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浪漫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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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就这样开始了,他占据了我的灵魂,我满脑子都是他。那渴望在我心里燃烧得好旺!似乎我就为此活着,爱情真的来了吗?

  没按妈妈的要求回家,我留恋在这里。在几个夕阳相伴的日子里,我去看过两次他打球,我们就见了几面了。

  每次他见我来,都不肯主动靠近我,似乎他很犹豫,是他的齐欣吧.但最后他还是会和我聊上几句的。

  “你喜欢篮球吗?”

  “还好。喜欢看,不喜欢打。”

  “我们打得好吗?”

  “一般,你们很不灵活。”

  他就笑起来,“我们像熊吗?”

  我也笑了,“好像有一点儿。”

  “那你为什么还来看呢?”

  “我,我觉得就是想来呀!”

  “我也很高兴你能来,很高兴能看到你。”

  我本不喜欢说话,再加上有所顾忌就更少说话了,虽然也努力去伪装,去改变,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多数还是原来的我,我是个没长性的人,是我的精神有问题吧?就连伪装也厌倦得很。

  不管怎样和他在一起只要是抬头看着他有朝气的阳光生动的脸,那是一张有魔力的面孔。他是我今生的缘,面对他什么想法也没有,只是激动,对我来说能看到他就是一种温暖和幸福了。他也不怎么说话,我们的相处从来都是有许多人相伴的,更多的是目光的交流,静静的呼吸困难地注视,我们透视了彼此的灵魂。

  他那么意味深长地注视,也不能使我知道在现实里我对他来说算什么,我时常担心这些事情,叫我变得越来越想在他面前掩饰自己那些人们厌恶我的东西,可是藏起了这些我就不剩什么了呀,就只会静静地望着他,目光里有乞求的意思了。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个与我相处的男人,感觉到的这些是幸福吧![幸福离我实在太远了,我是个连爸爸、妈妈,也不爱的精神病。我不承认,但心里有些这么认为,没什么能叫我觉得好啊。]

  我常常会无意地就逗他开心了,对我们来说,见到彼此就已经很开心了。我知道他喜欢我,不是我的妄想吧!总之我们是互相欣赏和爱慕的。但要我总去看他吗?天天在这街道上那么走过,那是多愚蠢的事儿呀,连恋爱我也不能坚持多久,总要停下来叹息,我有一天没去他那里了,可又不想回家,茫然得如死去般,什么也不能思考,于是我就躺在姨妈家那些屋后的树阴下,开始自己的幻想,对他不是也觉得幻想比去跟他见面要好吧?

  何智勇此时正在受着更大的煎熬,她为什么不来了,难道是走了吗?打球也没心思了。对爱情的渴望男人是要比女人更大胆些、更积极些的,当他爱上她时,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了。

  “喂,你怎么了?没精打采的,像失恋的倒霉蛋!”

  他一惊自己失恋了!难道表现得那么明显吗?自己的含而不露哪去了?我和她就不曾爱过,可心里焦渴得要死,像自己最心爱的娃娃被人拿走了,灵魂竟也跟着丢了!他希望看到她,每时每刻,与她对望着那种激动要怎么忘却!要怎么拒绝!要去看看她,她怎么了。

  星期天,他徘徊了一个上午,终于决定下午去小镇上游的王家,他就那么突然来了。

  表哥打趣他,“勇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稀客呀。”

  他笑了,“我想借一下你的鱼杆。”

  “你要去钓鱼吗?”

  “大家都走了,太没意思了,去钓鱼应该不错。”是自己太想柳锐了。他出了口气,四下搜寻起柳锐来,她怎么不在呢,不过他见到了晾在窗前的那件蓝色的衣服,这应该是她的吧,她还没走,叫他兴奋起来。

  “打打牌多好啊,天这么热,钓什么鱼呀!”

  “别说废话了,借是不借,你也得陪我去。”他永远做得是那么恰到好处,不会轻易叫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和我很像,不会对别人说自己的心思,这样柳锐就也会跟着去了吧。

  “好,好,好不但借,我呀还陪你去呢!”他笑了,正是自己希望的,对呀,这样柳锐也会跟着去吧。不需要怎样,我只要看着她就好,欣赏她就是幸福啦。

  “柳锐,我要去钓鱼你去不去?”哥这样问,怎么会不去呢?

  我微笑着走出那片树荫,悄悄地望着他,他就狠狠地盯着我,那眼睛里有怨恨、气愤、娇嗔,他是比我表达得更深刻与直白啊。我叫他伤心了,真的好难过,我低下头去,怎么办,我精神是不好的,可我不想他难过,连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倒底要干什么呀!那么说他是来找我的吗?不要自做多情吧,这样很可笑!

  于是,我们就一起出发了,我爬上了哥的摩托车,他看看自己的摩托车是在遗憾我没坐在他的后面吧!默默地跟在我们后面。行进的路上我们就这样对望着,两侧巨伞似的树木迅速地闪过形成幽暗的树荫,看光影在彼此的脸上变换,我渐渐地笑起来了,对啊,就这样就好了,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呀!

  哥选的垂钓的地方还真美,从高高的河坝走下来,是一片茂密的树林,翠绿的叶子上跳跃着灿烂的阳光,林下,空气清凉,野花遍地,各种小昆虫在其间快活地闹腾着。走过树林,清清的河水就呈现在我们眼前了,对岸就是陡峭、奇绝的山峰,山坡上满是姹紫嫣红的野花,河水在对岸不断地激起汹涌的浪,并翻滚着白色的泡沫,发出咕咕的声音。这边水就渐渐浅了,颜色也由绿色变为淡淡的青色,声音也温柔起来。水真的好清呀,蓝天、白云、绿树倒映其中,在美好的大自然面前我也会变得难得的可爱,我兴奋地笑起来,深深呼吸着澄净透明的空气,脱掉鞋子就跑进河里去了,可没走几步,脚就被石头咯得不行,脚下一滑,就趴到水里了。

  他冲进来,抓起我,抱到岸上,自己这么狼狈羞红了脸,这是我不喜欢的情景,把自己弄得这么丑陋,我有些气恼,但不可以骂人的,我憋得脸通红,强忍着,我是想他放下我吧,被他抱着对我来说是种折磨。何智勇眼里闪出一道喜悦的光芒,她喜欢自然吧,所以一定是个不会像齐欣那么市侩的女人。拼命咽下口水,他的呼吸加快了,我的身体对他的诱惑力叫他很痛苦。

  我看到他微微泛红的脸,心也扑通扑通地使劲跳起来。

  要按捺自己的欲望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在他年轻的体内正燃烧着多么强烈的爱!

  哥笑得不行,“你多傻,你的脚比石头还硬吗?”

  这里还有其他人啊,他急忙把我放下来,“原来是这样,你们怎么不早说。”我尴尬地穿上鞋就又跳到河里去了,缓缓地沿着河水前行,凉爽的河水从我的肌肤滑过,无限温柔,轻风拂起我的头发,看昆虫在河面上翩翩,我又产生了幻觉,自言自语着,“天堂耶,天堂,叫我是一条鱼吧!”

  “小心别再滑倒了!你也会这样像个孩子?”他已经拿着鱼杆站在河边了,紧紧盯着我,她说什么呢?她是个奇怪的女孩,她爱上我了,为什么不表示呢?

  “你说什么,你认为我应该怎样呢?”我迷离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他,他的目光是什么意思呀?那么火热,我有些受不了了,我最怕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叫我无处可逃,会把我无限制地拉向他。

  “上来吧,我们一起钓鱼。”他邀请我,只可惜如果她长在齐欣家多好呀,她说她家只是个普通的农民,会生出这样的女儿来还真是个奇迹,无论怎样和她周旋这样的情感就够有趣的了!这叫他觉得从前那个自己又活回来了!很想做个英雄、做个高尚的人,才配她!

  我也坐下来,在他身边我多少有些紧张呀,他时不时地深情地注视更让我心理乱七八糟的,哼,他倒跟没事儿人一样,悠闲自得。我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儿来。他感受着柳锐的不安,这个小丫头,想怎么样呢?我倒要看看!会不会扑过来向我表示爱意呢,要是其他女人早就这么做了。

  “鱼还不上钩,太让人着急了,我不等了。”他奇怪地看看我,要躲我吗?为什么呢?爱就说呀!我也爱你啊!

  我就跑去河那边游荡去了,我在装可爱吗?还是真心想这么做,有时还真不好分辨。但现在我是快乐的!

  我发现在河的对岸山脚下来了一辆那应该叫什么来着,是拖拉机吧,可是是最简陋的那种,前面一个完全暴露在外的小的发动机,后面拽着一个铁盒子算是车身,尽管这样,主人还是尽可能多地塞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块。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非装这么多,在河中间竟然怎么也走不了了,他和他的车便在河水里打起转来,乌黑的烟不断地涌出。最后想是他放弃了吧,无力地停了下来。

  何智勇已高高地挽起裤角趟着水过去了,等到了车附近,水已没过大腿了。我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只看见车又发动起来了,而且是他干的,那个农民在后面推,他来驾驶,一阵挣扎,车终于冲出来了,它欢快地驶到了这边。他跳下车来时,农民也走过来了,感慨万千的脸,看得出他有多感谢他啊!

  “小何谢谢你啊。”他不会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像我一样吗?“来抽支烟吧。”他递给何智勇一支烟。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爽快地接过来了,“好,不必客气,你快走吧,多拉几趟,可以多挣点钱。走吧,不要为此耽误时间,这算不得什么的。”

  在他的催促下,农民带着笑得很别扭的脸开着他的破车走了,他是觉得谢他谢的不够吧,怪不得姨妈说这样的好事他做得太多了。他开始叫我佩服起来了,像英雄一样的男人,我该怎样表达我对他的喜爱呢?我微笑着坐在他不远处的一块大青石上,轻轻闭上眼睛,多美的世界啊,这澄净的空气啊!

  “你想什么呢?为什么跑到这里一个人呆着呢?”何智勇已经站在我眼前了,活力、智慧的眼神。

  她的眼里有那么些乞望,怎么办要我说我喜欢你吗?我已经没这个权利了,所以我多不安啊。

  我摇摇头,羞涩地垂下头,他便坐到我的附近,“你表哥走了?”

  “是啊,他看见这样的事儿,是不会去帮助的。他就会先走了呀!”

  “是的,谢谢你愿意留下来陪我。他不喜欢钓鱼,就喜欢那些危险的游戏,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你说对不对?”

  他的眼里满是热情,但我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话。

  “人生是什么呢?”我不知道自己是在问自己呢?还是在问他。他看看我笑起来,“问这样的问题的人还真少啊!生活像一条不可测度的浑浊的河流,我们不知会流向何方。”他的话很有些伤感的味道,是他心里也有好多悲伤的情素吗?他倔强的表情,眼睛是在那很远的地方游弋吧。他看不清这个世界了吗?他也在为生活努力吗?这努力包括他对齐欣的选择吗?他是爱还是不爱齐欣呢?

  “我喜欢这里,从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叫人喜欢,就可以有梦了,不会难过了,是不是。”我看着远方说。

  她在想什么呢?她的眼睛充满了忧伤吧,燃烧着寂寞与幻想,这个奇怪的女孩,她的意思是她留下来不是为了我,这很伤人呐。可就是这点才牢牢把自己吸引住了,不会对自己说点好听的,叫你那么不甘心被她轻视。

  他猛然跳下来,拉起我的手,“我们去看看还有没有更漂亮的景色吧,既然你喜欢。”他见我不解的目光就又补充着。

  默默注视着我,依旧是让我心旷神怡的目光。我混顿的脑袋不知道究竟要怎么样啊!只是在跟着感觉走!

  我们沿着河水向上走着,一路上好风景不断,叫我目不暇接,最后我们在这里停住了再也无法离开了。

  我们面前是一处悬崖绝壁,万石磷峋得你没法想象,山坡上绿草如荫,黄色的野花撒得到处都是,素雅得很。水到了这里便打起旋来,哗哗地欢叫着撞向阻碍它前行的岩石,涌起一堆堆雪白的浪潮,又慢慢地隐没在深蓝色的旋涡里,逗留够了才悄无声息地流走,于是这里呈现了一潭青水,有一米半深但游鱼碎石却粒粒可数,我们爬到周围巨大的岩石上,于是清凉的水雾就扑面而来,水和泥土的气息散发出来。阳光在这里就不算什么了,在没了炽热难挡的威力,它只在水波上跳跃,山崖上不时有鸟儿出进。

  我看看他激动起来,真要高呼才舒服的。我趴下去,把脸伸进水里,一条条半尺来长的鱼便向我游来。

  “好了,小心鱼会咬你的。”他喊我,他没法理解我这样的激动,这个世界上我只喜欢我找不到任何丑陋的东西,而这在我眼里只能是大自然了,他又怎么体会我的狂热呢!

  我甚至把他也忘了,我笑着叫着,站起来,笔直地跳到水里,也许我是希望就这样死去吧,我相信如果没有他,人们会发现我的尸体的,一个美女自杀啦!!!

  他就又来了一次英雄救美。我抬起头,他过来给我擦脸上的水,他的抚摸叫我浑身颤栗,两唇发干,不能动弹。他望着这精美的脸孔和那迷乱的眼神,几乎不能自持了。他向我靠近,我竟向后移去,于是没等他靠近我,我已经落到水里去了,他就又来了一次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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