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奢望霍景淮可以理解我,隐瞒孩子的事情,我承认是我的自私,但是话从霍景还嘴里说出来,我又特别着急的想为自己辩解。
“当我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我恨惨了江厉安,也恨你深入骨髓,霍先生,我顶着未婚先孕的标签,把孩子生下来你知道这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吗?”
我心里颇为自嘲地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下来。
“你打算隐瞒我到什么时候?”男人似乎不放过这个问题,再次重复着刚才的语气与问题。
我长吸了一口气,“我本来打算等你醒了就跟你说。”
“好,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接下去,你是打算自己走还是带着孩子继续玩消失?”霍景淮目光带着探究的。
我一时语塞。
“霍景淮,你能不能偶尔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一想?”
也是,霍景淮这样高高在上的,怎么能容忍欺骗,何况还是亲生骨肉。
也许在霍景淮看来,从始至终都是我在戏弄他吧。
霍景淮嗤笑,掀开被子,试图从床上站起身,他胸口跟左腿都中了枪,头部受伤,能抢救回来已经是奇迹了。
我望着霍景淮,他努力了几次,但腿都抬不起来。
“霍……”我望着霍景淮,“你想拿什么,跟我说就好,奶奶说今晚我来照顾你。”
“顾南笙,”他偏过头,眼瞳漆黑,那双眼睛如静流无波澜,如鹰隼狠厉决然,此刻,他把视线投射在我的脸上,“顾南笙,钢板不只是砸到我的脑袋,还有一块落在了我左腿上。”
我试图去消化霍景淮此刻望着我的眼神。
“跟你现在看到的一样,我这条腿几乎废了。”他说这话,勾着唇角,“你走吧,有多远滚多远。”
霍景淮的话,如晴天霹雳,又特别像是一把刀刃扎在我手背,我还没来得及把刀刃拔出,又是一刀,狠狠的扎在了我手心。
“别这样好吗?”
我抱住了霍景淮,再也抑制不住地哭了出来,“霍景淮,你别这样好吗,我……我不是这样的人,从来都不是。”
“不重要了,顾南笙,孩子就留在霍家吧,跟着你我不放心。”
男人侧身躺下,语气沉沉,“你这样的身份,本来就配不上霍家,要是当初你动了心思,早点告诉我孩子的事情,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消失。”
我站在床边,望着霍景淮。
只见男人平躺着身子,神情是一贯的淡漠。
我一肚子的话,也被这抹神色浇灌的,只剩下难受。
霍景淮是在故意气我的,我再清楚不过了,但他到底还是伤了我的心。
“我不喜欢你,以前是碍于你跟景江,景江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他又是我弟弟,所以我才会帮你。”霍景淮继续对我说。
我张嘴,好几次想说话,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霍景淮的视线,像是凛冽的寒风,刮到脸上,刺骨的疼。
“霍景淮,你听好了,在你伤好之前,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我将他被子掖好,拎着茶壶走到洗手间,灌了水。
病房里,一时变得沉默,好似空气都凝结,悄无声息。
我烧好水之后,将水倒在保温杯里,放病床边上的桌子上。
“你早点休息,晚安。”我对霍景淮说道。
次日早上,我端来热水,帮霍景淮洗漱。
方英来的时候,我正好要点外卖,她带了自己亲手熬的鸡汤,与南瓜粥,还有一看就卖相不错的便当。
南瓜粥是给顾一南的,显然那个便当是我的,我在电话里跟方英说霍景淮醒来的消息,她表现的恨平静,一直到进到病房,方英至始至终都极为平静。
“顾南笙,你可以滚了。”
说话的是霍景淮,语气极为强势,完全不容任何人拒绝。
我呆愣在原地。
“别让我再看见你。”霍景淮不看我一眼,说道。
方英这才露出狐疑的神色,“景淮,到底怎么回事?”
我目前只是做好了准备,把事情跟霍景淮说清楚,这不意味着我有心理准备,跟方英摊牌。
我忽然有些说不上来的聚散。
“霍景淮,你能……”我真的希望他可以稍微给我留一些面子,至少可以不要说得那么直白,或者……
霍景淮抬起下巴,我望着男人从颧骨道下巴的线条,心神恍惚。
“奶奶,孩子不是景江的,从头到尾这个女人都在说谎。”霍景淮对方英说。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方英面向我,脸色不再是之前的慈眉善目,语气甚至有些严肃,“南笙,景淮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