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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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岛上有当地的土人,也有白人,他们很欢迎往来的船,因为远来嘚客人们口袋里有美元,还有各种各榉的舶来品。

  可是,就在第二天夜里,船舶开进港湾的第三十六个小时,沙其木欠岛上沉睡了十七年的火山突然爆发了!

  大地在一阵猛烈地烟颤之后,发出了天崩地裂的雷鸣声,跟着,岛上的威尔士山峰飞上了天,一股浓烟旧了出来,又是一阵雷鸣,一团火焰冲天而起,升到数百公尺的天穹,扑散开来,形成一片在天上奔涌的火海……

  才船第一个肖醒过来,拉响了船上的警报器。

  又是他——水鬼陈四海,冲驾驶楼,掉转船头,全力向港外奔逃。而船身却乱吼乱抖,不能前,海底的铁锚死死地在拉着船身……老船长忠心耿耿叫着:“启锚!启锚!”

  燃烧着的岩浆从天上附落下来,巨大的石块冰雹似地从天上飞下来,火出灰和浓烟一阵阵向船上扑来,呛得人睁不开眼,透不过气,四板的帆布篷“轰!”地一声着了火,放在船尾的几只油桶“轰隆”一声炸裂了,船上立刻烧起了大火。

  大火扑进驾驶楼,老水鬼一面扑打着火,一面急转船航,打倒车,竟将船全力向岛上开去。

  老船长大吃一惊,他扑上去怒驾他:“你疯了,老水鬼!”可他只撕掉了他身上一块烧焦了的海魂衫!

  老水鬼怒睁着一双血眼,一手抓着轮舵,一手抓住老船长的衣领,一摔,就将老船长摔到在屋角里去,就像摔倒了一麻袋粮食。

  可就在这一瞬间,铁锚硬是被掉头猛冲的数万号重的钢铁船身从海底扼了出来!”

  “蓝鲸号”得救了!

  巨轮掉转船头,拖着满身的火焰,向外海逃窜。

  港里,十几只船乱成了一锅粥,个个船都成了燃烧的火团,有-两只船在慌乱的逃窜中碰撞了,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沉没了,船里泄漏的燃油到处流淌,流到哪里就烧到哪里,港湾成了一片火海。

  最可怕的是那燃烧的天空,火焰从天上扑了下来,水手长和老船长自上都着了火,驾驶楼被火焰包围了。

  老船长几乎绝望了,如果逃离驾驶楼,就等于扔了船,大家都得葬身火海,死也得死在驶楼里!

  他脱下着火的衣服,拼命扑打老水鬼身上的火焰,扑打地上正在向高处蔓延的火焰。火燎烟呛,老船长一阵阵眩晕,他觉得自己,随时都会倒下,再也起不来。

  老水鬼也不行了,头发都着了……正在此时,驾驶楼右边的门“哗啦”一阵巨响,被水手斧劈开了。跟着,一股强大的水柱向着他和老水鬼喷来,他猛不防被水柱打了个跟头,老水鬼死死地抱住了轮舵。通过烟雾他看到是鲨鱼和大副柴小泽提着水手斧,抱着消防水龙头,在向驾驶楼喷射,可他们两个人身上也冒着烟。

  老水鬼终于挺不住了,晕倒了。老船长抱着他出了驾驶楼。大副接替了他。

  放下老水鬼,老船长回到驾驶楼。天上,还像雨点一样地落着灼热的泥浆、石块和灰土,寻燃烧着的岩浆掉在海水里,把海水烧得哧啦哧啦地响,落在钢板上便粘在上面,呼呼地烧。就在老船长离开驾驶楼的好一瞬间,一块石头正打在驾驶楼正面的那块玻璃上,他看到鲨鱼的时候,只见他满脸是血,他不停地用手抹去那老是糊住他眼睛的血,手,紧紧地握着轮舵,脚下火在呼呼地烧。

  在那次世界航运史上罕见的海难中,停泊在沙其木尔港的船舶中,“蓝鲸吨”是唯一逃了生的船。

  这一次,“蓝鲸号”烧死了七名船员,受伤五十四人。

  法院关押了海豹。老船长一心希望他早日获释。他虽然不是个好丈夫,可他是个好轮机长,想到他派去做秀妮工作的人一个个碰了壁,他叹了口气。

  海豹呀海豹,你征服得了大海,征服得了“蓝鲸号”,却征服不了一女人,而且是一个软弱、本分的女人。

  在感情这个海里,你翻了船,触了礁。

  可老船长只看到了海豹,却没有注意到鲨鱼。

  他也是一个企图靠强攻去占领女人的心的水手。

  天阴得很重,像是马上就会落下一场暴雨,那似黑似灰似青似蓝的天空在看上去就叫人心惊胆战。

  天快黑的时候,风忽然停了。云像是压到地面上来了,竟然起雾似的,阴冷阴冷的。

  晚上七点多,鲨鱼又到了渡口,他穿了一件米黄色的风衣,竖着大衣领子,肩上背着一只旧的红牛仔旅行包。

  路上,人们都在匆匆地赶路,想抢在这场暴风雨的前面赶回家中,谁也没有注意这个脸色铁青、神情忧郁的小伙子。

  太阳大鸡就要熄来了吧,一切都昏黄起来,像是沙漠里就要袭来一场沙暴,天是昏黄的,地是昏黄的,树是昏黄的,连人也是昏黄的。

  老水鬼在到处寻找鲨鱼,他先赶到船上,又找到了机关,此刻刚走出单身宿舍。看看寻可怕的天气,他觉得他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在心里骂:狗娘养的,鲨鱼,鬼迷了心窍!

  一班一班的渡轮过来了,鲨鱼今天谁也不想躲,他就站在路当中,恭候她白燕。

  她来了。

  今天,她穿了一件玫瑰红的女风衣,束着腰带,显出那细细的,腰肢,长长的披肩发在风中飘指。

  她还是那么美,那样婀娜多姿。

  胡民忠走在她的身边,穿着一件绿色的风雨衣。

  看到他,他们俩都站住了,交换了一下眼色。

  白燕显然有些气恼,可她迅速地控制了自己的感情,主动地迎上前来,并向他伸出了手:“你好,鲨鱼!”

  她很有礼貌地对他笑了笑。他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小手,他太熟悉了。

  她手心的那条爱情线细细长长的,虽有分叉,却并不断开。这表明她的爱情虽然有波折,不够专一,却能从一而终,不会中途分手。为了这,他还暗自庆幸过。

  她的一双手上有六个斗,他仔细地数过,这表明她是能持家会聚财的。

  从指甲看,刀血气很旺,她命中有两子一女,而且也的一生是童年幸福,青年坎坷,中年多灾,晚年安逸,可以活到七十九岁。这个命算得他们俩都很高兴了一阵子。

  可这一切都不属于他了。

  他持她的眼睛,她勉强地在笑,笑得很不自然。

  最初的一瞬间,胡世忠一下子惊呆了,停了一下,他才清醒过来,他怒吼了一声:“你干什么!”向他扑了过去。

  白燕终于挣脱了他,顺手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死命地用手擦着自己的嘴唇,向地上啐了一口,怒骂了一声:“流氓!”

  鲨鱼半边脸被打得生疼,他用手捂着脸,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胡世忠,他本来就是想要侮辱他,可他没能做到,现在,他更恨他,他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胡世忠气坏了,他一把脱掉雨衣,要扑上去打鲨鱼,白燕拼命地想要阴止这场恶斗,死命地抱住他……

  鲨鱼的脸上露出了狞笑,他冷眼看着这一对叛逆:一个是他过去的情人,一个是他过去的哥们儿,现在都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只汽体打火机,另一只手从他身后的旅行包里摸出一段白色的线绳。

  那是一只三五牌电子汽体打火机,他一推按钮,“啪”地一声,打火机喷出一股美丽的蓝色的火焰,他点燃了那白色的导火索。

  导火索“滋滋”地冒着火星,飞快地燃烧着……

  白燕和胡世忠都惊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躲开!”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钻出了老水鬼陈四海,他大吼一声,向鲨鱼扑了过去,一把揪住旅行包,扯断了背包带,向路边的花坛里扔了过去!

  鲨鱼完全没有想到老水鬼陈四海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一个大步向路边冲去,想捡回那个燃烧着的炸药包。

  老水鬼第二次向他扑了过去,举起铁拳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他一个趔趄摔出去好远,炸药包未能捡到手。“轰隆”一声,炸药包爆炸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警车呼啸而来!救护车呼啸而来爆炸的现场惨不忍睹:鲨鱼被炸得血肉横飞,肢离破碎。

  老水鬼陈四海受了重伤,躺在血泊中失去了知觉。

  一株生长了十几年的法国梧桐被拦腰炸断了树冠,树下压着白燕和胡世忠。人们抬起了树冠,他们俩站了起来,只擦破了点皮,赶忙去救护老水鬼了。

  尾声

  “蓝鲸号”又一次拨锚启航了。

  这一次,他们钭从温州港出发,穿过台湾海峡,进入南海,经过菲律宾、新几内亚岛,抵达澳大利亚的悉尼。在悉尼装卸一批物资后,再经过新西兰、奥克兰,开往阿根庭的布宜诺斯艾利斯,预计航期九到十个月。

  码头上站着一群群送行的人。

  那天下着小雨,是深秋季节常见的小雨,空气湿润而清新。这雨把一切都变成了灰色。

  在油画家们中间流行着一句话:世界上最美丽的颜色是灰色。

  可不,真是呢。

  天,是灰蒙蒙的,却又挂着雨丝,那灰色便有了丰富的层次,有了多姿的变幻,或轻或重,或浓或淡,天空便充满了诗意,朦胧的诗意。

  地,也是灰蒙蒙的,却又浸润着、流淌着雨水,雨水使柏油的路面必出光来,还把周围景色的光彩吸附到自己的身上来。雨水使裸露的土壤色彩更加鲜艳,红土更红,黑土更黑,地便活了,到处流淌着色彩。

  雨淋着树,树变得更加油绿;雨淋着花儿,花变得更加鲜艳;建筑物在雨中变得更加洁净。雨,在洗涤着净化着整个世界。

  岸上的人群打着各种各样的雨伞,从船上看下去,红的,黄的、黑的、蓝的……

  “蓝鲸号”拉响了启程的汽笛。离愁笼罩着岸上的送行的人群,也侵袭着站在船舷上的海员们。

  海豹终于被放了出来。他瘦了许多,却显得更精神了,脸上没有了黄催,身上没有了贼膘,胡子刮得千干净净。不但显得年轻,还潇洒了许多。了只行政拘留了十五天。

  他双手抓着栏杆,望着岸上的妻儿,在默默地流泪。

  秀妮抱着孩子,也在流泪。

  她到法院里去撤诉,审判长惊讶得都不认识她了。审判长说,他把你打那会样子,你还他过?判决书都打印好了,孩子、家庭财产全归你。你如果追究他的故意伤害,外加遗弃、虐待罪,判他个一两年是不成问题的。

  她叹口气说,我不告了。他打我,是要我规规矩矩地做他的老婆,又不是要遗弃我。他认错了,我去看他,他哭得好伤心。谁让我那么心软呢!她说得也对。海豹确实不横了。

  审判长提了他出来,好好地训斥了一番,他头点得像公鸡啄米。这回,他彻底斗败了。

  改了就好。

  秀妮再三掂量,觉得还是跟他过吧。她娘家人人也不赞成她离婚。只要海豹服软,学乖,还是个好丈夫,这男人是个血性汉子,再说也挺能挣钱。

  女人跳槽,容易吗?女人跳槽,是好事吗?

  再说,还带个崽,最遭罪的是娃儿。

  唉,还是就这么过。家家不都是这么过的吗?人家都能过,咱咋就不能过了呢。再说,这男人又没二心,不搞破鞋。

  走出看守所的大门,海豹觉得这世事全变了样。

  回到家里,见到秀妮,他心里直难受,这么柔顺的妻子,他怎就下得了手呢?打得那么狠,那么重,若是真关全两年,也不亏。

  他觉得,确实对不起她。

  他头一回觉得,她的妻子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别看她不吭中哈的。

  法律、道义,全站在她那一边,这场官司,她无比的强大。若真打起官司,他会输得一败涂地。是她饶了他一回,放了他一马。

  她若离开了他,她会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寡妇,有的是追她的男人。秀妮觉得,从看守所回来,海豹像是换了个人,乖得像绵羊。见了她。畏畏缩缩的,她甚至有点可怜他。他处处看她的脸色,她甚至有点不忍。他到底是男人呢。

  他若是改了呢?

  就不说别的,往常,他离家一段时间,一进屋就关门,像头饿狼,哪像现在,小心翼翼地看她的脸色。

  现在呢,她反而觉得,该体贴体他呢。男人嘛,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如狼似虎的年纪,能老饿着他吗?

  他深悔自己结婚许多年来,几乎总是他在强奸她,这样的夫妻生活,岂是悲惨二字能概括了的吗?

  他知道珍爱妻子了。

  那是海豹获释后的第二天,他上街去为她买的。还买了一件真丝的乡花衬衣,她不穿,嫌那衣服既没有袖子又没有领,前胸后背还开那么大的洞,直叫人害怕。

  海豹说,这女人的衣服,时兴就是露透,若是把身上最有吸引力的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还说得上性感吗?

  说得秀妮心头乱跳。

  秀妮问他,自家的东西,能给人家看吗?

  海豹却笑,自家的东西,若不露点让人看,谁能知道咱家有这么好的东西。

  秀妮骂他流氓,心里却很快乐。她心里也想,若是这两年不穿得俏些,再过几年,就俏不起来了。

  海豹逗她,下回我回来,买件比基尼,带你到海滩去。

  他真的会叫她也穿上那样的衣服?那也叫衣服?

  他变了。

  既是如此,她又何必去羡慕谁呢?农村里,女人跳回槽,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他笑了。

  他真想找个人说说这份快乐,可又能对谁说呢?谁又肯把这一切说给人呢?岂不让人笑话?

  原来,丈夫们不但有自己需要隐蔽的悲伤和耻辱,也有自己要隐蔽的快乐和幸福。

  这些情感都是应该悄悄地自己一个人孤独地,默默地去忍或享受的。如果这个民办上有一个人可以去对他诉说,这个人就是老水鬼。

  老水鬼

  一想老水鬼,海豹的眼泪便夺眶而出。

  他还躺在医院里,他失去了一只胳膊。

  他是他和秀妮的恩人。不是她,有他俩的今天吗?

  他俩去医院里看他,秀妮伏在他的病榻上号啕大哭,他身上缠满了绷带,全身受伤二十七处。

  他也哭,为了鲨鱼。

  多好的兄弟,怎么就这样走火入魔,想不开呢?

  老水鬼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还是没能救下他。

  可他毕竟救下了白燕,救下了胡世忠。

  市公安局、市政府决定表彰他,他坚决拒绝了。他甚至拒绝了电视台的采访,拒绝了见义勇为基金会的捐赠。

  他怒气冲冲地对采访他的记者咆哮:“滚出去,我不是去制止犯罪的,我是去救我的兄弟的。”

  老船长派了人守在他的病房门口,拒绝会见任何记者、政府官员。

  鲨鱼,死都死了还咒他吗?于心何忍。

  是白燕和胡世忠安葬了鲨鱼。

  他俩在南雁荡山的公墓里给他立了一块墓碑。

  祭奠他的那天,下着毛毛细雨。

  白燕在他的基碑前哭得死去活来,她呼天抢地地喊:

  “哥都是我,是我害死了你呀,是我害死了你呀,该死的是我,不是你呀。”

  这凄厉的哭喊,这悲痛欲绝的号啕使所有在场的人肝胆欲裂。

  白燕身穿重孝,她跪在泥水里大哭:

  “哥,妹子叫你,你能听到吗?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呀……”

  如果鲨鱼幸免于难。他将难逃法网。老船长说,他将被以违害公共安全罪和故意杀人罪而提起诉讼,而且会重罪重罚,不死刑也是无期。

  这是公诉案件,与白燕是否控告无关。

  说这话时,老船长老泪纵横。他沉痛地说:“这是我失职,我没有教育好我的船员,我向领导请求处分。这都无足轻重,可我们失去了一位多好的机修班长。”

  这个罪责真的该算在白燕判头上吗?

  还是老船长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心思沉重地扶起白燕,说:“孩子,你没有错,不要这样自责自己。谁对谁错,这件事我们就不要再说了吧。死的,已经死了,活的要好好地活下去。”

  悲痛的失去了理智的白燕挣脱了老船长的搀扶,一头向墓碑上撞去!她喊着:“哥,该死的!是我,是我呀!”

  幸亏,胡世忠早有防备,一把抱住了她,她却狠狠地在胡世忠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咬得他鲜血直流!

  胡世忠捂着伤口,跪在地上,大号:“白燕,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不怪你,不怪你,白燕”

  老船长和海豹扶起他俩。

  老船长说:什么都别说了。这就是命,认命吧。我相信:上帝是公正的。让死者安息吧。

  他又对白燕说:“你无论如何不能轻生,白燕。为了救你的命,我的水手长丢了一只胳膊,是死是活,还说不定,你的命不属于你自己,所有的人都在爱你,你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否则,你对得起谁,你如何面对老水鬼,你如何面对我的蓝鲸号?

  看看那灰蒙蒙的天,看看那贴在地皮上奔涌的乌云,老船长仰天长叹:“唉,糊涂呀。唉!”

  不知是在说谁?是说自己,还是说鲨鱼,还是在说白燕、胡世忠?

  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

  长眠予地下的鲨鱼绝不会想到此情此景,他爱的人,他恨的人,他要拥抱的人和他要杀死的人,都是如此真诚的爱他。

  早知如是,又何必咬牙丽切齿?

  该恸哭的,是鲨鱼自己!

  这天气,说是晴天,便是晴天,说是雨天,东边日头西边雨,却道无晴又有晴呢。

  儿子坐在码头边的栏杆上,冲着他喊:“爸——爸——”

  秀妮使劲儿地摇晃手里的那把花伞,他似乎看得见她眼里的泪水。

  海豹觉得他有生第一次品尝了这离别的痛苦和痛苦的幸福。

  “蓝鲸号”启航的那天,正好是老水鬼出院的日子。

  老水鬼一切都好,除了失去的左臂,空荡的不习惯以外。医院告诉他,等他休养半年以后,为他安装假肢,假肢的功能是相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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