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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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容,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穆青歌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把折扇,不紧不慢地摇着。

  花容冷冷地瞥他一眼,不悦地说:“教主叫你。”她右手翻转,抽出腰间的赤练鞭,威胁地晃了晃,说:“我警告你,待会教主问什么就说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要是敢帮着穆潇骗她,我就杀了你。”

  穆青歌心中发苦,花容向来喜怒无常,对谁都不假辞色,只有对着她家教主的时候才会无比乖巧听话,他这未婚夫当得还真是失败。

  “知道了,你放心,她也是我的朋友,我绝不对害她的。”

  “最好是这样,进去吧。”花容满意地收起长鞭,利落地一个翻身,跳跃到屋顶上,说:“我回马车等你。”

  “恩,路上小心。”

  花容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哼道:“还用你说。”然后,飞快地一个闪身,跳跃到墙外。

  穆青歌心酸地握紧了折扇,算了,花容一向都很冷淡,反正他都习惯了,没什么好委屈的。

  走进房间,关好门,见莫沾衣正对着一个梨木铜镜发呆,不解地眯起眼睛,问:“沾衣,你怎么了?”

  莫语回过头来,仔细地盯着穆青歌的眼睛,那双总是泛着一泓春水的桃花眼是否值得相信?

  “你可知道花容的身份?”

  “幽冥卫首领?”穆青歌以为她是不相信自己居然会跟江湖第一魔教扯上关系,开解道:“幽冥教虽然是魔教,但只是行事我行我素了一点,并未做过什么真正天理不容的事情,你也不用太介怀自己的身份啦。”

  “你说幽冥教是魔教?”莫语不悦地抬了抬眸,她究竟穿到了怎样一个人的身上,身为公主,天子血脉,居然还兼任魔教教主?突然,想起一个可能,她不等穆青歌回答便飞快地问道:“穆潇是不是也知道我是幽冥教教主?”

  穆青歌一拍扇子,暗叫不好,怎么把这件事顺口说出来了,被皇兄知道了,还不得骂死自己,呵呵干笑两声,近乎讨好地说:“皇兄当然不知道啦!我会知道,都是花容告诉我的。”

  莫语怀疑地看着他,继续追问:“你和花容什么关系?”

  穆青歌暧昧地一笑,将折扇潇洒地打开,故作悠然地摇了摇,晃着脑袋说:“你可能不记得了,花容可是你亲自许给我的。当初你说若是三年后,我还能对她一心一意,便把她嫁给我,所以啊,花容是我的未婚妻,自然对我没什么秘密了。”如同桃花盛开的笑容里满是得意。

  莫语敛眉将昨晚上的梦境一一过滤了一遍,说:“我确实不记得了。”

  “我懂,你喝了醉流年。”

  莫语的眼光闪了闪,若有所思,原来穆青歌并不知道他曾经送来的书中涂了解药。既然是夫妻,为什么花容连穆青歌都要隐瞒呢?

  她将手搭在木桌上,摩挲着那层薄薄的边缘,若是想不通,不如直接问清楚,心虚的人,总会露出破绽。

  “花容勾结穆潇想要夺取我教至宝幽冥令,这件事,你知道吗?”

  穆青歌手中的折扇一收,直接掉到地上,整个人几乎跳起来,怒气冲冲地反驳:“怎么可能!花容一直对你忠心耿耿,你就算让她去死,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说完,他还哀怨地咬着下唇,什么时候对着我,花容也能这么听话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这是有人造谣咯?”

  “当然!”穆青歌想也不想地就开口说道。说完,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凝重,紧张兮兮地问:“你为什么会突然怀疑起花容?”莫非是皇兄?一想到穆潇那张阴鹜的脸,穆青歌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继续深思下去,他很清楚,四年前,皇兄离开华国后,整个人便跟以前不一样了。

  莫语倒没想那么深,她只是有些纠结,不知道琉璃和花容谁说的话才是真话。只能不动声色,静观其变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冒出一个人说是我的属下,我自然要多问问,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样啊。”穆青歌还以为是穆潇捣的鬼,故意让莫沾衣误会花容了。既然没什么,他也松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花容对你一直很衷心,你可不要被别人几句挑拨就失去对她的信任,她会难过的。”

  莫语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穆青歌对花容倒是真心的,而穆潇,却一直给人一种雾中花水中月看不真切的感觉。

  “你说,穆潇是真的喜欢我吗?”

  穆青歌心中的小人在疯狂的摇头,面上却郑重地点头,说:“当然啦,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皇兄对哪个女人这样用过心,他啊,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见莫语还是一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的纠结神情,一把抓着她的手,说:“你跟我来见个东西就知道了。”

  穆青歌带着莫语左绕右绕,小心地躲着巡逻的士兵,最终到了一个叫“紫宸宫”的地方,他小心地从墙边伸出一个头出去,一队巡逻的侍卫刚刚离去,门口还有六个守门的侍卫。看来,从正门闯进去是不可能了。他看了看四周,指了指上面,然后拉着莫语的手跳上了屋顶上。

  仔细地揭开了一块琉璃瓦,指了指墙边上的一副画,小声说:“看到墙上那副画了吗?”

  莫语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整洁的墙面上只有那一幅画,画中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女,一袭白衣,飘然如仙。画旁提有一首诗:春游浩荡,是年年寒食,梨花时节。白绵无纹香烂漫,玉树穷包堆雪。静夜沉沉,浮光蔼蔼,冷浸溶溶月。人间天上,烂银霞照通彻。浑似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殊高洁。万蕊参差谁信道,不与群芳同列。浩气清英,仙才卓莹,下土难分别。瑶台归去,洞天方看清绝。落款十分简单:穆潇之于崇武十年九月三日画。

  画中的女子,莫语并不是第一次见,那是幼时的莫沾衣。

  “不过一幅画能说明什么?”莫语虽然心中隐隐有些动容,可语气里却颇不以为然。

  穆青歌恨不得将她的脑子敲醒,可惜,他只能在心中抓狂,却什么都不敢做,还细声细语地解释:“这画像在皇兄的寝宫里挂了三年多了。一点灰尘都没有,难道还不能说明皇兄对你的心意吗?”

  莫语的脸上却还是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哪怕只是一个感动的笑容。莫沾衣啊莫沾衣,若是你泉下有知,得知他对你的一番情意,也该瞑目了。而我,自从知道幽冥教的事情之后,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待记忆一恢复,我便随琉璃一起离开这里,前路再凶险,我也决不放弃回去的希望。

  我才不是你!21世纪才是我真正的归宿!

  穆青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即使失去了记忆,开始有了喜怒哀乐,莫沾衣始终还是那个无心无情的魔教教主。皇兄,臣弟只能为你做到这一步了。

  “算了,我送你回去吧,一会儿皇兄就该下朝了。”

  “恩。”

  ————紫宸宫————

  “那幻阵真有那么厉害,玄到现在还不曾清醒?”穆潇批阅完今天的奏折,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墙上的画像,将它取了下来,仔细地擦拭。

  “是。”地上跪着一个用灰色斗篷将全身裹住的人,听声音是个女子。

  “那莫沾衣呢?”

  “她随青王爷去了宝月宫。”

  “见到了花容?”

  “是,属下怕青王爷发现,不敢离得太近,不知道她们谈了些什么,没多久,花容便离开了。后来,青王爷也与公主聊了好一会儿,接着偷偷爬上了紫宸宫的屋顶。”

  穆潇将画像举起来,细细端详,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青歌倒是学聪明了。算了,不用管他们,花容若是想溜进皇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倒是那个琉璃……”

  女子仔细想了一遍琉璃的举动,并未想出什么可疑的地方,问“主上,琉璃一向对公主恭敬有加,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穆潇放下话,食指轻轻点着桌面,想起那次她主动提起解蛊的办法,他就没办法释怀,问道:“若是真的忠心,怎么会用那样危险的法子给自己的主子解蛊?除非……”

  那女子向来聪慧,一听主上这样说,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怀疑,接着他的话说:“除非,她知道了母蛊在主上手里。”

  穆潇其实还是想不通,就算如此,想法子把母蛊偷走就是了,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风险呢?一定是有哪个环节弄错了。

  “这件事,朕会交给影七负责的。你只要给朕看好莫沾衣,三月三的五星连珠,朕不许出一点差错。”

  “是,主上。”想起一件事,女子迟疑地问:“主上,那属下需要阻止公主去见公子越吗?”

  穆潇自信地笑笑,意味深长地说:“不必了,雪族圣子,没想到朕的皇宫里还藏着如此人物,以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暂时让他们去吧。没有梦昙花,就算他的手弹破了,沾衣也逃不过朕的手掌心。你回去吧,小心不要被莫沾衣发现了。”

  “是,属下告退。”

  穆潇用深情的目光望着桌上洁白如新的画像,喃喃自语:“真心?朕想要江山,便只能对你真心。可不要让朕失望,莫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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