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长至节祭祀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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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尼瓦尔,这大约是第一百二十多次从阿依古丽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但她提起他时,总是一脸伤心,有时候还要哭上半天。

  所以,燕仪从来都没有问过她,艾尼瓦尔到底是她的什么人,这个让她如此念念不忘的男人,和她又有着怎样的故事?

  “艾尼瓦尔……他还那么小,那么可爱,才刚刚学会叫母亲,可是他的母亲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却要嫁给别的男人了!”阿依古丽哀哀戚戚地哭道。

  燕仪一愣:母亲?还小?

  阿曼达听阿依古丽讲话不对劲,连忙轰了春杏出去,但春杏巴不得多探听一点他们的秘密,哪里肯走?

  阿曼达生气了,对春杏吼道:“你再不滚,我就把你用笤帚扫出去!”

  阿依古丽听到阿曼达这么吼了一句,狠狠抽泣了一下,虽仍在落泪,却不再胡言乱语了。

  燕仪心中奇怪,其实很想探问个究竟,但她从来就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喜好,再加上这又是她的伤心事,怎么好问?

  但不知事情来龙去脉,她却连安慰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无论阿依古丽有多伤心、多不甘愿,宴会都如期而至了。

  这一天,正是长至节。

  长至节又称冬至,是一年当中黑夜最长、白昼最短的一天,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也是一年之中最冷的一天。

  长至节是冬天里的一个大节日,在民间有“冬至大如年”的讲法,皇宫之中,这一日也是祭祖的大典举行之时。

  从早晨起,天上就飘了纷纷扬扬的大雪,很快将宫里的金瓦红墙都盖成了一片雪白。

  今年的冬天比起以往来并不如何严寒,因此长至节这一日,倒是今年头一回下雪。

  燕仪站在御膳房的廊下,伸出手捉住了一片雪花,手掌很热,雪花顷刻便化。

  大约这世上美好的一切事物,都是如这雪花一般,你以为已将它牢牢抓在了掌心,但最终却化作了一滩水汽。

  对于得意洋洋了大半个月的四皇子李容昔来说,雪花之喻,倒是贴切得很。

  太子自被幽禁东宫以来,这是第一次得了恩典,能够出东宫,并且出现在了太极殿前。

  当太子衣着四爪金蟒的冠服站上祭台时,在朝堂上下纷纷扬扬传了大半个月的“废位”一说,总算无声而息。

  皇家祭祀先祖,自然只有承宗庙者才有资格站上祭台,皇帝主祭,太子跪于皇帝衣袍之后,手抚皇帝衣裙,是为辅祭。

  二人共叩李家列祖列宗、拜泰山府君,再拜东华紫府少阳君,而其余皇子与诸大臣,则在祭台下各列两班,行三跪九叩的大礼,食祭肉、颂功德。

  在冬祭大典之前,皇帝已经收到了上百封的上梳,都是论数祭典上该由何人辅祭的问题。

  一拨人说,太子因牵连谋逆大罪,被幽禁东宫,应在东宫里静思己过,不宜再登祭台。

  另一拨人说,祭典乃一年之中重中之重,除太子外无人可有资格登祭台,李红雪一案尚未尘埃落定,且皇帝并未废黜太子,若不让太子登祭台,岂不是向天下宣告变了天?

  祭典上无人辅祭,未免太不像话。

  皇帝被他们吵吵得头疼,干脆直接在朝堂上提出了问题:“若太子不出东宫,何人可代为主祭?”

  此话一出,朝堂上支持太子的人已先跪了一半,剩下一半,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

  皇帝冷笑着:“你们倒是说呀!何人可代太子上祭台?”

  代替太子上祭台,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但其中包含的深意却大,一来,皇帝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已经等于是向朝臣们抛出了废黜太子的可能性,二来,谁替储君行事,不就明摆着是下一任储君?

  “说啊!方才不是还吵得沸沸扬扬吗?现下都当哑巴了?”皇帝怒道。

  “启禀皇上,若太子不出,老臣以为,大皇子殿下李容宗可替。”

  跪在地上说话的,是英国公钱大友,他是国丈,为大虞在沙场上立下过汗马功劳,适才又在为太子出东宫而据理力争,这句话,也就只有他敢说。

  “大皇子?”皇帝疑问地问了一声,大皇子李容宗,先天不足,生来就带着弱症,全靠药罐子吊着的,身子坏得很,因此从不参与朝政之事。

  英国公俯首再拜,说:“若太子殿下不便主持祭典一事,那诸皇子中,大皇子乃是庶长子,自然是最有资格替太子行事的。”

  但马上就有御史台谏沈从星反驳说:“大皇子身体欠佳,冬日天寒,祭典乃是在外头高台上,大殿下的身子如何受得住?不若四殿下习武之人,身体强健,理应由四殿下替太子行事。”

  但跪在地上、支持太子出来的臣子中,兵部尚书何千艺说:

  “沈大人这话说得,大皇子难道就病到如此地步了?四皇子的生母乃是罪妃,如何能担此大任?若是大皇子不行,也还有五皇子,再不济,还有八皇子、九皇子!”

  “九皇子垂髫小儿,也要被你拿出来说?陛下,微臣以为……”沈从星连忙反驳。

  这下你一言、我一语,当真是各抒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

  皇帝不耐烦地摆手吼道:“好了!都给朕住口!吵吵嚷嚷,当这是菜市场还是朝堂?礼部,祭奠仪式本就由你们负责,你来说!”

  礼部侍郎魏凡格从后面走出,先向皇帝行了礼,才规规矩矩地说:

  “按我大虞礼法,祭典乃国之重典,理应由陛下与储君共祭,方为正道。如今东宫名分犹在,若让其他皇子殿下们代为执礼,则将东宫置于何地?百姓不见太子,又该如何议论皇室名分不正?”

  “代为执礼,又不是要取东宫而代之,怎么就扯到皇室名分上来了?”沈从星说。

  魏凡格正要说话,皇帝已挥手示意众人住嘴,道:“魏卿说得有理,此事就这样吧,长至节那日,许太子出东宫,行太子职,与皇太后共叙天伦,此后照旧幽禁。”

  李容与终于得出东宫的那一日清晨,满宫上下,无不因长至节一事忙得七手八脚、脚不沾地,唯有东宫门口,数十禁卫军撤去以后,竟空无一人。

  太监吴高立在李容与身后,满腹狐疑地问了一声:“咦?宫中众人惯会捧高踩低的,其余人不来倒也罢了,怎么连八殿下也不来?”

  李容与回过头觑了一眼吴高,吴高赶紧捂上了嘴。

  李容与说:“本宫先去皇祖母那里请个安,你不必跟着。”

  吴高却还是跟了上去,忍不住说:“如今落英大人也不在,殿下身边不跟个人怎么成?”

  李容与又斜眼看了他一眼,骇得吴高又赶紧低头闭嘴。

  李容与走出几步,又回过来朝身后的东宫努了努嘴:“落英既不在,这宫里的人,你也想想法子给整理一番。”

  李容与轻飘飘一句话,给吴高找了个大难题。

  自太子幽禁东宫以后,他宫中原本的心腹宫女、太监,都被人以各种理由撤换了干净,连落英亦被皇后寻机罚入了辛者库,就只有一个吴高还能勉强得用。

  可太子是因长至节祭祀大典才被放出冻宫的,待两日后大典结束,还得继续幽禁,要把宫里的人在这两日时间都赶走,自然是不可能的,太子说的“整理”,是要如何一个整理法?

  李容与只吩咐了这一句后,便急匆匆往慈安殿走去。

  太后许久不见乖孙儿,拉着他的手说了好久的话,才问:“你可去向你父皇和皇后请过安了?”

  李容与默默沉吟。

  太后会意,说:“皇后那儿也就罢了,你父皇那里,还是要去磕个头的。”

  李容与点了点头:“午间大典,孙儿自会向父皇磕头。”

  太后笑了一笑,也不答话。

  祖孙俩又说了一会儿话,李容与一直是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有些坐立难安。

  太后是最晓得自己这孙儿肚子里装着什么心事的,直接告诉他:“你也不必跟哀家打什么腹稿,那丫头不在哀家宫里。”

  李容与被太后戳破心事,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马上问道:“那她?”

  “御膳房里说是准备晚间大宴,人手本就紧凑,原本做大菜的那三个御厨又病倒了一个,昭阳殿里平阳使小性子,又打发了一个,实在是人手不够用,来哀家这里求人,把燕仪给叫过去了。”

  “平阳?”李容与不禁皱了眉,“她平素里打骂打骂宫人也就罢了,如今连有品级的御厨也敢打发了?还是在这档口。”

  “可不是,皇后娘娘也责骂公主不懂事,说要关她三五日呢。”太后身边的芳姑姑插嘴道。

  燕仪平素做些精致小菜,一向得人喜欢,可晚间大宴,一则是长至节,二则宴上还有各国公使、宫外朝臣命妇诸色人等,若要她去挑大梁,不知是否应付得了?

  不知怎的,李容与的心头蒙起了一层疑雾,隐隐地不安起来。

  但此时的燕仪,可正在欢天喜地地忙碌着。

  她从未参与准备过如此规模盛大的宴席,而且还是作为三大掌厨之一,她昨晚接到内务府的令书时,翁大清可告诉她了。

  此宴不同于宫中小宴,做得好了,不仅赏赐不会少,说不准皇帝龙心大悦,还能再青云直上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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