赶紧抽了一张餐巾纸捂住鼻子,擦鼻涕。

  跑完800一定会出现重感冒的状况,流鼻涕打喷嚏嗓子痛,王蓓蓓趴在桌上,没有精神。

  “同桌,你瞧上去好可怜,吾好怜惜你啊。”陈明转过脸来,叹了一口气。

  王蓓蓓瞪着他,自考完800开始便不停的瞪他,但尽管他很欠揍,她却感到开心,还像只要少了一丝自制力,唇角便会情不自禁的咧开。

  陈明轻笑着开她玩笑,“再瞧?再瞧喜欢上吾咋办?”

  王蓓蓓呆住,800米后难得平静下来的心跳忽然变得很强,心绪十分激动——

  “阿嚏!”她恰当的回头打喷嚏,解决了超出她能力所及的问题。

  陈明眸底有些失望,恨不得拍王蓓蓓埋在桌上的脑袋,偏偏此时打喷嚏,他不希望她的答案,然而至少可以从她的表情判断的出……结局……

  大概是由于陈明的诅咒,王蓓蓓立即又打了一个喷嚏,没力气的趴在桌上,擤鼻涕已经把鼻子擤的通红,眼睛朦胧,撇着嘴,看上去十分可怜。

  陈明心软了,罢了,原谅她了,但依旧不自觉说了句,“笨死了。”也不晓得说的是哪位,但在王蓓蓓看来明显讲的她,一道清冷的眼神斜斜的扫射过来,但撞进了陈明的黑眸当中,轻轻一撞,又回去,接着彻底消失……直到那个地方忽然荡起浓浓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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