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她是主角。
“蕾拉你没事吧?”我拉起蕾拉。
蕾拉摇摇头,祈求的说:“刘箐,别让她跑掉。”
“你放心!”我拍拍她的肩,站起来追贺碧霞。
贺碧霞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身后的我。
我突然停下来脚步,我该觉得庆幸的。前方警车堵住了出路。贺碧霞还在诧异就已经被抓住了。其实她并没有跑了多远。她始终都跑不掉的。
“这世界上,没有无因的果。”我走到贺碧霞身边说。
这时取代绳子的是手铐,我低下头看看,贺碧霞挣扎了几下。
但我有一丝怜惜。这个女人完完全全是被爱情毁了。“如果,你当时足够理智,你应该更加珍惜亲情。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能够取代它的。”
她没有说话。“我们怀疑你和13年前的一起案子有关联,请跟我们到局里走一趟。”旁边的警察已经按住她的双肩往警车那边走去。
这时,蕾拉走了过来。
“蕾拉,已经结束了。其实我们都是侩子手,无形中斩杀了某些东西,譬如贺碧霞的爱情就是被她自己斩断的。我不想做侩子手所以我重拾亲人的爱,而蕾拉你现在也要斩断了仇恨,开始你新的生活。”
蕾拉盯着贺碧霞的背影,最终点下了头。
二哥走过来跟我打了一声招呼。
“好样的。”
“哪有,还是你们支援的及时。”我笑着说。
“哎,当初没让你上警校真是太亏了。”二哥一脸遗憾。
“好啦,快走吧。”我用头点点他身后的车子。
“我走了。”二哥坐上车子。
“哥,记得请冰和炎吃大餐,你可是队长呢!”我大声说。
“你个臭丫头,竟宰我!”二哥在车山回过头说。
左伦走过来,拥住我和蕾拉。
“还好你们没事。”
我笑了笑,拍拍他的肩,离开了束缚。
“可惜当年没有人告诉我这些。”后来冰告诉我,贺碧霞上车前说了这样一句话。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了,贺碧霞我想等她出来的时候也许外面的天色已经变了。
几天没有回家,父亲坐在沙发上等着我。
“还没有吃饭呢吧?洗洗手吃去吧!”父亲站起来说。
我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我回头的早。
“做了什么?”
“给你弄了点肉,别老吃青菜。”父亲说。
“我先去洗个澡。”我蹦跳着跑了上去。
“姐姐,姐姐回来了。”刘毅从房间里跑出来。
“你怎么还没睡呢?”我低下身子揉揉他的头。
“宝贝,买冰激凌了给姐姐吃。”
我对着站在他身后的放一说:“这孩子终于不抠门了!”
“一天给你留一盒,都放了好几天了。”
“呦呵,你真疼姐。”
刘毅点点头,“宝贝疼姐姐,姐姐吃的时候给宝贝吃点。”
我两眼一眯,“本性难改啊!”我还在庆幸,庆幸自己没有错过。吃过饭睡了一觉,我去了蕾拉家,还有很多事我貌似是不知道的。
“起的可真早啊!”蕾拉揉揉眼说。
“心里有事,就来问问你了。”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什么事啊?”她打个哈欠。
“贺碧霞是怎么被你带回来的?”
“我直接告诉的她我是程琛的女儿。她当时没想到我承认这么快,我就在她呆愣的时候说我家里有一件东西是我父亲的心血,他十分的爱惜。”
“不会吧?就这么简单?”
“我家里真有,是一幅画,我父亲曾经为了画一幅画几个月不出画室,那幅画是我父亲的心血。”
“哦,她似乎在收藏着你父亲的画。”
“当时她可能是想拿到我父亲珍藏的这件东西然后再处理掉我,就带我回来了。”
情,如果她不是为了这一点事情,或许她现在已经逍遥了。
“那幅画,画的什么?”
“一个新娘。”
“是谁?”
“是我的母亲。”
我笑了。蕾拉的父亲从始至终爱的都只是自己的妻子。不然也不会最后以自杀终结自己的生命,自己的罪孽。
手机响了,蕾拉去卧室拿手机。我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明朗的天。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蕾拉慌慌张张的跑出来。
“怎么了?”
“姥姥在医院。”她颤着声音说。“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单了。”
“我们走。”我拉着她的手。
蕾拉的姥姥是被邻居送来医院的,我们向他们道谢,他们交代了一通就离开了。
蕾拉似乎很害怕,在手术室外不停来回的走动。
我抓住她的冰凉的小手,揉搓给她温暖。
“我才刚刚报了仇,还来不及和姥姥分享这种喜悦,她就出了这种事。她要我怎么办?要把我孤零零的丢下?”她捂住脸低下身子,呜咽起来。
我也跟着蹲下去,心里是说不出的酸涩。我拍拍她的见安慰她说:“不会的,姥姥会安然无恙的出来的,她说好了要等着你的,你们不是约定好了么?”
蕾拉听到我的话,从手中抬起她的脸,两行泪水凄楚的挂在她的脸上,她颤着声音说:“真么的?我们是约定好了的!”
往往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我的这种话总是能令人心中还有些希冀,有些微弱的光亮,还有些微弱的安慰。
“咔。”
手术室门打开的时候,蕾拉的手猛的一哆嗦,然后就僵住了。
医生带着口罩走过来,我们看不清他的表情,是有他的一双眼睛在外面发着光亮不知道是冰冷还是希望的光。
“很幸运,手术成功了。”凝结了好久之后他说。
蕾拉送了一口气,歪倒在我的身上。
“谢谢。”
“病人稍后会退到重点监护里,24小时后会清醒。”
“嗯。”
晚上的时候我回家给蕾拉带了点饭。
她却怎么也不吃。
“吃点吧,没有体力怎么照顾别人。”
“等我姥姥好了之后,我打算回去照顾姥姥。”
“嗯,好啊。”
蕾拉的姥姥醒了一个星期之后,左伦、小凯、阿明相继来医院探望她。整个病房因为小凯的活泼而十分轻松。
一次我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遇见了小凯。
我用肩膀碰碰他,“你小子,够手段啊。是不是还没放弃?”
小凯刚开始不明所以,后来明白了我说的话的意思,“够兄弟就保密。”小凯一把搂住我的肩膀。
我不怀好意的只是笑。
“干嘛?点头啊!”
他把我的头往下按。
“混蛋,我的发型。”我生气的把手上的水都摔到他脸上。
“你们做什么呢?”
突然左伦的声音出现,我和小凯同时停下动作看过去。
“没干嘛。”我用手肘撞撞小凯。
小凯放开我抓住我的头的手,“闹着玩呢。”然后就走了。
“今天就出院?会不会太早了。”回来后我就看到蕾拉姥姥坐在一边,蕾拉首饰着床铺和衣物。
“姥姥不想在这里呆着了。”
“姥姥,在这里多住几天等身体完全康复了再出去不行么?”
“在这里呆着太无聊了,再说我已经好了,你看。”姥姥说着站起来转了一个圈。
“好好好,您老就别乱动了。”小凯赶快扶住她年迈的身子。
蕾拉回过头看我,一副你看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你们现在就回去?”
“先去我家,那个小乡镇医疗设施还是跟不上的,在我家养胖了再回去。”
“嗯。”
阿明借的朋友的车,把我们送回了家。
蕾拉姥姥进入这里似乎有很多感叹,也很缅怀。
“多久没来过了,这里还是老样子啊!”她摸摸沙发。
蕾拉拉着行李去卧室,我去厨房倒水。
“姥姥,你喝些水,休息休息。”我把水放到她的手上。
“你叫蕾蕾过来。”蕾拉姥姥喝了口水对我说。
“好。”我去卧室,蕾拉正在整理另一个房间。
“怎么了?”她铺着床说。
“姥姥叫你呢。”我说。
“哦。我突然觉得再让她来这里是对她精神上的一种折磨。”蕾拉停下动作坐在床上说。
“那你就做她的安眠药吧。”我说。
“呵呵,好主意。”
出了卧室之后,我去了厨房,蕾拉去了客厅。
刚回来时买的菜,现在需要摘洗了。
“干嘛呢你?”蕾拉说。
“你怎么来了?”
“我姥姥让你一起去。”
我愣了一下,“合适么?你们俩有私房话要说的。”
“没事,去吧。”
我洗干净了手和蕾拉一起出来了。
“姥姥。”我坐在了一边。
“我知道你和蕾拉关系好,蕾拉也就你这一个朋友,说什么也不怕你笑话。”
我笑了笑。
蕾拉说:“姥姥你要说什么事?”
“你父母的事,你是不是去调查了?”
我刚想回头看看蕾拉,却觉得这不是不打自招么,于是坐正了身子,愣是一动没动。
“去了。”
蕾拉说出来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很震惊或者是其他激烈的动作,我很自然的认为她会说出来这是很正常的,很合理的。
“查出什么了么?”
“是贺碧霞做的,那个女人已经被抓起来了。”
“好,好,好。”
蕾拉姥姥连着说了三个好,似乎发泄了压抑许久的气终于释放了出来。
“姥姥,你别激动。”蕾拉伸手抚上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气。
“姥姥,贺碧霞已经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了。”我说。
“好,好,好。”姥姥说。
我和蕾拉有些担心,姥姥只是这么答应着我们,却想说什么没有说出。
“这个坏女人。”最后她终于吐出一句愤怒的话。然后重复着说,坏女人,坏女人!
我和蕾拉同时松口气。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不然这句话憋着,真的怕她憋出什么毛病来。
蕾拉姥姥不停的骂着,我和蕾拉也不阻挠,只是希望她能解气。
一个好好的家庭就被一个女人这么给毁了,但所幸的是她没有逃脱自己做的孽,因果终有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