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皇宫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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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着这只手的温暖和坚定,她对上皇甫辰坚毅似铁的目光,只听得他轻轻说道:“灵儿,你若是还没准备好,可继续以男子身份留在宫中,我可以等你。”

  沈灵心中那阵沉甸甸的乌云也瞬间散去。是啊,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既然选择了这段感情,遇到波折时就不要逃避,而是应该勇敢的去面对。任这宫廷是龙潭虎穴,多么诡谲多变,她也要去争上一争,斗上一斗。

  皇甫辰不是说他身不由己吗,且看她沈灵怎么用自己的智慧,来帮她未来的夫君拆除异己,牢牢的坐拥这天下。这样,他也不用被这些政治联姻所困扰了吧。

  沈灵这次赴苏州治贪平乱,功成而归,没几天就在朝野内外传的沸沸扬扬。而这病了两个月的皇上竟然也同时痊愈了,这户部侍郎刚一回朝,皇上病就好了,其中的猫腻,朝中众臣却也只能暗中猜测,不敢明说。

  而他们也知道这沈灵更是不好得罪,一时之间,前来沈灵府中巴结恭维的权臣更多了,直让沈灵烦忧不已。为了躲避这些谄媚之臣的拜访,她只得一有空闲时间就出府闲逛,去这祈天城娱乐场所四处游玩,还去过几次青楼瞧热闹,被皇甫辰知道后,自然是一脸不满。可她依然是我行我素,乐在其中。

  这日,沈灵像往日一样,披着夜色回府。待得坐定,府上的官家呈上了一个帖子,说道:“沈大人,这是一位宫中的公公送来的,已经有些时候了,说是宫中有盛宴,请大人到时候务必准时参加。还请大人详看这帖子,切莫耽误了时辰为好。”

  沈灵点点头,打开那红底烫金的请柬,大致浏览了一遍后,知道这是宫中比较常见的宫廷宴会,时间是明日巳时。自己以前也接过许多这样的请柬,但那时做官只是为了好玩,就嫌麻烦,无心参加。而如今,她已打算专心从政,做皇甫辰坚固的后盾,自然就不能再屡屡回避这种可以结交重要人物的宴席。

  就是不知道,这明天参与这次宫廷宴会的,会有哪些人呢?

  第二日,沈灵早早动身入宫,想着这宫廷宴会,自己好像是第二次正式参加。第一次参加的时候,自己还是女儿身,在宴会上被皇甫玉百般刁难。

  但是这一次,走进那张灯结彩的宫廷宴殿,看着那些个太监宫女手持玉盘银碟,在殿中来回穿梭,为主子们倒酒盛菜。不知为何,沈灵心中生出几分不安,感觉今日将有事发生。

  “沈大人,这边请!”

  太监总管见得一位穿着一身月牙白华服,容颜俊美,气质出尘的绝色少年由一名宫女引领着,翩翩而至,赶忙迎了上去。

  他大着胆子细细看了沈灵一眼,面上虽是不动声色,心里却是连连赞叹,想自己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倒是第一次见到这般举世无双,风姿俊逸,像神仙公子一般的人物,也怪不得深得那天子眷宠。

  宴殿正中,华丽硕大的圆桌两侧已经围坐了不少公子和大臣,那正当中坐的一个,正与众人谈笑晏晏的黑色金边华服男子,不正是她的皇帝殿下。她由那太监总管一路走去,发现她的位置就在皇甫辰的靠旁右侧第一个。

  这古代宴席的位置是很讲究的,这个时代以右为尊。皇甫辰将这靠右第一个的位置留给她,很可能只是想靠得她更近点,而在其他人看来,却是隐隐的认为皇上已经将她提拔为朝中第一人了。那权倾朝野的两朝丞相,都只坐得左侧第一位。一时之间,向沈灵打量的各色眼神更多了。

  其中有一道格外炙热的目光让沈灵很不舒服,她抬眼一看,却是那尚书之子欧阳谦。欧阳谦这人可谓心机颇深,他尚书一家其实是皇甫辰底下的人,却假意投奔怀亲王皇甫澈,并与首富洛家公子洛耀结拜为兄弟,能同时取得这两个重要反派人物的信任,可见欧阳谦伪装能力之强,心思之缜密。

  那欧阳谦见沈灵回望向他,客气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朝她微微一敬,眼里的笑意却莫测难明,意味深长。

  沈灵不禁深思,欧阳谦似乎对她颇感兴趣,不知是因为她此时位高权重引人注目,还是他已经认出了她。

  这时,也不知是谁带头说道:“这次平定苏州之乱,还属户部沈大人功劳最大,沈大人真是年轻有为啊!不如我们敬沈大人一杯,以表谢意,哈哈!”然后众臣便一片附和,嘻嘻闹闹之间,都是向她敬酒的人。

  沈灵不禁一个头两个大,她本来就不会喝酒,这一下子这么多人敬她,她可怎么应付啊。

  她不禁面容苦涩,正要举杯,忽然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正是皇甫辰,他咳了一声说道:“众位卿家,沈爱卿本身体羸弱,此次南下苏州,舟车劳顿,更是颇为疲劳。这敬酒就免了罢!”

  皇上此言一出,众臣不由得面面相觑,同时放下了酒杯。心里却都在暗暗议论,这沈大人可真是深得圣心眷顾,天天日理万机的天子,竟然还如此关心沈大人的身体。听说沈大人是和装病的皇帝一起去苏州平乱的,两人来去苏州都坐在一辆马车里,这皇上和沈大人的关系可不寻常啊。

  一时之间,不少人又向皇甫辰和沈灵投去怪异的眼神。

  沈灵却没想到这么多,她松了一口气,朝皇甫辰抛去一个感激的目光,去不经意间看到那欧阳谦又在打量她,目光闪耀,似有两束火苗在微微跳动。

  她心中一惊,今日这宴会恐怕真不该来,怕是树大招风,会招惹一些不该有的灾祸。

  见众人都到齐后,四周等候良久的宫女太监开始陆续上正菜,群臣虽是心思颇多,但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一时间,宴席上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膳后,宫女又迅速的撤下碗碟杯盏,换上些饭后甜点及清胃的瓜果,奉上香茗。

  一旁的太监总管见时候差不多了,对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会意,点了点头,然后朝殿外击了一下掌,众人便听得一阵婉转悦耳的器乐声忽起,一群轻纱蒙面的妙龄女子莲步轻移,腰肢微摆,款款行入了殿中。她们进了殿中后,先是整齐的朝桌上众人福了副身,而后随着突然扬起的乐声,开始翩翩起舞,一时衣袖翩飞、歌舞缭乱。

  沈灵浅尝一口香茗,她刻意忽视两道时不时扫向她的炙热眼神,跟着众人随意鼓着掌,倒也是看的津津有味。这一道是欧阳谦的,另一道自然是皇甫辰。

  只见舞女们轻舞了一段后,突然换了个阵型,围成一圈,簇拥着中间一个身姿形态最为动人的女子。这女子体态轻盈,舞姿娴熟,随着乐声转变,她突然边舞边歌,歌声清脆而娇柔,犹如珠落玉盘,美妙非常!

  这样的神韵气质,恐不是寻常歌舞之姬所为,却又是谁?

  沈灵正疑惑着,突然听得一公子拍手称快道:“起初一看一听,我还以为是天上仙子下凡,为我等奏舞而歌呢,再细细一听,这般飘逸的舞姿、动听的歌喉,不正是我们长孙丞相的千金长孙小姐吗,可真是让人惊喜不已啊!”

  那领舞的女子闻言轻轻一笑,顺手扯下了面纱,容颜千娇百媚,如花绽放,却又隐然带着一丝傲意,可不就是那曾羞辱过沈灵的长孙若雪!

  沈灵对她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并不完全是因为长孙若雪曾想毁容于她,更是因为她的丫鬟曾说过,她长孙若雪与皇甫辰自小定亲。

  自小定亲,那便是自小相识,青梅竹马,感情笃深了!而自己和皇甫辰认识不过三四年,这期间还有一半时间是分开的。那次长孙若雪羞辱自己后,也没听说她自身有受到皇甫辰的惩罚。

  想到这,沈灵不由得心里带醋,颇为幽怨的瞪了皇甫辰一眼。

  这家伙,刚还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跳舞呢!

  这时,宴席上又有一人说道:“听说这长孙小姐和皇上素有婚约,这长孙小姐去年已经及笄,只怕不久后就是我们祈天朝的国母了吧!”那长孙若雪自是听到了这句,一下子俏脸微红,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朝皇甫辰望个不停,那眼神之中满是爱恋和无尽娇羞。

  众人都瞧得分明,哈哈大笑起来,这边的沈灵心中却是揪着难受,脸色发冷。

  那长孙正德自是看到自家小女春意萌动的样子,心想这两人的婚事的确该办了,便开口朝皇甫辰请求道:“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可一日无后。圣上登基已有几年,起初以小女尚幼,国事操劳为由将婚事拖延。如今皇上根基已定,小女也年纪正好,还请皇上能早日与小女完婚,也好让小女早日为皇上分担后宫之事,为皇上开枝散叶,延续皇根。”

  说罢,这宴席之上都是一派附和恭喜之声。

  “是啊,还望皇上早日完婚,充实后宫。”

  “这长孙小姐和皇上真是郎才女貌,天赐绝配啊!”一片喧闹嬉笑之间,沈灵的脸也越来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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