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然!”霍沉渊压低嗓子怒吼。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霍沉渊冷笑,嘴角弯起一丝自嘲的弧度,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怨不得任何人。
……
另一边,顾锦苒静静地欣赏着这对本应恩爱的人儿决裂的画面,得意地笑了,白悠然是斗不过她的。
“顾小姐真是好兴致,爽我的约来这里看未婚夫和前妻幽会。”顾锦苒的腰被一双油腻的手圈住,黑暗中那个男人显得臃肿又笨拙。肥头大耳的样子。
“林狱长,我哪敢爽您的约啊?”顾锦苒颤抖着双手伏在那双油腻的大手上。
林胜东是S市监狱的狱长,顾锦苒的堂哥顾宇的同僚,说是同僚,权利基本上都是在林胜东的的手里,顾宇顶多是个跑腿的。
一下子,监狱里被林胜东折磨的画面浮现在顾锦苒的脑子里。仿佛一段噩梦一样挥之不去。顾锦苒不敢反抗他,只能顺着他的意愿做。
顾锦苒还在不断地扭动着腰……尽力讨好着这个油腻的中年男。
啪——
一掌响亮的耳光打在顾锦苒的脸上。林胜东面目狰狞而可怕,一脸横肉在路灯下更显得可怕。
“混蛋,你忘了你在监狱里面是怎么伺候的我了?敢放我鸽子,你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你的视频呐?”林胜东举了举手中的手机,满脸得意的表情。
“今天我要是不高兴的话,我保证,明天你的事会上S市的头条。”他静静得看着半瘫在地上的顾锦苒,眼睛中的光浓烈起来。
“林狱长您这是说的哪的话?您告诉我房间号,给我打个招呼的事,哪里用得着您亲自来找我。”顾锦苒从脸上艰难地挤出来个笑容,眼神里是掩不住的恐惧。
看见这个男人,仿佛往日在监狱里受的苦一次次浮现在眼前,顾锦苒越是拼命地忘记,他反而记得越清楚。
晚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这声音对顾锦苒来说就像是魔鬼的低吟。随时都会取了她的性命。
林胜东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睛色眯眯地眯成一条线。顾锦苒看着他一步步逼近,双手攥成了拳头。
“今天都到这了,就和这里解决吧。”林胜东期待地搓了搓肥大的手掌。
顾锦苒瞳孔放大。十分恐惧。
“不要……”顾锦苒梦呓的低声说。精神似乎都已经恍惚了,双腿止不住地发抖。
“不要?今天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林胜东面露狠色,一步一步朝顾锦苒逼近。
……
“封爷爷,都这么晚了,妈咪怎么还不回来啊?”斯承小小的脸上写满了担心。两只小手掌不停地来回搓。
“可能妈咪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给耽误了,斯承先不要担心,我这就给你妈咪打电话。”封管家很有耐心地安慰着斯承。
“嗯!”斯承重重地点了点头。
嘟——
“封伯。”接电话的是霍沉渊。
“少爷,夫人呢?你们在一起吗?”封管家先是一惊,快就反应过来。
“是。”霍沉渊侧脸看了看副驾驶上沉睡中的白悠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睡着的样子真的很美,卷翘而又浓密的睫毛根根可见,精致小巧的像洋娃娃一样的五官。还有这稍微凌乱的头发。都刺激着霍沉渊的占有欲。这个女人只能是他的,谁也夺不走。
“那我就放心了。快回来吧,斯承还在等着呢。”封管家舒了一口气。
转头看了看认真听着的斯承。
“妈咪跟爹地在一起,就快回来了。斯承要先休息吗?已经不早了。”封管家充满爱意地揉了揉斯承的头。
爹地要过来……
虽然很想爹地,但爹地每一次回来看见他这么晚还没睡都会不高兴的。
可是因为他老是拉着妈咪陪他睡觉,不让爹地跟妈咪玩吧……
斯承忧郁地垂下小脑袋。
还是去睡觉吧,他今天想让爹地开开心心的。
“有爹地陪着妈咪我就放心了,洗个澡就去睡觉了,封爷爷。”斯承才五岁,言谈举止却有超出同龄人的成熟与稳重。
只有在白悠然的面前,斯承才会偶尔撒娇……
不知过了多久,玄关传来关门的声音。
“白悠然,霍斯承他必须去英国,这事没得商量。”两人刚进门就在争吵,听得出来霍沉渊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霍沉渊,我也在说一遍,斯承必须跟我在一起。他还是个孩子,他必须跟我在一起。”白悠然丝毫不退让。
“他已经五岁了,他有自己的意识了。我五岁的时候已经在帮着家里看账了。”霍沉渊不懈的说,一副傲慢的样子。
“那是你,斯承是我儿子,我必须在他成长的过程中陪着他,不让他感觉孤单。”
不能让他像我一样长大……
“白悠然,你搞清楚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霍沉渊坐在沙发上,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白悠然说不出话……
“目前的形势来看,以你的经济状态怎么能给霍斯承更好的教育?如果你非得不同意,我们只好通过法律途径,那个时候霍斯承的抚养权归谁就不好说了。”
“霍沉渊,你混蛋!”白悠然清楚地知道走法律途径,她必输无疑。以霍沉渊极端的性格,再见到斯承恐怕都是难事。
“呵,这你不应该早就知道了嘛。”霍沉渊冷笑。
是啊,他的卑鄙,她早就领略过了。
“但如果你同意把霍斯承送去英国,我可以答应你,你能随时飞过去见他。”
“但你别误会,我这么说是让你心里觉得好受一点,让你有选择的余地。”霍沉渊急忙补充。
这哪是选择的余地,这分明就是把白悠然往绝路上逼。在这种事情上,霍沉渊是个绝对的王者。她想赢他?门都没有!
突然,白悠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也许这就是那最后一根稻草。
“白悠然难道你还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处境吗?今天为你受伤的陆温遇就是个例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跟着你的是霍斯承你要怎么办!你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怎么保护他?若是你真的想跟我争抚养权,就拿出点样子来!”霍沉渊的每一个字都在抨击着白悠然。她对霍沉渊绝望了。
在德国独自抚养斯承的三年,她被所有人忘记,她只能去酒吧做模特来维持生计,那时候她都没像这样绝望过。
这短短的一个月发生的一切不断积压在她身上。
她真的没有力气再与他继续争辩下去。
白悠然几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斯承会更安全地成长的,她努力告诉自己。
她必须要强大起来,就如霍沉渊所说的,她没有资格跟霍沉渊争夺抚养权的事情。
“你问斯承吧,他如果同意的话,我没有意见。”白悠然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斯承身上。但她知道这没有可能,霍沉渊有底气说出来这话,他就会想到办法让斯承乖乖去英国。
“太晚了,你该休息了。”霍沉渊起身,就往门外走。并没有丝毫要留宿在这里的意思。
霍沉渊的确变回最开始的霍沉渊了……
他再也不会对她说话轻声细语,再也不会小心翼翼地照顾到她的感受,再也不会什么事情都依着她,顺着他……
霍沉渊盯着那扇发光的窗户了好久,就这么坐在汽车里,直到那扇窗熄了灯,他才发动了汽车。
“悠然,对不起。”
压低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愧疚和悲伤。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只能让她受着委屈,可这汽车里的硫酸味在不断刺激着霍沉渊的大脑。
她已经收到威胁了。
再怎么痛惜往日过眼,第二天的太阳总会升起来。活着的人总要继续活下去,日子再怎么难捱,陪着你度过的只能会是你自己。
“斯承,今天爹地会来接你。你要准备好哦。”
这一晚,白悠然未曾阖眼。显得异常憔悴。但就算是这样,白悠然依旧还是绝美的。
“是去英国吗?”斯承抢先问道。
白悠然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知道了?
“昨天我听到妈咪跟爹地在客厅吵架了,关于我的事。”斯承仍旧吃着女佣刚刚做好的早餐,不动声色。此时的他俨然就是一个缩小版的霍沉渊。把自己的情绪掩盖的天衣无缝。
“你怎么想的?”白悠然试探着斯承问。
“我会跟他过去的。”
白悠然的表情落寞了许多。
“也好,在英国那里你会得到更好的教育和照顾,妈咪一开始工作的话,就会很忙了。”
白悠然安慰着斯承,不过这话听着更像是白悠然在安慰她自己。她在努力说服自己把斯承送去英国
“嗯。我走在之前,想再去看一下方安朗,自从上一次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好,爹地会带你去的。”白悠然看着正集中精力吃早餐的斯承,伸出手帮他擦干净嘴角的面包渣。
这是她跟斯承在一起最后的时间了……
下一次相见,不知道是十年还是二十年……
“霍斯承,东西收拾好了吗?”霍沉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白悠然的后面。他拿勾魂摄魄的眼神扫了一眼正在餐厅的母子俩。
眼神稍微在白悠然的身上有所停留。
仅仅是那一瞬,细微地根本就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