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贤弟——”?一点眉热切地看着公孙长。
公孙长握住一点眉颤抖的双手稍一用力,再一点头,表示自己能够理解他的心情。
“眉兄”,一点眉情绪略一稳定,公孙长说道,“依肖兄所言,应该有两个丫头,小弟猜想,另一个必在西间休息,当务之急,须把她引出来,才好一举拿下”。
“贤弟所言甚是,只是尚不知何种身份,不好下手”,一点眉有所顾虑。
“之前,阮姑娘和夏三娘在一起,那丫头会不会是紫薇宫属下”?公孙长看着一点眉。
“可能性极大”。
“如此,我们不必顾虑,一举而击杀之,以免惊动他人”。
一点眉点头。
“这样,厢房上有一暗处,小弟上去,引门口的丫头上去,眉兄疾速进入房内。若西间的丫头出来,眉兄不要理会,只管救出阮姑娘,仍从后院掠出,在大柳树下等候。若那丫头没有跟出来,眉兄可在屋内击杀,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放心”。
公孙长闪身而出,随即跃上厢房。
门口的丫头正为阮玉的歌声撩得眉头紧锁,似不胜烦恼之状,突见影墙处人影一晃,窜上房顶。
“什么人”!一声娇喝,她已掣剑在手,跃上房顶。
一点眉同时发动,闪身抢入屋内。
外面丫头的喝问早惊动了西间的丫头,窗纱一动,一条人影弹射而出,略一愣神,脚尖用力,即提起纵身,向上跃起。
这是一个全身绿衣的丫头,正是肖飞看见的两个丫头中的另一个。
这两个丫头的确不是什么丫环,而是上官子婉八个贴身侍女中的玉竹和翠柳。她们两个自从万花羞阮玉从秦淮河回来后,就一直负责看守她,一直就在刘太监府。
门外的就是玉竹,西间的就是翠柳。
翠柳仗剑跃上,突然“嘭”的一声,前面一物直撞过来。因为从亮处猛然间到暗处,她未及看清,长剑直指,“扑”的一下,只觉得长剑直贯而入,没至手柄。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道撞来,不及躲闪,整个人倒跌下去。
此时方看清剑上穿的正是玉竹。翠柳大惊之下,落地赶紧调整身姿。蓦地后心一凉,兀自不动,稍倾即倒在地上。
翠柳后心所中正是一点眉的裸锥剑。
原来,公孙长闪出影墙,故意稍顿,让玉竹看见,而后猱身上房,同时左掌蓄力,猛然击出。
玉竹忽然从明处来到暗处,看不清对面情况,有感觉时,掌风已到面门,身影尚在半空之中,无法闪躲,吃了一掌,昏厥过去。而后整个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疾驰而下,又撞上弹身而上的翠柳。翠柳慌乱之间出剑,正刺中下落的玉竹。玉竹身子的重力和公孙长左掌的余力,足以让翠柳的长剑,贯穿玉竹的整个身体,而翠柳也被大力撞回地面。
一点眉并没有像公孙长说的那样,直奔东间就出万花羞阮玉。当他闪身入室时,翠柳出窗的声音让他回头,正看见翠柳欲飞身上房,即刻弹身来到屋外,正欲追上,咋见翠柳被撞下来。裸锥剑只一点,已中翠柳后心,登时毙命。
公孙长本来已做好后手,见一点眉出来,只好收住,飘身下来。
“眉兄快去”,公孙长催促一点眉,一点眉转身走进屋内,公孙长自己则在外面戒备。
南屋东西两间各有夹山隔着,开一个小门,东间小门上着铜锁。
“阮姑娘,是你吗?这就救你出来”,一点眉轻声说着,右手用力,“啪”的一声,扭断铜锁。
“你,你是哪一个”?里面传出阮玉怯怯而激动的声音。
“阮姑娘,在下一点眉”,一点眉急道。
“啊”?房间里再无声音。
“阮姑娘,阮姑娘”?一点眉连唤数声。
“你,你真的是眉君吗”?阮玉似是不信。
“只是在下,赶快开门吧”。
阮玉打开房门,二人四目相对,默默无语,但见阮玉双眼含泪,满脸忧愁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