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姨妈为了答谢他,特意让我做了拿手的米肠,叫哥去送。
“去吧,这有什么丢人的,他家也不在这儿,还能总到饭店去吃吗?再说就小锐这手艺饭店里也不见得起能吃到,我们也只能做这些了.”姨妈不停地劝着。可表哥嫌就送一点米肠,还是很不爱去。在可以见见他这奇妙的情感的驱使下,我竟自告奋勇地要和哥一起去。
“哥,那我和你一起去好了,我来拿饭盒”。我不正常的热情姨妈盯了我好几眼,因为我总是颓废和忧郁的,那个丑陋的饭盒她不相信我会去动它,我也不爱轻易出门,别说姨妈,就连我自己也深感疑惑,要做什么呢?
精心打扮一番我们就出门了。我拎着不起眼的饭盒,这个饭盒还是哥哥读中学时用的,岁月在它身上留下了无情的烙印,怎么看它也不太舒服,我把它洗得干干净净的,装满了米肠,因为我清楚,一个胸襟伟岸的男人他绝不会喜欢一个,矫揉造作`爱慕虚荣的女孩的。
哥也不可思议地使劲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你有些不正常啊!你想干什么?”
我们爬上街道走过河,向下大约一千米的距离就到了,可这一千米的路两边全是密密麻麻的商铺,目光太多呀,在我不期望引起嫉妒时,我还是很不愿意这样抛头露面的。所以在姨妈家我是很少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来活动的,我总是在夜幕低垂后到山坡、小河去游荡,我这张陌生面孔一出现又引起一阵紧张,那种我可以预想的局面又出现了,嫉妒、不安、自卑的一张张面孔在我两侧闪过,只是有几个老人还好,静静地目送我远去,我不明白我倒底做了什么,许多人要这样呢?漂亮、另类不是罪过吧!
他们是对与众不同的我怀着戒心,害怕把什么东西带进他们的生活里,以致打破他们习惯的生活常规。
他的单位在一条十字路口,应该是小镇里最繁华的地段,已经下班了,大门就关了,我们绕到后面,从一扇雕花的铁门进去,就看见他正和一群人打篮球呢,不错,虎背熊腰的他,伸手不凡,一个飞身上篮,引得大家直叫好。更觉得自己的眼光还不错,我笑了,静静地在心里笑了,多奇怪呀只要一见他,我就会真的高兴起来,心里暖暖的,不再忧郁,眼前又是那一片海洋,他就是那个游于海洋之上的人。
他们的单位挺大,也很豪华当街是办公厅,后面是一个大操场,对面是宿舍。明晃晃的建筑反射着灿烂的夕阳,这里的一切都耀眼得很。虽也有一层似有若无的雾气,但它是透明的像是流荡的水银。
挺大的操场上,看球的人还真不少,大都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男孩儿。所以我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波动,我的容貌和前卫的服饰。我以惯有的高贵的姿态、娇弱忧郁的神情,冷冷地看着球场。看着大家的窃窃私语`不断注目,甚至和哥的故意搭讪,我的漂亮引起的反应也让我很得意,不过心里更多的是轻视,不多的几个女孩远远地射来嫉妒的目光,我微微低着头,静静地立在那里,傲慢地享受着这一切,可却是一副忧郁的样子,就是不太喜欢吧,心里又开始冷起来,这些人打扰了我的心情啦,不够完美浪漫的环境。
哥笑着说:“小锐,你要是在这儿住就好了,哥也跟着骄傲骄傲,看他们那德行,跟一群苍蝇似的。”
我也笑了,“好呀,哥那我就来呗。”哥全当是笑话,而此时这真是我的想法,我要和他在一起,是这么多年来我最想干的事儿。
哥喊他,“勇哥,勇哥。”
何智勇早就知道她来了,远远地看看她,还真是漂亮啊,魔鬼一样的身材,无与伦比的脸庞,非凡的服饰,要杀人吗?是啊,她要把我杀了吧,心里的激情正翻江倒海。为什么她会来呢?他嫉妒别人对他的殷勤,他压抑着自己的欲望,自己是什么也不可以做了,齐欣是不喜欢自己和异性接触的,自己是个受瞩目的人,很快会传到她那儿去的,免不了她又要胡闹起来,他已经厌倦了,还是不要引起麻烦吧!他在心里叹息,焦躁不安,但要引起她的注意,是一个男人的天性,他玩得更精彩了,一阵阵叫好声,他的出色也引来好多嫉妒。
可看上去他是这里最不在意她的人,远远地他们也曾四目相对,她的眼睛叫他激动不已,看到她就不再焦虑不安了,这才感到舒服些。听见喊他,他高兴可以有机会和她接触了,可以近距离地看看她了.
他汗流浃背地跑来说:“什么事?”我们的眼睛交流了什么,说不清,只记得我们的微微颤动的嘴唇,夕阳把他脸上的汗珠点缀得那么明亮。
哥本来就不好意思,我干脆把饭盒一下送到他面前,忧郁地望着他似笑非笑地说:“为了答谢你的,一点米肠,不成敬意,希望你喜欢吃。”
她的嗓音柔美,清脆好听,是经过修饰的娇气、贵气,为什么要这么完美啊。他多情地看看我笑了,“噢,那就谢谢了。”接过饭盒。他又打量着我,和自己希望的简直一模一样,她要是自己的多好呀,她在想什么呢,是为自己来的吧,就是来看球吗?!他把自己的目光恋恋不舍地移开,因为他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很露骨!
我很高兴,知道他喜欢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的着装让他吃惊吧,那是我想要的效果。
“还有,饭盒虽然旧了点,可是很干净的,我们洗了很多遍。”我又补充着。
真是个可爱的女人,他为我的天真再次笑了,像英雄一样,“好,我马上吃。”他看看球赛也快结束了,就说:“去我那里坐坐吧。”希望能和她多谈谈,希望了解她,于是发出了邀请,可自己又有些后悔,自己是不应该和她有什么的,想干什么呢?
“好呀,我听说勇哥宿舍里有一大怪,今天有幸去看看。”因为哥获得这样的机会不容易,何智勇他们是小镇里的上等人,而哥算什么呢?和他们交往不太可能。我们当然求之不得,这应该是很正常。
她是不是也在想我呢?从她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该死,她不是齐欣自己能掌控的人,她好像有些神秘,自己正希望这样.
他又喊来同事,“陈庆龙,米肠,米肠!”眼睛却一直在我身上,那种默视叫我刻骨铭心!我体内有种精神自动地升腾起来,就像嫩枝里的汁液一样,这是没释放的青春,经过荒芜又激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