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
出乎意料的是，夜寒毅矢口反驳。
他站了起来，搂着温如意的腰，走进舞池。
而司白拉了个空，无奈地耸了耸肩，只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舞池里，温如意被夜寒毅搂着，顺着音乐翩翩起舞。
她的心思并不在跳舞上，夜寒毅很显然也没有，两个人只是站在人群中央，做了几个最简单的交谊舞动作。
温如意余光瞥向司白，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刚才到底想说什么？别拐弯抹角的了。”
“我怀疑，司白口中那个女朋友，根本就不存在。”
“不存在？”
温如意脚步一顿，差点就被身边跳舞的其他人给绊倒。
夜寒毅牵着她的手旋身，走到了舞池边缘。
对于他说出来的这一句惊人之语，温如意完全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不存在？司白这个女朋友，都跟他交往三个月了，感情十分稳定，他还说，这是他这辈子最喜欢的一个人呢。”
“哦？”夜寒毅冷眉一挑，“司白最喜欢的人，难道不是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
“温如意你别把我当傻子，司白对你的心思，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我不拦着你和他接触，不代表我不介意。”
温如意赶紧举起右手发誓：“我和他之间真的只是朋友！而且，他也早就对我没那个心思了，不然，他怎么会跟我说自己有女朋友呢？”
“如意，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自从你得知他交往了女友之后，他再来找你联系你，你就对他不那么疏离戒备了？”
夜寒毅的一句话，让温如意如梦初醒。
仔细想来，好像的确是如此。
之前一度，她都刻意躲避着司白，好在司白常年待在国外，与她的联系便渐渐越来越少。
直到后来有一日，他突然告诉温如意，自己交往了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而且很喜欢她。
温如意便以为，他终于将往事放下了，能够向前看。
于是她也卸下了防备，开始与他和普通朋友一样，偶尔一个月发两三次邮件联系。
直到这一次，还和他一起准备CFDA的大赛。
可如果，从一开始，这个所谓的女朋友就只是薛定谔的女朋友呢？如果那只是一个他虚构出来，用来卸下她冷淡防备的托辞呢？
一想到这里，温如意不免觉得心惊。
她再也没法假装跳舞，松开了夜寒毅的手，径直走到了司白的面前。
“怎么突然不跳了？一首歌都没有放完呢。”司白对她说。
她盯着他的眼睛，冷冷直勾勾问道：“司白，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女朋友？”
司白神色一阵苍白，瞬间失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骗我自己有女朋友，其实那个费娅，根本就是你虚构出来的吧？”
“费娅怎么会是我虚构的？你在说什么啊？”
司白完全不肯承认。
“好啊，既然你说她真实存在，那现在带我去见她。”温如意冷冷道。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现在太晚了，费娅应该已经睡着了。”
“睡着了就把她叫醒，也不是什么麻烦事，要是她不愿意出门，我们现在去她家找她。你不会连她住的地址都不知道吧？”
司白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尴尬笑道：“我当然知道……可是如意，你突然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很想知道真相。”
夜寒毅这时也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对司白说：“我劝你今天还是给个准话，不然以如意的性子，你知道她会有什么脾气。”
“……如意，你到底是怎么了？”
司白依旧顾左右而言他，温如意二话不说，直接抢过了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说道：“我们现在就打电话给她吧，虽然是晚上，但接一下男朋友的电话，也不算过分吧？司白，给我听她的声音。”
温如意如此坚持，司白此时此刻已经是骑虎难下。
他犹豫着，从温如意的手里拿回了手机。
打开屏幕、弹出通讯录，他的手指一下一下，移动得十分缓慢。
“你的女朋友，名字被放在通讯录这么下面吗？”我温如意立刻又看出了端倪。
司白终于合上了手机，直言道：“好吧，我坦白，我的确不认识什么费娅，她是我编出来的一个人名。”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已经清楚了吗？”
温如意踉跄后退了一步，依旧觉得难以置信，且不可理喻。
她往酒吧外面跑去。
夜寒毅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酒吧里面热热闹闹一片沸反盈天的样子，外面倒是冷清的很。
深更半夜的街上，只剩下几盏孤灯而已。
夜寒毅一把拉住了她：“你先别走，有些话，不妨今天说明白。”
温如意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他这是要自己留下来把话跟司白说明白。
可是事已至此，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司白跟在后面走了出来，夜寒毅给温如意使个眼色，对她说：“我去前面等你。”
两个人找了个僻静处坐下，温如意不知该跟他说些什么，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司白同样默默无言，脸色越来越暗。
而夜寒毅居然难得大方一回，竟然真的把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自己独自走到了几十米远的地方去。
沉默良久，司白终于开口说话：“如意，我只是希望，你不会刻意远离我。”
她却始终站得离他有一米远，“司白，我已经结婚了，而且都有两个孩子了，有些事，我们必须要保持距离。”
“是因为我心思不纯，所以你才要和我保持距离的，是吗？”
司白抬眸望她，眼神里满是悲凉。
这样的眼神，任是谁看了都会觉得心软。
可是温如意现在，却不得不硬起心肠。
“这对我们大家都好，不是吗？司白，我有我的生活，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我们不能一直做朋友吗？”
司白苦笑了一声：“你总是这么替别人考虑，这么善解人意。可是如意啊，我多么希望，我不是别人。”
“对不起。”
“我很想在这个时候笑嘻嘻地说一句没关系，但是抱歉，我现在好像还说不出口。如意，总是打扰到你，让你徒生烦恼，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