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山穷水复疑无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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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儿是被一阵号令吵醒的,不过四更的时辰,黛儿微微皱眉,难道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么?正在琢磨的时候,崔艺却是冲进主帐,将黛儿带了出去。

  “燕国出兵了。”崔艺直入主题,黛儿微微点了点头,前凉的铁骑已经踏上了燕国的土地,若是再不出兵的话,那岂不是太没有脾气了么?还来不及开口发表自己的言论,崔艺却是一脸得意,“你知道不知道这次燕国的主帅是谁?”

  “慕容垂?”不知道为什么在黛儿心中一闪而过的就是这个名字,再次提起这个名字,依旧觉得心中泛起一阵疼痛。

  “自然不是。”崔艺否决了黛儿的答案,“若真是那战神的话,你以为我笑得出来么?是慕容评,那个根本不懂打战的外行。赢不了慕容垂,你以为我连那样的软脚虾也赢不了么?”

  黛儿尴尬地笑了笑,没有想到慕容评的不中用已经是不胫而走,这前凉小将都是知道了。

  “听说先头部队已经和他们交手了,我们此次去就是支援的。”崔艺一边同黛儿分析战局,一边招呼士兵们赶快收拾辎重,准备前往主战场。

  黛儿微微出了口气,还好这次出征的大将不是慕容垂,不然指不定会有多尴尬。正在庆幸的时候,却是听得一旁的几个小兵提到了慕容垂的名字。

  “你说这次为什么燕国不派战神慕容垂出征呢?要知道我们前凉最怕的就是他了,只要他在战场上,我们的气势就得削弱起码三成。”

  “谁知道呀,不过我们应该感到庆幸,这不是慕容垂一切就都好做了。”

  “我听说慕容垂已经被囚禁了,原因是因为弄丢了王妃,当然那可不是一个普通的王妃,是他们燕国太后的妹妹,这英雄最后还是要死在女人的手上。”

  黛儿微微一怔,轻轻咬了咬唇。可足浑矜儿不过是找了个借口来限制慕容垂罢了。就算她不出走,她也会有别的理由。

  “黛儿,你在想什么,上马出征呀。”崔艺催促到,黛儿只得点头,一步跨上了马,既然是和慕容评交手的话,那她也就不用顾忌什么了,反正她和他可是没有半点交情,而且慕容评其人,她也是相当看不惯。

  一夜长途奔袭,此时已经是十二月的天气,前凉本就是荒凉的戈壁,现在更是到了大雪封山的境界。黛儿骑在马上,望着前途一片皑皑白雪,心中还是有些不踏实。

  “今晚我们在这驻扎吧,明日的时候再去前线好了。”崔艺安排下去,部队安营扎寨。

  突然却见得一骑奔走而来,崔艺见状连忙是带着众人迎了上去,“太子殿下,你怎么来了?”

  黛儿循声望去,的确是前凉皇太子,那个声色犬马,同时也是精于用兵作战的前凉第一将军。前凉皇太子明显同崔艺十分熟悉,半开玩笑地将手搭在崔艺的身上,“小艺呀,你绝对想不到我的军队困住了谁。”

  “燕国的主帅慕容评?”崔艺一怔,这战役不过刚刚开始,难道就擒得了对方的主帅,不得不说皇太子还真有一手。前凉皇太子微微摇头,笑意却是更深了,“自然不是,若真是擒住那个废物,你以为我会像现在这般得意么?”

  “那是谁?”崔艺百思不得其解。前凉皇太子却又是卖了一个关子,“燕国最强神话,战神慕容垂。”

  “你说什么,你们俘获了慕容垂?”黛儿微微一怔,语气有掩饰不住的激动。前凉太子默默地看了黛儿一眼,总觉得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一般,于是疑惑地看了崔艺一眼,“你这军中什么时候有女人了?”

  崔艺一笑,“太子不是老实羡慕说慕容垂手下有一员女将甚是凶猛,我这手下也许比不上那武将,但是也绝对是拿得出手的,旁的不说,单是那一身的武艺和霸气,都让我这个军中人叹为观止。”

  “是么?”前凉皇太子又是细细打量了黛儿一番,“不过为什么我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呢?”

  黛儿轻轻咬唇,心中却是越发担心慕容垂的状况,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几步疾走到了马前,一个干净利索地翻身上马,朝着刚刚前凉太子来的方向奔去。

  “黛儿,你去做什么?”崔艺愣住,猜不透黛儿的打算。

  “你刚刚说她叫黛儿?”前凉皇太子才是吃味过来,“她就是慕容垂军中第一的女将。”

  “不是吧?”崔艺呆愣在原地,没有想到自己不经意间竟然是引狼入室,连忙跪地请罪,“主上,都是崔艺不对,我单以为她是一员虎将,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是那样危险”。

  前凉皇太子微微出了口气,“崔艺,这不怪你。不过这事情她也占不了半点的便宜。慕容垂早是一人孤军奋战,我那可有整整六千的骑兵,他就真是神,也没有办法突围的。”

  崔艺听得这话连说了两声皇太子英明,若真能借此除掉慕容垂这一心腹大患的话,他们前凉军一定会名扬天下。

  黛儿赶到的时候,只见得茫茫一片白色的冰天雪地和横七竖八的尸首,前凉的军队没有收拾残局便是匆匆离开。黛儿下马,望着满目的狼藉微微出了口气,她来晚了么?

  微微出了口气,轻轻咬了咬唇,就算慕容垂是死了,她也得带着他的尸体回去,不能让他曝尸荒野,再说,也许还有什么万一。

  缓缓闭上眼睛,垂,等等我,好吗?

  尸横遍野的荒原,除了皑皑白雪和满地狼藉之外,什么也没有剩下。黛儿从东南角的方向开始,一具一具地查找着那些尸体,她把唇咬得很紧,她希望快点找到他,同时又害怕找到他。

  日薄而下,黛儿终于找到了慕容垂,他还有淡淡的呼吸,虽然微弱,但足以让黛儿喜极而泣。她抱着慕容垂的身子,由衷感到安慰。她活在这世上的二十余年上天一直对她十分苛刻,不过这次却是天见犹怜。

  黛儿微微昂头,不让泪水从眼眶中溢出,却是简单帮慕容垂包扎了一下伤口。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了战斗的前方,也不知道前凉的军队会不会再次巡查这个地方,她只知道这地方是绝对不能久待,可是现在大雪封山,又有什么地方去呢?

  只得将慕容垂的身子撑起,心觉骑马过于暴露目标,这方面十里都是前凉的势力范围,要逃的话只有朝向西南,借由这样的方式回到燕国。却是不知道就算回到燕国,可足浑矜儿又会不会放过他呢?

  见得前方似乎有个山洞,所幸天不绝人,黛儿扶着慕容垂一路颠簸朝洞穴走去,黛儿的马非常通人性,也是跟在后面进了山洞。这山洞不大,两个人却是足够。黛儿将慕容垂小心地靠墙躺下,而后起身走到了马驹的面前。

  骑马会暴露目标,那么留着这匹马就没有半点的用处,更何况现在冰天雪地根本就没有办法觅食,所以黛儿不得不杀了这跟了自己一路的坐骑。

  因着事发匆忙,黛儿身上没有带什么利器,唯一陪伴她的就是随身携带的那把匕首,这匕首虽然锋利,但却是很短,是绝对不可能将马匹一击致命的。黛儿舒了口气,将马牵到了稍微离洞口远一些的地方。

  马驹很乖顺地看了黛儿一眼,黛儿却是微微咬唇,现在它诚然没有半点杀伤力,但是估摸着等会自己出手的话,这温顺的小马驹定然要抓狂,如果不能一击致命的话,那么她一定会受到马驹的进攻,是决然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匕首面光一寒,那马驹就不安地跃动了一下,黛儿微微咬唇,而后干净利索地上了马身,对着马脖子就是一刀,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如果错过,她定然没有本事去制服一匹疯马。

  马驹吃痛地惊呼了一声,上下不安地挣扎着,黛儿死死抓住马鞍,不让马将自己摔下去,同时努力用匕首将伤口划深,想让马驹流血过多而亡。

  黛儿知道自己的方法算不上明智,一匹成年马驹身上的血可是不少,要等到流血过多而亡的话,不知道需要多少的时间,但是她却是没有更好的方法。

  马匹跃动地越发不安稳了,好几次黛儿都险些被马驹给甩下马去。黛儿微微出了口气,却是突然听到有什么动静,可是她现在一心忙着同马驹较劲,早是顾不上了。

  听得一声口箭声,一只短箭射入马身中,那箭显然是喂过毒了,马驹挣扎了一会,竟然是轰然倒了下来,黛儿从马上摔下,虽然有些狼狈,但所幸积雪不浅,伤得倒不是很严重。

  黛儿起身,却是警惕地望着来人,扬起手中染血的匕首,却是往后退了一步,做好了搏击的准备。

  她不知道为什么崔艺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此行到底是什么目的。

  “黛儿,是我。”崔艺微微出了口气,撕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黛儿微微一怔,她从来没有想到眼前的崔艺竟然是葵扮演的,这多少让她有些意外。

  “葵?你真的是葵?”黛儿还是不敢相信。

  葵微微耸肩,“你以为这世上还有第二葵么?”

  “崔艺一开始就是你扮演的?”黛儿还是不敢相信,不过不得不说单论身形的话,葵的确和崔艺一模一样,难怪她之前也会有种熟悉的感觉。

  “嗯。”葵点头,“从第一日在蓝家祠堂遇到你的时候开始,崔艺就是慕容葵,或者换句话说,崔艺不过是我歃血盟混入前凉的一个身份罢了。”

  “你猜到我要去蓝家祠堂?”黛儿继续问到。葵微微点头,“从你离开慕容家的第一天,我见你西行,就猜到你要回蓝家祠堂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穿男装。”

  “所以你顺水推舟,让我到了军营?”

  “说不上是顺水推舟,只是觉得把你留在身边可以放心一些。却是没有想到我还是没有办法留住你。”

  黛儿微微摇头,葵却是抢先说话,“黛儿,我真不明白,这慕容垂到底有什么好,他那样对你,你还要舍弃性命去救他?”

  黛儿低头不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单纯的以为要救慕容垂,不然的话自己心里一定会非常难受,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挖了一个大坑一般。

  “罢了。”葵轻轻出了口气,“我今天出手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是主上的意思,他暂时还需要慕容垂活着。”

  “苻坚?”黛儿微微皱眉,这歃血盟的主上不就是秦王苻坚么?他和慕容垂不是敌人么?留一个敌人来做什么。

  葵微微出了口气,“黛儿,这世界其实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他苻坚是个战略家,要的就是一统天下,慕容垂也将成为他手上的一颗棋子,只要可以利用,他才不管他现在的主人是谁。更何况你以为这次再被可足浑矜儿陷害后,他慕容垂可能再坐以待毙么?”

  “你什么意思?”黛儿不解。

  葵一声浅笑,“这次慕容垂本来已经被囚禁在了后方,可足浑矜儿却是放他上战场,只准备三千老弱残兵,所以他才被前凉皇太子困住,最后力战到一人。怕是早就看清楚可足浑矜儿的欲杀之而后快吧?”

  黛儿微微咬唇,不得不说葵说得是一个事实,那现在怎么办,往西行不是,往东走也不是。

  葵微微耸了耸肩,却是捡起面具戴好,将手中的剑和干粮都扔给了黛儿,“你好自为之,我先走了。”

  他不是想留住慕容垂的性命,是因着苻坚说必须留住慕容垂,他的话他还是得听。

  黛儿轻吐一口气,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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