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悦作势欲打,若兰跳到门口,笑嘻嘻道:“折腾了半夜,公主累了吧。玲儿,伺候公主歇息啊,我去看看我的小药库,晚安。”
玲儿伺候白小悦睡下,然后躺在了窗下的小床上。这是为了方便若兰、玲儿和白小悦一起睡,在内室中加了一张小床。
听到玲儿躺下的声音,白小悦开口道:“玲儿,其实我没有十足的把握。”
玲儿说:“放心吧,这个计谋很好,皇后未必没有想和尚云飞结亲的目的,上次在宴会上她让五公主弹琴,不就是为了吸引尚云飞的注意力吗。如果皇后有这个意思,那么,白晓霜肯定也有这个想法。这母女俩一向是把权位看的很重。五公主知道尚云飞约她,肯定会赴约。公主要迷药是想把心思动到五公主身上,但是效果要在尚云飞身上发挥对不对?以尚云飞急切的心情,肯定也会中招。公主只要组织好观众去看戏就好了。”
白小悦嗯一声,得了玲儿的鼓励,放下心来。不管怎样,这步棋,她一定要走。不光要走,而且只能成功不许失败,也算是让尚云泽看看自己的本事,省的他总怀疑自己和他合作的能力。
想到尚云泽,白小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在甜蜜中慢慢进入梦乡。
如计划般,白小悦模仿尚云飞的口吻,偷偷给白晓霜写了一封邀请赏月的信,在最后郑重地嘱咐白晓霜一定要在看完信后烧掉,以免被闲杂人等看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在她去勤政殿后,顺便写好了一封奏折,说了白晓霜和尚云飞私自做下苟且之事,并幽会于月圆之夜。
有了白小悦帮忙,皇上有时会偷偷懒,在后宫某位得宠的妃子那休息会。白小悦写完奏折不见皇上回来,就出了勤政殿,打算回宫。
若兰正在外面等着白小悦,见白小悦出来,问了一句:“公主,我们现在回宫还是去温雅宁处?刚才我看见矜悠殿的一个小宫女,她说温雅宁想公主了,身子又不大爽利,让公主去矜悠殿坐坐。”
白小悦想了想:“那就去矜悠殿吧,好几天没有看到温雅宁了,说实话,我也想她了呢。对了,刚才不是玲儿在吗,怎么换成你了?”
“还不是咱宫里那个依卓,不知道出了什么幺蛾子,小林子找我处理,我怕处理的不好,就叫了玲儿过去。”
白小悦没在意:“一个小宫女而已,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要说这依卓真沉不住气,才来了几天。”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若兰顺手塞给白小悦一个小瓶子:“这里面是我配的迷药,药性很强,一旦吃进去,药效发挥很快。就算是沾到皮肤上也要很快洗掉,这药粉是可以透过皮肤进入身体的。”
白小悦点头,把小瓶子塞进袖中。两人向矜悠殿走去。
半路上,白小悦远远地看见白晓霜在御花园走着,她心念一动,说道:“若兰,咱们去那边。”
若兰顺着白小悦的目光一看,顿时明白了白小悦的意思,两人折了方向去了御花园。
故意从白晓霜的背后赶上去,白小悦叫了一声:“妹妹,真是好久不见了。”
白晓霜正对着一朵看着正好的牡丹出神,听得白小悦声音,转过头来,目光有一瞬间的茫然,然后慢慢变成平时的倨傲,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走。
白小悦悠悠道:“妹妹这是何必呢,姐姐再有不是,咱们毕竟是姐妹啊,难道说一句话也不行么。”
白晓霜下意识地往两边看看,她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就是这样,她和白小悦在御花园中相遇,就因为她说话不逊被皇上听了去,害的皇上对她的宠爱大大减少,却对白小悦越来越好。人多口杂,还是少惹是非的好。
想到这,白晓霜转过身,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白小悦:“姐姐这是说哪里话,妹妹不懂事,有什么冒犯姐姐的,还请姐姐原谅。”
白小悦上前一步抓住白晓霜的手:“怎么会,姐姐又怎么会和妹妹计较呢,妹妹毕竟年纪还小。”
白晓霜并不愚笨,听白小悦话里的意思,还是讽刺自己不懂周数礼节,心里更加不痛快,脸上的表情便冷冷的:“谢谢姐姐的宽宏大量,妹妹还有事,就不打扰姐姐赏花了。”
白小悦不放开白晓霜的手,看见白晓霜的镏金点翠钗,用手摸了摸:“妹妹这支发钗真漂亮,是父皇赏赐的吗?”
白晓霜抽回手,眼睛不看白小悦:“是,本来姐姐喜欢,妹妹可以把这支发钗送给姐姐,只是是父皇所赐,还请姐姐见谅。”
“妹妹说话可是生分了,我们姐妹之间说什么见谅不见谅。看妹妹着急的样子,是有什么事吧,那姐姐就不留妹妹了,改天去你宫中。”
“到时肯定无比欢迎姐姐。”白晓霜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若兰见白小悦面色有点红,以为她是生气了:“公主,别跟五公主计较,她一向是这样……”
“若兰,快回宫。”白小悦快步走回梅羽殿。
若兰在后面紧跟着:“咱们不去矜悠殿看温雅宁了吗,公主你怎么走那么快,等我下。”
踏进殿门,白小悦看见一个小内监正给花浇水,她走过去,把手伸进桶里去用力搓着,脸色绯红。
小内监正举着小勺子,被白小悦的动作搞的一愣,看着白小悦的动作,惊得把勺子里的水倒在自己脚上,结结巴巴地叫着:“公,公主。”
凉凉的水撩在手上,带走了不少灼热,白小悦松了一口气。她甩甩手,冲小内监一笑:“去换桶水来,这水别用了。”
小内监见公主冲自己笑,更愣了,连点头都忘了点。小林子见着动静过来,在小内监头上敲了一下:“还不赶紧换水去。”小内监这才慌得提起水桶跑了。
白小悦淡淡道:“本宫没事,你去做自己的事吧。”
小林子应了退下去。若兰这才气喘吁吁地跑到白小悦身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公主,你,你怎么了?”
白小悦摇头:“没事了。”
两人进了花厅,白小悦坐下,心有余悸道:“这迷药太猛烈了,我就碰到了一点就这样了,要是吃下去……”
若兰拧眉:“公主怎么会碰到迷药?”
白小悦从袖中拿出小瓶子,放在桌上:“我刚才倒了一点儿在手上,抹在晓霜的发钗上了。”
玲儿端着一盏薄荷汤进来:“怎么了,听小林子说公主不舒服。”
白小悦苦笑:“是有点不舒服,那滋味可不怎么好。”
若兰把事情对玲儿说了,玲儿责怪道:“公主你也太冒险了,还有两天的时间,又不急于这一时,明明若兰告诉你迷药的药性猛了,还要自己碰,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
白小悦接过玲儿递给她的薄荷汤,一口气喝下半盏:“其实当时也不确定,后来看到那只发钗才灵机一动。那是晓霜最喜欢的发钗了,去见尚云飞时,她肯定会戴着的。这样一来胜算不是大点吗,要不然能怎么给他们两个下药。”
玲儿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涂在发钗上,怎么会对他们产生作用呢?”
白小悦的脸红了,她装模作样地喝着手中的薄荷汤,一边夸赞着:“玲儿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啊。”
玲儿见白小悦不理自己,把目光看向若兰,若兰似笑非笑:“公主可是亲身试验过了。”
噗,咳咳。白小悦被薄荷汤呛着了,弯着身不住咳嗽着。玲儿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若兰还在说着:“公主的头顶正好到尚云飞的下巴那里。”
白小悦咳的更厉害了。
转眼时间就过去了。月圆之夜,白小悦去找尚云泽,开门见山道:“有时间没?我请你去看戏。”
“看戏?”尚云泽看白小悦神秘兮兮的样子,也不多问,跟着白小悦就走。他们谁都没有带人,这个戏看到的人越少越好,而且既然是看戏,在黑暗中看戏更有感觉,关键是不能被连累了。所以他们得找一个合适的地点。
白小悦带着尚云泽绕到迎轩殿的后面,看着一个屋顶说:“你能把我带上去吗?”
尚云泽看看屋顶的高度,揽过白小悦的腰,脚尖点地飞身上了屋顶。这是一个偏殿的屋顶,顶上还算平坦,屋檐翘起,方便了上面的人向下看,下面的人却看不到上面隐藏在檐角后的人。在这看戏最佳不过。白小悦扯扯尚云泽的衣角,示意他趴在自己身边。
尚云泽趴下来,看看下面,空空旷旷的,除了一丛木槿什么都没有。他小声问道:“我们要在这里看吗?”尚云泽没问出来的意思是,他们要看什么戏。
白小悦摇摇头,眼睛骨碌碌乱转:“等着就好了,不要说话。”
尚云泽也就不再问,随着白小悦的目光左看右看。
“来了。”白小悦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兴奋。
尚云泽忙看去,只见一个穿白衣的女子款款走来。乍一看白小悦的身影很像,仔细一看,他认出来了,是五公主白晓霜。虽然心有疑问,不过尚云泽没有继续问,乖乖看戏。
白晓霜走到木槿丛旁,向四周看看,没有见到人。抬头望天,月圆之夜,月亮很是明亮,挂在天上像一个大银盘,洒下又明亮又朦胧的月光。
不一会儿,有一个男子快步走来。不是尚云飞又是谁。他看见木槿丛旁站着的穿白衣的女子背影,一把抱住,嘴里叫着:“公主。”他的声音很含糊。
白晓霜吓了一跳,听到背后抱住自己的人的声音是尚云飞,这才稍稍放心。不过她没想到尚云飞这么热情。本能地想要抗拒,后来一想,母后本就有意将自己许给尚云飞,上次见尚云飞一直盯着白小悦看,还以为他看上了白小悦,由此看来自己还是成功地吸引了尚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