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一名女子正在靠近。”士兵站在门口说着，因为炼狱和钊魇还有涂莫都在里面，所以不敢贸然进去。
“杀，我要看见她的尸体。”钊魇毫不犹豫的冲着外面大喊，低头专心看着地形图。
涂莫在一旁打着哈欠，思索着，“女子？该不会是何音吧。”随后又摇摇头，否决了自己的猜测，“何音那个胆小鬼，绝对不会来这里，以前一条虫子都能吓的她满学校跑，昨天让她的样子，都快吓哭了。”
“音，这虫子多像你吃的糖。”
“啊……”
“喂……你跑什么，音……”
……
想着以前，涂莫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又立马拍着自己的脸摇头，现在怎么可以还对那些记忆念念不忘。
……
“王说杀了她，抬尸体去见。”士兵对着负责攻击的士兵说着。
“嗯。”一声应下，许多目光都盯紧了何凡。
何凡踉踉跄跄的走着，抬头看见他们的目光停了下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啊……”何凡捂着胸口惨叫着，双膝跪在地上，随后身体又向前倾。
钊魇听见叫声突然紧张起来，“你们刚刚听见了什么吗？”
涂莫和炼狱对视以后，一同摇头，倘若真说要听见了什么，只是一阵惨叫，这应该不稀奇吧，在这里每天都可以听见很多。
“王，她已经带来了。”士兵洋洋得意的在外面说着，自己可以这么快就完成任务，王一定会奖赏自己。
钊魇掀开门帘，看见“何音”奄奄一息苍白的脸，心里的怒气迅速燃了起来。涂莫在一旁看见，也吓了一跳。
“你怎么可以对束手无策的女生下这么重的手。”涂莫说着一巴掌打了下去，士兵满捂着脸跪下。
钊魇更是无心管那么多，抱起何凡跑到炼狱面前，“救她。”
炼狱惊了，就真的一个小丫头，钊魇居然要救她？就是为了她才攻梦国？为了她……娉希才死了？
“救她，我以王的身份命令你。”钊魇又加重了语气，炼狱久久站着不动。
“炼狱。”钊魇急了，大声凶炼狱。
炼狱连忙跪下，涂莫看见炼狱跪下自己也跪下了，“王，炼狱不可以救她。狱国一直以来的规定，不得救除自己国家以外的人。”炼狱说着把头低下了。
“狱国也有规定，你不必对任何人行礼。”钊魇语气变的缓慢，一句一句像在逼炼狱。
“我没事。”何凡微微开口说话，她知道，如果是何音的话，她一定会这么做的。
钊魇握住何凡的手，“每次你都是这么说的。”
涂莫听见也笑了，记得这段对话，自己也和何音说过，那是在医院里，她爸爸死的那天。她哭的很厉害，他抱着她，而她则这是这样开口说着“我没事。”，像笑了，但明明是哭着的。
“每次你都是这么说的。”记得自己的回答也是这句，只是今日听见他们的对话，怎么会觉得心疼。
炼狱看着钊魇和涂莫都心不在焉的样子，讽刺着，“真可笑，娉希这么多年，竟然比不上这丫头。而都过去这么久了，涂莫还在念念不忘。”
不知道是炼狱声音太小了，还是他们太入迷，竟没有听见他的话。
“我救。”炼狱用着自己最大的声音说着。
钊魇抬头看着炼狱，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可是炼狱却不喜欢，他以前从来没有对娉希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涂莫看着炼狱站了起来，自己也没有继续跪着，退到了一旁看着。
没过多久何凡又睁开了眼睛，比上一次看起来精神一点，钊魇笑了，而涂莫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在意什么，她死了不是你想要的吗？”涂莫叹气着，抱着剑盘腿坐在地上闭上眼睛。
“退下。”钊魇一声下，涂莫睁开眼睛时炼狱已经在已经身边了，他只能点点头，随后同着炼狱一起出去。
“涂莫，知道你该怎么面对吗？”炼狱站在涂莫前面望着天空说着。
涂莫半响后答着，“我知道。”
我知道，因为他是王，所以当何音在他身边时，自己不能有任何动作，一点都不可以有。
……
何凡一直在躲避着，不敢看着钊魇，这个像地狱般的男人。
钊魇步步靠近，何凡已经没有地方可以退了，颤抖着说：“狱……狱王，请不要再靠近了。”
“什么？你叫我……什么？”钊魇诧异着，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何凡捂住自己的嘴巴摇头，后悔起自己的冲动，换成何音的话，她一定不会这么说的。
钊魇心一颤，忍着疼从何凡身边走过，不管她对自己的态度怎样，只要她还在就好，其它的都可以慢慢改变。
涂莫看着钊魇出来，心里疑问着，“他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何音她怎么了？”
看着钊魇走远，涂莫偷溜到何凡身边，她自己抱着自己，像在给自己取暖。
涂莫忍不住轻轻抱着何凡，何凡却被惊醒了，用害怕的眼神看着涂莫，一眨眼眼泪便在脸上放肆着。
“没事的，他走了。”涂莫像以前一样帮“何音”擦着眼泪，还有安慰。
即使涂莫这时已经换了衣服，没有了盔甲和帽子，可是她还是认出来涂莫——把自己推下天台的男人。
“你把我……推下了……天台。”何凡咬着字说，每个字都那么清晰，摇着头跑了出去。
涂莫依旧蹲在那不动，想着何凡刚刚害怕的样子笑了起来，小声的对自己说：“她还记得是你把她推下了天台，你还在抱有什么想法？杀了她就好，反正你从来都不喜欢她。”
……
“回国。”钊魇对着炼狱喊，何凡正巧站在他们身后。
钊魇转身时看见何凡，牵起她的手，“跟我回去吧。”
何凡还没有反应过来，更没有机会回答，只是心里暗自想着，“为什么他的手是凉的……”
看着旁边一尘不变的风景，何凡背对着梦国，心里又在问着：“何音，倘若换成你……你会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