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篡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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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自己遇刺的两天后,董卓不顾诸多朝臣以及李儒的强烈反对,执意要行废立之举,而今日皇位更迭之事便在崇德前殿举行。

  盛大的仪仗无法掩饰帝国每况愈下的衰弱,繁复的礼仪无法挽救汉室愈来愈卑微的存在。新一任的皇帝虽然有聪明的名声,却因年龄更为幼小,所以更容易被董卓控制。

  从跋扈将军梁冀开始,在经过了数十年外戚和宦官连番掌权的拉锯战之后,朝中大权、京畿军事为前所未有的为外来的藩镇董卓所掌控。这似乎是一个新的预示,至于谜底是什么,只能等待时间给出答案。

  祭告天地,奉上三牲太牢之后,司徒袁隗接过皇帝刘辩所持的玉玺印绶之后,将其传递给了陈留王刘协。就在玉玺传递的那一霎那,座下的群臣中隐隐传来了几声低泣,然而转瞬即逝,仿似根本就未曾出现过一般。

  而依照传统,天子南面而坐,群臣则与之相对面北而立。

  最前头的乃是前任皇帝——是的,从他交出玉玺印绶的那一刻起,刘辩已经成为了前一任的皇帝。他被迫从龙椅上走了下来,然后向他的弟弟,新皇帝刘协跪拜。

  或许有人会觉得屈辱莫此为甚,而作为废帝的刘辩,除了惊惶失措之外,竟然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也许,自己本来就不是做皇帝的料吧。他虽然泪眼朦胧,但在心底却隐隐有了解脱之感。

  仪式完成之后,新皇帝的确立以三公的名义传召天下。虽然诏书的最前头写的是袁隗的名字,但是人们都将矛头指向了权倾朝野的董卓。

  皇帝被董卓废了。皇帝被董卓立了。

  然而,一切还没有结束。

  因为废立之事而引发的风波,只是董卓掌握朝中大权以来的又一次推波助澜。距离皇位交替还不到三天,董卓毫无徵兆的再一次召集了群臣。

  当着众朝臣的面,董卓不容置疑的开口道:“当今何太后,曾逼迫永乐太后过甚,令其忧劳而死,忤逆妇姑之礼,无孝顺之节。何太后宜移驾永安宫。”

  和前次一样,群臣再一次噤若寒蝉,没有一人敢站出来忤逆董卓。

  董卓所谓的永乐太后,则是养育新皇帝刘协的董太后。董太后并非刘协的生母,而是灵帝刘宏的生母。至于新皇帝刘协的母亲王美人,则是在多年前便已亡故了。董皇后被何进赶出了京城,而后又莫名死在了路途之上,虽然迄今没有找到凶手,然而董卓说是何太后逼迫之故,便为其盖棺定论。

  因此,何太后被贬冷宫,半个月后,幽居冷宫的何太后便因食物过敏而死。

  群臣都明白这只是一个藉口,所谓吃错了东西能够吃死的,无非是吃了毒药而已。与董太后之死一样,但这次没有人敢说什么。

  更残忍的事情还在继续发生,即便何氏一族剩下的只有女人,董卓也不愿放过。

  与何太后的死讯同时,董卓派人将已故车骑将军何苗的棺椁挖出,将何苗的尸体手脚切断之后,弃之于道。又将何苗之母舞阳君杀害,弃尸于苑枳落中,不复收敛。

  在此后,董卓就任三公之一的太尉,从名义上掌握了天下的军权。

  而被困居于永安宫的少帝刘辩,实际上已经同囚犯无疑。除了年初纳入的唐妃,他身边再无陪伴之人。曾经让他赖为依靠的舅舅、母亲,先后死去。就连是无辜的外祖母也不能幸免。

  永安宫里的配给也渐渐减少,衣服饮食欠缺,丧失了亲人的刘辩,后来为人形容为“少帝泪不曾乾”。

  刘辩每天都只是立在庭中彷徨踟蹰,叹息流泪,这一日却见到一对燕子于庭中飞舞,心有所感,便即吟诗一首:

  嫩草绿凝烟,嫋嫋双飞燕。

  洛水一条青,陌上人称羡。

  远望碧云深,是吾旧宫殿。

  何人张忠义,泄我心中怨。

  刘辩身处空庭之中,呆立叹息,而飞鸟任意翔舞。他触目感愤,抗声而吟,不知是诗,不知是泪?

  少帝的诗句并不算极有文采,却是立刻为董卓的耳目所察觉,呈于董卓。

  董卓不怒反喜:“废帝有怨望,乃不遵今上,杀之有名!”

  于是李儒带武士十人,以鸩酒奉于少帝。少帝不愿,于是李儒强灌之,少帝死,葬于洛阳城外。

  董卓以废帝心存不轨的罪名通告洛阳,可是又有谁会相信他呢?

  两个月后,董卓就任“相国”,成为了大汉有史以来的最强横权臣。

  四百年前,汉高祖刘邦创立汉王朝时,曾经任命建国大功臣萧何为“相国”重职,这个在战国时代频频设置的官职,到了后世则成为拥有极大许可权的宰相—百官之首,甚至能够压过君王,负责全国的政事。

  后来的历代丞相都以自己没有如萧相国之功绩和才能为由,不敢使用“相国”名号,因此,“相国即萧何,萧何即相国”,已是人们牢不可破的观念。

  而四百年后的现在,竟有一个恬不知耻的粗暴武夫,胆敢以相国自称。人们在洛阳城的大街小巷里低声叹息,有志之士则是开始了秘密的谋划。

  而掌握了大权的董卓,开始了更为蛮横和恐怖的统治。

  一名侍御史因为公务来找董卓的时候,未曾恭敬地解下佩剑,于是董卓“立挝杀之”,京师震动。

  董卓怒喝一声,就砍下了这个人的头,他的一切作为,都已经到了横逆无道的地步。

  于百官群臣来说,进入皇廷时当然不允许佩剑,这是因为物件乃是天子的缘故。而不得佩剑到相国—一个蛮横的赳赳武夫之前,则是从未有过的规矩。更何况相国这个官职,四百年间未尝有过,所以也无人知道面对相国所应有的礼貌。

  这是董卓自订的规矩:佩剑到我面前者,尽杀之!

  此外,董卓还决定了一件事情:洛阳城中的财宝和美女全部归我所有,皇宫也不例外!

  于是董卓纵然手下四处劫掠,奸淫妇女,犯下滔天罪行。董卓自己更是擅闯皇宫,奸淫宫女,夜宿龙床。

  一时间,洛阳震怖,京畿动荡,人人自危。

  洛阳城,禁军大营。

  中军营帐中,吕布正端坐在其中。董卓废帝之后,非但自己成为了相国,连带身边的所有亲信也都加官进爵。吕布自然也不例外,被董卓从骑都尉擢升为中郎将,封都亭侯。而且还在洛阳城中为其选了一间气势恢宏的宅院做府邸,不过吕布久在军旅中,早已习惯了军营中风餐露宿的生活,因此除了大部分时间守护在董卓身边,其余时候也多在禁军大营里。

  虽然才加官进爵,然而此时的吕布却是眉头紧锁,端坐了片刻,又缓缓站起身来,在营内来回踱步,脸上似有所思。而在军营当中的方案上,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面令牌,却并非是吕布所有。

  吕布来回走了几步,终是站定了脚步,转身朝帐外的亲兵朗声说道:“来人,去将文远召来。”

  “喏。”帐外亲兵领命而去,不多时,便领着一人回转来,正是张辽。

  “文远见过将军,不知将军唤文远来有何要事?”张辽进到帐内朝吕布行了一礼,沉声开口道。

  “匡当!”吕布并未答话,只是缓缓拾起方案上的令牌,随手掷到张辽的脚边。

  张辽拾起令牌,定睛一看,脸色不禁微微一变。

  “这是你的令牌吧?”吕布淡淡的开口问道。

  张辽沉默片刻,沉声答道:“是。”

  “那为何此令牌会出现在北门城守手中?”吕布眯起眼睛,直直的望向张辽,接着问道。

  张辽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不发一语。

  “那万年公主可是你放出城去的!”吕布忽然提高音量厉声喝问道。

  “是!”张辽沉默了半响,终究沉声应道。

  “混账,你可知你在做些什么!”吕布见张辽承认私放万年公主,当下勃然大怒,拔出佩剑遥指着张辽,怒道,“万年公主乃是义父点名要捉拿之人,你作为我的下属,却将其私放出京,若是为义父所知,你将我置于何处!”

  吕布如此大怒,并非没有道理,董卓如今虽对他推心置腹、百般信任,然而毕竟吕布一系乃是并州军,并非是董卓凉州人马,真正来说算不上董卓的嫡系,而且董卓其人多猜疑,吕布即便受其恩宠,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触怒董卓。

  因此,若是让董卓知道万年公主乃是张辽所放,不知会生出多大的怒气,毕竟董卓对这个皇室女子的看重,吕布是非常清楚的。而张辽又是他的手下,经此一事,董卓必定会对他产生猜忌之心。

  “将军!”张辽长跪于地,叩首道,“辽一心为将军着想,还请将军明鉴!”

  “你为我着想?”吕布怒极反笑,“你倒说说,你如何为我着想的?”

  “董卓其人残暴无道,早已引得天下民怨沸腾。如今更是只为一己私欲而妄行废立之举,此人名为汉相,实为汉贼,天下之人恨不得生啖其肉!其人欲行王莽之事,然却无王莽之才,王莽为发迹之时,亦知谦恭待人,而董贼又如何?在辽看来,这董贼灭亡之日必不久矣,将军雄才大略,难道甘愿为其陪葬?”张辽抬起头,毫不畏惧的与吕布对视,字句铿锵的开口说道。

  这次轮到吕布无言以对了,虽然吕布并不善谋,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便看不清天下大势,如今董卓看似势大,朝臣莫敢不从。然而这天下毕竟还是汉家王朝,关东之地,人人只知天子,又有几人知董卓其人?而且吕布也知道,袁绍等人已经开始在招兵买马,只怕不多时便会起兵举事,这董卓并非看起来那么高枕无忧。

  “更何况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将军你我皆是并州人,手下士卒亦皆是来自并州,而他董卓乃是凉州人氏,其心腹亦多是凉州之人。虽董卓他如今看似对将军你宠信无比,然而董卓其人性多猜忌,谁能保证他对将军你会一直如此信任,一旦哪一天将军你因小事触怒于他,难保他不会借题发挥,届时只怕将军你自身便是难保了。”张辽接着说道,他看见吕布脸色数度变幻,心知自己的一番话已经对吕布起了作用。

  “那按文远你的意思…”吕布并非是一个特别有主见的人,而张辽可算得上是他的心腹,一直以来都忠心耿耿,如今张辽这一番话让他的确大为触动,不禁有些迟疑的开口道。

  “如今董贼势大,我等也只能静观其变。”张辽笃定的开口道,“将军可以对董贼虚以委蛇,等待合适时机再将其一党一网打尽,尽收其部属。届时将军你便是平逆功臣,声望必不是如今能…”张辽缓声说道。

  “义父待我不薄,要我对他不利…”吕布微微摇了摇头。

  张辽见吕布欲言又止,知其心中所念并不算坚定,然而如今时机未到,此事也并不着急。因此他改口接着道:“所谓狡兔三窟。既然将军不愿反董贼,那么也应该多多联络士人,与其亲近,等到日后若是有变,将军你也可长袖善舞,不至于沦为和董贼一个下场。”

  吕布久久没有言语,张辽也不再出言,只是静静的等待吕布的决定。良久,吕布轻叹了一口气,并不对张辽所言马上做出决定,而是开口道:“罢了,文远你与高顺是我最器重的手下,今次你私放万年公主之事,我便不会再追究,但是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你可谨记。”

  “喏,文远必定谨记将军所言。”张辽面色不变,虽然吕布口中不说,但是他决定不再追究自己私放万年公主之事,便已经是一种表态。

  “你先出去吧。”吕布转过身去挥挥手,让张辽自行离开。然后自己独自一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吕布当初之所以拜丁原为义父那是没有办法之事,因为他自己身上有一半的胡人血统,为了取信于丁原他只得委曲求全,然而丁原对他却始终只是信而不任。丁原一方面将吕布视作亲信,让其随侍在自己左右,却并不对其委以重任,在他入京被任命为执金吾之后,也不过给了吕布一个主簿的文官虚职。而董卓则不一样,董卓不但信他,更任他,许以高官厚禄。

  做官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要光宗耀祖,衣锦还乡么。如今吕布位高权重,不应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但是吕布每每想起董卓那一双满是阴霾的眼睛,心中便是闪过阵阵的后怕。

  正如张辽所言,董卓其人猜忌之心颇重,而且极为易怒,常常因为小事而杀人,随侍在这样的人身边,吕布不得不百般小心,生怕自己出了什么差池。这种整天都提心吊胆的日子,如何是吕布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想要过的?

  “将军。”吕布正在思虑着,帐外忽然传来自己亲卫的声音。

  “进来。”吕布将那亲卫唤了进来,开口问道,“何事?”

  “将军,司徒府上来人,说王大人想要延邀将军你今夜到府上赴宴。”那亲卫拱手答道。

  “司徒?”吕布略一迟疑,如今的司徒便是那王允,此人虽为党人,但其人颇为油滑,哪方都不得罪。阉宦得势他便亲近阉宦,董卓得势他也接近董卓,因此为董卓看重而升为三公之一。不知此人来邀请自己又为何事,吕布想了想,寻思着还是找个藉口推脱算了。

  “你转告司徒府的来人,就说司徒大人的好意奉先心领了,但是今日偶感风寒,身体抱恙,不便出席宴会,还望司徒大人海涵一二。”吕布朝自己的亲兵摆摆手,开口道。

  “喏。”那亲兵领了命,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就在亲兵将要走出去之时,吕布忽然又开口将其叫住。

  “将军还有何事吩咐?”那亲兵转过头来,疑惑的问道。

  “罢了,你还是去告诉那司徒府的来人,就说吕奉先今日必定准时赴宴。”吕布却是改口说道。

  那亲卫虽然不解,不过既然吕布如此说了,他自然也只能原话去转达。

  “嘿嘿,狡兔三窟,文远啊,你这是让我早些寻好一条退路么…”良久,营帐内隐隐传来这么一句话,仿似呢喃般随风而逝……

  就在司徒王允在自己府中大宴群臣之时,三公之一的袁隗也在和荀爽商议着下一步该如何做。

  “果然如袁公你所料,这董贼按捺不住,终于开始动手了。”荀爽轻声开口朝袁隗道,“如此迫不及待的妄行废立之举,自比伊尹和霍光,可是他难道不知有伊霍之才则辅,无伊霍之才则篡么?在我看来,他不过第二个王莽而已。”

  “只怕这董贼连王莽都不如。”袁隗笑着摇头道,“王莽未篡之时,亦是有礼贤下士的贤名闻名天下,因此其人亦是笼络了一大群士子为其虚张声势。而如今这董贼有什么?荒淫无道、残暴独断,恶名天下皆知,如此之人有谁愿意与其为伍?”

  顿了顿,袁隗接着道:“而且此人还犹自不知,只怕还做着称帝的美梦,愚昧至此,当真是可笑之极。”

  “是啊,如今关东诸侯皆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兴兵平乱,只怕用不了多久,这董贼便会身首异处,死于非命。”荀爽咬牙切齿的说道,可见其对董卓的怨恨已是无可附加。

  “慈明莫要想诸事想得太过顺利。”袁隗摆摆手,正色道,“这董贼十恶不赦不假,然而其人毕竟手握数十万重兵,麾下亦是猛将云集,想要一举破之,未必是一件易事。”

  “唔…”荀爽虽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袁隗说的是事实,如今董卓势大的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其手握重兵,京畿的军队尽在其手中,更不用说董卓的老巢凉州等地,每旬都还有源源不断的良马和兵源输送过来。

  “其实兵多将广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董卓其人薄情寡义、胸无大志,即便再多的士卒在他手中也不足为虑。然而我担心的是…”袁隗欲言又止。

  “袁公担心所为何事?”荀爽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一人为龙,十人成虫。”袁隗缓缓的说道。

  “袁公担心的是关东诸侯其心不诚,不能戮力同心么?”袁隗话音刚落,荀爽已然知道他的意思。

  “而且董卓毕竟乃是先帝的托孤大臣,虽然如今恶行累累,然要诛灭他还缺一大义之名分,否则这些关东诸侯必定是各自心怀鬼胎,一旦从内部出了分歧,只怕届时反倒让董贼获利。”袁隗皱眉说道。

  “大义之名分?”荀爽微微一怔,旋即说道,“难道妄行废立之举还不算么?”

  “算,但是还不够。”袁隗笃定的说道,“光凭这一样,势必无法发动起所有关东诸侯。”

  “可是先发制人,而后发制于人,如今董贼气候已成,若再不抢先一步出手,占住先机。只怕那董贼便真要如王莽一般,行谋朝篡位的大逆不道之举了。”荀爽沉声说道。

  “慈明所言也不无道理,如今的形势的确是时不我待…”袁隗沉声道,沉吟片刻,忽然眸子一亮,“我记得那何屠夫诛杀阉宦之时,曾矫诏号令京中各部人马?”

  “据本初所言,的确是有此事。”荀爽不知袁隗为何会有此一问,不过还是点头应道。

  “嘿嘿,既是如此那我等亦可以天子之名昭告天下,号召群雄讨伐董贼,如此一来必定能集聚人心,也占了大义之名。”袁隗开口说道。

  “矫诏讨董?”荀爽闻言,思虑有顷,却是开口道,“既然诏书要昭告天下之人,那么若是让人看出乃是作伪…”

  “不会有人看得出来的。”袁隗神秘的一笑,缓声道,“难道慈明你亦不知,这传国玉玺已然下落不明的事?”

  “什么!传国玉玺失踪了?”荀爽大惊失色。自前朝始皇帝以和氏璧刻制传国玉玺,这传国玉玺乃是皇室传承的重中之重,没有此物,皇帝的传承便被不被视作正统,因此昔年王莽篡位之时才会想尽办法要夺得传国玉玺。而如今袁隗却告诉他传国玉玺下落不明,这如何不让荀爽大吃一惊。

  “那日,十常侍作乱宫廷,本初和曹操等人率兵杀入宫中,张让与段圭带着皇上和陈留王逃离洛阳,却独独没有带走传国玉玺,而后十常侍之乱被平息,传国玉玺也不见了踪迹。”袁隗淡淡的将传国玉玺失踪的情况给荀爽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荀爽缓缓平复了自己的心绪,轻声说道。

  袁隗顿了顿,开口道,“如此一来,即便矫诏上没有加盖传国玉玺大印,也无人质疑了。”

  “袁公英明。”荀爽点头说道,俄而,却是微微一笑,“何况没有传国玉玺,这董贼想要当第二个王莽也当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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