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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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季青枫却斜睨了他一眼,说:“朕和你虞国太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李容承赶紧吐吐舌头,说:“可惜可惜啊,我这个没插嘴份儿的小人物,打下你燕军二十座城池,把兵直接陈到了人家门口呢,燕皇,过两日您若是要递交投降文书,是要交给我这个大将的,并不是交给太子,我还是插两句嘴的好。”

  季青枫被这么一顿抢白,觉得很丢面子。

  最丢面子的是,李容承所说的都是实在话。

  若不是那时燕太后倒行逆施,在背后给他放冷刀,这场仗燕国何至于输得如此之惨!

  只是,如今燕国的皇帝是他,而做坏了事情的燕太后已经进地宫里埋着了,这口差一点儿就要亡国灭种的锅,还是要他季青枫来背。

  两个人又话中带刺地说了几句话,终于讲到了议和一事上来。

  仗打到这个份上,双方的士兵都已经疲软了,就连李容与也想尽快结束战争,所以议和是无可转圜的事情了。

  季青枫表示,要他接受议和也可以,只是有几个条件:

  燕国尚未败,首都未陷,所以燕人不会赔款、不会投降、不会割土,议和之后,燕虞两国的茶马互市要照常开启。

  这样的条件,无异于是燕国不想承担任何因投降而需要承担的损失,反倒还想从两国的贸易当中占得便宜。

  李容与还没说些什么,李容承已经先炸了起来:“不赔款不割土,还妄想从我虞国薅羊毛?季青枫,这到死是你们被围城了,还是我们被围城了啊?”

  季青枫原本就不是很看得上李容承,觉得他不过是捡了他燕国内乱的漏子才打了一些胜仗,所以根本不去理会他的炸毛,只是问李容与:“太子意下如何?”

  李容与脸上仍旧挂着得体的微笑,说道:“这倒是巧了,本宫也有几个要求,希望燕皇会答允。”

  “但请详说。”季青枫说。

  李容与说道:“一,燕国的国境线要后撤到焉支山以北;二,燕虞两国以山脉天险分界,燕人不许修建长城;三……”

  说到这里,李容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季青枫,继续说道:“三,两国的茶马互市中,燕人不可再使用西羌或渤海的金币,只能用白银。”

  季青枫提出的三条要求固然过分,但李容与说出的这点却也令他难以接受,以焉支山为界,就直接相当于丢掉了燕国原本三分之一的国土,而不修长城,就等于虞军翻过山岭就可以长驱直入他燕国腹地,怎么能允准?

  只不过,焉支山以南的地域,现在已经被虞国打下收管,以燕国如今这元气大伤的模样,只怕几十年内都无力拿回,有没有这个条件,结果只怕是一样的。

  季青枫抿紧了唇,冷嗤一声:“朕既提出了不会割土,焉支山以南的地方,朕便一定不会拱手让给虞国,这块地方我燕国的老祖宗占了几百年之久,怎能轻易让人?若是朕让太子把幽云六州让给我燕国,你可愿意?”

  李容与哈哈大笑,说:“燕皇这话是说笑了,燕军又没有打下幽云六州,何来出让一说?即便本宫想将六州之地让与燕国,但从焉支山到幽云六州这么长的路尽归我虞国,您要如何治理这么一大片飞地?”

  季青枫冷哼了一声,说:“太子狮子大开口,只怕是没有议和的诚意了,罢罢!”

  李容与从袖子里掏出一封空白文书,说:“本宫连国书都已经备好,燕皇这么还说我没有诚意?”

  季青枫接过那国书一看,上面玉玺和东宫印玺都在,虎符的印鉴也在,只是内容却是空白,等着他们两人谈妥条件之后,就可以直接往上头写了。

  “燕皇,其实你没有多少与本宫谈条件的资本。”李容与收回国书,仔仔细细叠好重新放回袖子里。

  他继续说:“燕皇不过是觉得我大虞久攻燕京不下,兵力疲软不能久撑,久撑势必牵累国力,可你也别忘了,我不缺金银——你缺。”

  季青枫表面上不动声色,却悄悄吸了一口长气,再缓缓吐出。

  他昔日去往虞国寻找劳什子的太极两仪图,结果为他人做了嫁裳,让虞国捞到了一座巨大金矿。

  都说得太极两仪图者得天下,实际上却是得金银者得天下。

  如今李容与敢这么跟他们燕国死耗,不过就是因为靠金银买回来的粮草兵马十分充足,比燕国强制征收要容易得多,也更耗得起。

  这是虞国发动这场战争的底气所在,形势对燕国实在是大大地不利了。

  所以,他没有办法,只好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了:

  “太子风尘仆仆一路从虞都赶到我燕国来,孤身一人实在寂寞,朕那时在虞都城内、云间城和石头城内,都见太子和平昌公主形影不离,怎么这回没有带她来?”

  李容与脸色一变。

  就在今天早上,他刚刚收到了落英的飞鸽传书,说那日燕仪在虞都城外的十里亭送走了太子以后,竟然再也没有回宫,她身边的两个小宫女银芽和红翎都被人打晕在地,而燕仪却没有了踪迹。

  原本,李容与留下燕仪在京师,就是怕她跟他来前线会遭遇不测,谁能想到,原来没跟他在一起,居然是最危险的!

  李容与和山谷子紧急商议过,燕仪的下落十有八九跟这场仗有关,或许是季青枫派人抓了燕仪,要拿她当作要挟李容与的人质!

  季青枫此刻突然提起燕仪,显然她就是在他的手里!

  实际上,燕仪此时正和沈复深待在一起。

  可是李容与又怎么会知道其中的那些复杂经过?他只能凭着直觉臆断,沈复深和季青枫是一条船上的人。

  季青枫面露几分得意之色,想要看李容与当场失态质问。

  但是李容与并没有。

  他显得十分淡定,甚至比方才提出那三点条件时更为淡定。

  因说了许多话,李容与面前的酒都已经凉了,他便将那杯凉酒倒掉,重新倒了一杯热酒。

  李容与知道,季青枫和沈复深都对燕仪有感情,只怕不会轻易伤害她,只是——只是季青枫和沈复深都快要走到绝路上了,若是燕仪不那么顺服,他们恼羞成怒因爱生恨怎么办?岂不是也要伤到她?

  李容与脸色微抽,这个细小的动作让季青枫察觉到了他的慌张,不过,他的慌张很快就被他自己给消解掉了。

  “哦,是吗?那我也不妨告诉你一件事情——你方才饮的酒中,被我下了毒。”李容与轻描淡写地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闻了一闻。

  季青枫脸色微变。

  李容与看了他一眼,面上虽然也十分淡定,内心却很想问一问燕仪的下落与安危。

  只不过,这十里长亭上不见硝烟,他和他打的却是一场比任何战事都要令人神经紧绷的心理战,谁先绷不住,谁便先输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李容与,你若是会在酒里下毒的人,朕今日也不会来这里,即便来了,也不会孤身一人上来。”季青枫仰天大笑道。

  “燕国皇帝没有发觉,我和二皇兄虽然煮了酒,从头至尾却一口也没有喝吗?”李容承忽然说道。

  季青枫一愣,果然,李容与和李容承虽然煮了满满一壶酒,却滴酒都没有沾,李容与悄悄倒掉过一次酒,李容承则一直都没有动过。

  “哼,你说有毒就有毒,朕凭什么相信你?”季青枫说道,喝了这么久,他可一点儿都没有发觉自己的身体有任何不适。

  “燕皇不妨运一运丹田之气,以手按腹,看看关元穴上是不是有酸痛感?”李容与说道。

  季青枫虽然觉得这兄弟两个人是在危言耸听,但还是情不自禁地照着李容与所说的做的,这么一按,腹部果然又酸又痛!

  他大骇,立刻骂道:“把解药交出来!”

  “你把燕仪放出来,我自然把解药给你。”李容与说,

  季青枫冷哼了一声,说:“堂堂虞国监国太子,竟行此小人行为,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堂堂燕国皇帝,竟要靠绑架一个女子来做人质,也是可笑至极啊。”李容与说。

  季青枫知道今日在这兄弟两面前是讨不到便宜了,若真是要他低声下气地向李容与求取解药,他也拉不下这个脸。

  于是,他索性说道:“好,不知太子可否告知这毒是什么毒,朕中了这毒,可还有几天活头?”

  李容与告诉他:“这是南诏的一种毒虫里炼出来的毒,中毒的人仅有三天性命,三日之后,周身溃烂而死。”

  季青枫点了点头,说:“好……三天……三天也够了!”

  李容承憋着笑意,问:“三天够什么了?”

  季青枫嘴角牵起一抹邪性的笑容,说:“成婚啊。”

  这一来,竟是李容与有些绷不住了,他恨不得立时就上前冲季青枫的脸上狠狠甩上一巴掌,告诫他一句:“你是个什么东西,竟还想和燕仪成婚?痴心妄想!”

  不过,他表面上倒是仍旧雷打不动的淡定,只是说道:“本宫奉劝你一句,若要解药,还是尽快来得好,若是这东西在体内待久了,拔出毒时可痛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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