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皇帝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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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容承忍不住说道:“皇叔公,您这话说得不对,太子忙于朝政,也是为了我大虞江山社稷,难道要他放着朝中诸多冗长繁杂的事物不管?

  人人都来父皇床前尽孝道,那谁来处理政事?谁来保证这个国家的正常运作?太子牺牲一人休憩时间,全为了保我等家国太平,皇叔公怎可还这样不分青红皂白!”

  “不分青红皂白?”兖王气得两手发抖。

  “好啊,你们兄弟俩如今打了大胜仗,是我虞国的大英雄!大豪杰!朝堂大权都握于你手,你自然可以颐指气使!可是太子也别忘了,我大虞以孝道治天下,太子如此倒行逆施,将来必成为天下人的话柄!”

  “皇叔公错了,我大虞并非以孝治天下,治理天下,依仗的是法,是礼,是秩序!若以愚孝治天下,只会让国家陷入混乱!”

  李容与严肃地说道,“皇叔公要我尽孝,我自然不敢不从,只是孝在心中,不在此处做戏!”

  “你是说,老臣是在做戏?”兖王气得一个踉跄,幸好有旁边的人扶着才不至于摔倒。

  “前日山东黄河水灾,万千百姓等着朝廷拨放救济粮款,此事实在是不能耽搁,本太子没法再在这里与皇叔公话家常了,还请皇叔公自便。”李容与向他拱了一拱手,径直推开门出去了。

  李容承也没想到一向温吞有礼的二皇兄今日会如此强硬,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对左右说:“皇叔公年纪大了,想必累了,扶他下去歇着吧。”

  左右几个小太监得了令,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兖王再叫嚣什么,强行将他“扶”去了偏殿休息。

  李容承连忙出去,追上李容与,说:“二皇兄,那兖王是个最油盐不进脾气冲天的老顽固,你方才说两句软话就好了,何必当真要去顶撞他。”

  李容与却说:“无妨,我今日若不立威,将来登基之后,便无力压制这些老臣,总不能一直惯着他们。”

  李容承张了张嘴,把到嘴边的话又给生生咽了回去。

  李容与问他:“怎么,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容承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方才只是觉得,今日的二皇兄,好像和从前我认识的那个人不大一样了。”

  李容与苍白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边走边说话,正好走到了御书房。

  内监吴高推开大门,李容与和李容承并肩而入,一进去,李容与就丢给他一个折子,说:“黄河水灾的事情,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李容承随便翻了翻那折子,为难地摸了摸脑袋,说道:“皇兄你也晓得,这行军打仗的事我还能勉强插几句嘴,处理这等民生政事,我实在是不行。”

  李容与摇了摇头:“昨儿燕仪还同我说,要我别没日没夜这样看折子,多少把事情分给你做一点儿,好叫我忙里偷闲,谁知你竟是个不顶用的。”

  李容承搬过一个小凳坐下,说:“臣弟也晓得二皇兄近日辛苦,你若是不嫌弃,把北境马政的事情交给我吧,反正我也在北境待了那么多日子,总归是熟悉一些。”

  李容与略一沉吟,说:“我说这话你别太上心,倒不是你皇兄我信不过你,只是如今你身居高位,手握兵权,不光宫中的禁军皆归你管辖,连边境也有你的亲军,我虽从不疑心你的忠心,可你手中兵势太重,却是树大招风,我若将马政的事再交给你,岂不是等于把整个北境的军国大权都给了你?只怕明日你便会收到弹劾奏折了。”

  李容承听了这话,也是一惊,的确,他如今手握重兵,早就成了众矢之的,太子虽然信任他,可是如今太子毕竟还没有登基,若是他这个皇子威势太重,只怕要惹人非议了。

  李容承立刻把怀里的兵符摸了出来,说:“既如此,二皇兄,这北境的兵符还是你自己收着吧,反正以前也是父皇亲自拿着的。”

  李容承心思单纯,满心满意只是要辅佐太子,李容与自然也从未怀疑过他这个八弟。

  李容与不同他客气,说:“我拿着你拿着原本没有什么区别,咱们兄弟两个是一体的,只是外人瞧了难免微词太多,明日早朝时你跟我演一演,当着众朝臣的面把兵符还我,这样才可打消众人对你的疑虑。”

  李容承一听便乐了:“二皇兄,你这个监国太子当得未免太累!还做戏,呵!”

  这时,燕仪从外头进来,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

  “我刚刚在来的路上听到有人说,二郎你跟兖王吵了一架,是真的吗?”燕仪一进来就问。

  李容承抢先答道:“兖王这个老顽固!仗着他辈分大,惯于颐指气使的。”

  李容与说:“小事而已,不打紧。”

  燕仪看着他眼下的乌青,难免有些心疼,问道:“你今夜还是要歇在书房里呀?”

  李容与点了点头:“若不是老八这小子在这里跟我絮叨浪费时间,我也可多批两道折子了。”

  李容承一听就不乐意了:“方才是皇兄你说要我帮你分担些事物,这会儿又成了我耽搁你了。”

  燕仪忍不住笑了,将食盒摆在桌子上,说:“你们晚饭吃得早,来用点宵夜吧。”

  李容与温柔地笑了笑:“我晓得你怕我辛苦,只是近日天天给我炖鸡汤,我倒有些喝絮了。”

  “嗯,知道你快吃厌了,今天给你备的是薏米海鲜羹,你尝尝。”燕仪打开食盒盖子,捧出一只大煲来。

  她分别给李容与和李容承都盛了一碗,李容与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后,又放下了。

  燕仪问道:“怎么,不合你的胃口吗?”

  李容与说:“你做的东西哪有不好吃的?我只是不大有心情吃东西而已。”

  李容与没什么胃口吃东西,李容承倒是品尝得津津有味,他喝完了一整碗,又舔着脸向燕仪要了第二碗。

  “二嫂,你说这两姐妹,怎么你做东西就这般美味,燕子就只能做出来焦得碳一样黑硬的烤红薯呢?”

  燕仪打趣道:“龙生九子,还各不相同呢,怎么,因为我家燕子不会做饭,你就不打算娶她了呀?”

  “自然不会!就算……就算她把烤红薯做成炮仗,这辈子我也娶定她了!只要二嫂你别不肯就行。”李容承哈哈笑道。

  提及婚事,李容与倒是觉得有些歉然,先前在燕国时,他对她说回宫后就成婚,结果回宫之后诸事繁杂,眼下皇帝又病重难愈,婚事只能一拖再拖了。

  他握了握燕仪的手,说:“眼下父皇性命垂危,若是一朝驾鹤西去,只怕还要守三年热孝,燕仪,你得再委屈等我三年。”

  李容承说:“民间尚有三月热孝娶婚的习俗,二皇兄,父皇如若仙逝,虽是大丧,但你将来灵前登基,却亦是国之大喜,若按仪制,亦可娶亲。”

  “可……这样是不是不大好……”燕仪有些犹豫,觉得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他的父亲,要他在父亲尸骨未寒时欢天喜地地成婚,怎么合适?

  “怎么不好?自古新皇登基,那一个月内都是要立皇后的,二皇兄不立二嫂还能立谁?”李容承说。

  李容与赶紧捂了他的嘴,说:“老八,你虽说的有理,但此事这些日子不可再提了。父皇危在旦夕,我们却在这里筹谋登基不登基的话,若被有心人听了去,成何体统?”

  李容承连忙闭上了嘴,顾自己喝那海鲜薏米羹。

  李容与这天又为了山东黄河水灾的事情翻阅了一夜的折子文书,燕仪和李容承早就撑不下去,呵欠连天地睡去了,李容与连日都缺食少眠,也支撑不住,就趴在案上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他是被落英急匆匆的叫唤声给吵醒的。

  落英脸色急得发白,似乎也是刚醒的样子,她叫了李容与好几声也没把他叫醒,不顾礼节,直接上手推了他一把,李容与这才醒来。

  “太子殿下,皇上不大好了,您快去吧!”落英急匆匆地说道。

  李容与心中咯噔一下,急忙忙起身要走,却被椅子腿给绊倒了。

  他也顾不上疼,匆忙往乾坤殿跑去。

  乾坤殿前跪了比昨晚更多的人,各宫的妃嫔命妇、皇子公主们都在内殿,哭声此起彼伏。

  皇太后坐在太师椅上,竟因情绪激动已昏了过去,太医正在为她施针。

  李容与穿过人群,听着满屋子的哭声,只觉得整个脑袋都胀得很。

  他看见皇帝躺在床上,睁着眼张着嘴,面色红润,比起之前不知道要好多少,可这红润的面色却并不是因为他病情有所好转,而是回光返照。

  太医们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表示已经回天无力。

  李容与一个踉跄,差点又要摔倒,顺势就跌下去跪在了皇帝床头。

  “父皇……父皇!”李容与急切地呼唤了两声。

  “皇上已在弥留之际,就连嫁到宫外的平阳公主都连夜赶回,太子你却还在批文书!”兖王愠怒异常。

  李容与根本不去搭理兖王,只是下意识地握住了皇帝的手。

  皇帝的眼神并不似从前那般浑浊,反而变得清明,李容与一握住他的手,他就认出他来了,同样用了点力,握住了李容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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