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我来这里已有一个多月了,在这里我竟一点也没发狂,也没了惹人嫉妒的心情,因为人们根本不会嫉妒我,我生活得好平静,卢飞的表妹催珍玉常常来找我,给我送些好吃的或者其它的什么,我也去她家过几次,她现在应该算我的朋友吧,我会跟她讲一些我的心里话,但不多,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她也会陪我去散步。
我们一直默默地走着不会说话,旷野上的蜃气像是灿烂的河流,于是树木啦、旷野啦、远方的村落啦,都在这种跟天空一样的澄清的河流里颤动。
在这些奇妙的自然景观面前,我会全身颤动,我是幸福的,因为我的眼里全是美好的画面,我不停地去亲近他们,在我心灵上起了奇妙的变化,渐渐地我已经多愁善感起来,心里柔和的东西多起来。我身上发生的这些奇妙的变化,何智勇是不知道的,他是没料到的。他现在有更苦恼的选择。
下班后他一个人坐在广场上,太阳的光线几乎和草地一样平行,在景致中形成一层花粉般的光辉。他就望着这光辉静静地闭着眼睛,什么也不想想。现在齐欣和柳锐他谁都不选择,自己倒要看看他们要怎么样。他的自尊受着何等的煎熬,柳锐的父母是要试探、考验自己吗?还是真的觉得自己与柳锐不合适。可我们是多么喜欢彼此啊,我们有着火一样的激情,谁能把我们分开呢,除非我们自己,所以,小锐是不知道他们这样做的,她也同样不知道自己这样做。自己不是自毁前程吗?他的辛酸与忧伤叫谁看了都会心痛的。
他慢慢的在夜里徘徊,囊中羞涩,齐欣不在给自己钱了,自己那点工资够干什么呢?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吗?自己去找她,她还是会原谅自己的,她是个好人。可是我是多么渴望柳锐啊,她为什么不和自己联系呢?现在天平的称要向着齐欣倾斜了,因为那是现实的安逸生活啊!
一成不变的日子又开始了,我工作得很卖力,是呀,不管什么原因我不可以对不起我的学生。这些日子卢飞不来了,我不明白他是怎么了,这叫我很不安。
其实卢飞是遇到麻烦了,他不肯做些不太正当的经营时,许多人是很不愉快的,这就以为着他们要另建立营销体系了,他们又怎么会愿意呢?现在他们就以告发他相要挟,逼迫他与他们合作。他没有答应,付出的代价就是,他要接受刑事调查,他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
每天下午我都看高枫和学生踢球。今天放学后我一人坐在教室里,听歌。夕阳下,早晨那点雪已经什么也不剩了,好像它从没来过这是的。彩叶散落的操场上,高枫他们又踢球了。
我走出去,很想和他谈谈,他前几天去开会刚刚回来。
他看见我,就放下球,笑着走过来,“你好,柳老师。”
“你好啊,校长,开什么会了呢?”我也笑了。
“我遇到我们原来的教导主任了,她现在是信访办的一员了!”
“是吗?那可是好事,教育界的荣幸呀!”多大的讽刺啊!她要去查谁呢?
他看看我说:“你很有韵味。可要小心呐。”
我不太理解他的话,“啊,你说什么呢?”
“来一起打球吧。”
一群小青年吵吵嚷嚷地也拿着球来了,“高校长,艳福不浅那,美女赔你打球,我们也来沾沾光。”他们的眼睛肆无忌惮地粗鲁地下流地在我身上游荡。
我没了从前打架的欲望,转身想走时,一个混小子早拦在我面前,“怎么看不起我们,这么走了,兄弟们可不答应。”
高枫上来劝阻:“干什么呢,人家不想玩,就不玩吧,再说她也不会,我们玩。”
他蛮横地推开高枫,“你以为你是谁呀,那正好我来教她呀,我很乐意教你。”
“别不讲理了`````”高枫严厉地说,我知道一场战争就要开始了。
“好,不就踢球吗?大家这么看得起我,哪有不玩的道理。”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倒把他们吓了一跳,蠢东西,这一套算什么,我会怕你们,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耍出什么花招来。高枫担心地看看我,我冲他笑了。
“来呀,你教我吧。”我比他还横,小瘪三,今天就叫你见识见识。
“噢。”我的表现让他们意外得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好了。
这帮坏家伙哪是玩球呀,一大群在围观,几个人找机会就往我身上靠,高枫替我左遮右挡,身上没少挨打。这样是不行的,我摸准了,穿红裤子的瘦子是个头,就趁他靠过来时,抓住他的衣服,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裤裆上,他没料到我会出手吧,我这一下子也够狠的,他疼得在地上翻腾着,其余的人,惊呼着去救他。我大喊着:“啊,我不是故意的,这可怎么办!”
一个抡起拳头,“怎么办,扒了你的皮。”
高枫把他的拳头架住,“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别让人笑话了,快送人去医院吧。”也许是听到人群的哄笑声吧,他把拳头放下了。
他们恶狠狠地说:“好你够狠,走着瞧。”抬着人走了。人群也散去了。
“害怕了吗?你还真厉害!”他兴奋地说:“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