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豪车驶来御景苑豪华公寓,念谣跟着厉薄延下了车,一前一后的走进大厦。
电梯上升的途中,彼此一路沉默,抵达十六层,厉薄延先一步走出电梯,拿出房卡打开门,就径直迈入。
直到换好了鞋走进客厅的时候,察觉到身后的女人还没有进来,他这才停下脚步,倏尔回头,凌厉的目光顿时锁住还怔在房门外的念谣,看到她迟迟不进来,他冷冷开口:
“如果不想进来,就把门带上,不送!”
话落,他转身直奔浴室而去。
而怔在门口的念谣一直看着厉薄延走进浴室甩上门,她才缓缓的抬起脚步,跨进了这扇久违的门。
再次迈进这间屋子,细数过去九个月,可对她而言,却恍若隔世。
重新站在这间偌大的客厅里,念谣默默环视周围,一切,似乎都还是她离开前的样子,熟悉的陈设,熟悉的气息,看着眼前的一切,念谣不由红了眼眶。
还记得,九个月前的那一天,她就是在这里跟厉薄延正式提出分手的,也是在这里,把订婚戒指还给他的,她曾以为此生再没有机会回到这里,却不曾想,他今天,会突然带她回来。
无论他说,是给她弥补的机会,还是说把她当玩物,甚至是报复,不管他带他回来的理由到底是什么,此刻能重新站在这里,她心中都不由自主的感动。
至少,她又能回来这个承载过他们所有美好时光的港湾看一看,每一个角落里,似乎都还残留着他们曾有过的甜蜜痕迹。
如此想着,念谣慢慢走到了沙发旁的角柜前,伸手把扣在柜子上的相框扶起来,顿时看到那张她和厉薄延曾经的亲密合影。
照片上的他们彼此相拥,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整个画面充满了甜蜜的感觉。
念谣不由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抚摸照片上的那张棱角刚毅,笑容温暖的脸。
回来这么久了,她都没有再见过他这样的笑容,不知道以后,还能看见他对她笑的样子吗?
“谁允许你随便碰这里的东西了?”
突闻那冷漠的声音在面前响起,念谣倏尔抬头,才看见厉薄延不知何时从浴室出来了。
他刚刚只是进去浴室脱掉了在雨中淋湿的衣衫,简单冲了个澡就裹着干爽的浴袍走出来了。
一出来便看见念谣拿着他们曾经的照片眼眶泛红的样子,于是厉薄延皱紧眉头上前,一把夺过了念谣手里的相框,随手就把相框带照片一起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冷言冷语的告诉她:
“我让你来,不是为了跟你叙旧的!”
看着他冷漠的一言一行,念谣泛红的眸子颤了颤,然后喃喃问,“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衣服脱了!”突然,厉薄延脱口而出这个露骨的要求。
闻声,念谣顿时瞪大黑白分明的杏眸,脑海里恍然回想起刚刚在车上他说过的话,他说,他现在只需要一个玩物!
所以,他带她回来这里,就只为了和她做那种事么?
想到这,念谣心口一痛,嘴角不由浮过一抹凉意,但如果,这就是他给她弥补他的方式,那么好,她如他所愿!
于是,念谣的手,缓缓移上胸前的纽扣,在厉薄延冷漠的目光下,她咬着唇瓣,隐隐颤抖的指尖一颗一颗的解开上衣扣子,直到露出里面黑色的胸衣和深邃的沟壑时,却突然,被那只大手一把抓起细腕,他,阻止了她继续解扣子的举动。
“你看起来很不情愿的样子?”厉薄延抓紧她的细腕,墨眸犀利如锋的盯着她的眼睛,那清澈的眼眸里正闪闪烁烁的雾光分明写着屈辱两个字。
正是她眼中那份屈辱,犹如砂砾揉进他眼底,才让他突然阻止了她脱衣的举动,这真的就是他带她回来唯一想要的么?
厉薄延默默在心里问自己后,忽而一把甩开了念谣的手腕,冷冷道:
“不情愿可以走,别在这里装作多么委曲求全的样子,没人逼你!”
话落,他转身便走向书房,用力甩上了书房的门,只留念谣自己衣衫不整的杵在沙发前。她雾光盈盈的眸子看向厉薄延紧闭上的书房门,攥紧掌心,默默挣扎。
他是唯一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她早已认定她的身体就是他的专属,所以她不是不愿让他碰她,只是面对他刻意羞辱她的样子,她真的好难过。
可是好不容易,他才愿意把她带回他们曾经的爱巢,不管他是出于报复她或是怎样的目的,她只相信,只要她今天转身再离开,这辈子再也别想回来,而且他只会更恨她!
所以,她不能走,就算是为了弥补他,她也应该留下来。
于是下定这个决心后,念谣转身也去浴室脱下了一身被雨水淋湿的衣服,洗了热水澡,穿好浴袍再走出来时,见书房那扇门还是紧闭着的,并且听到里面传出厉薄延打喷嚏的声音。
想起刚刚他们都在路上淋了冰凉的雨,他可能是着凉了,于是念谣转身走进厨房。
为他熬了驱寒的姜汤,然后她鼓起勇气端着姜汤敲响了书房的门,但敲了几下门都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她犹豫了几丝,最后自己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
一推开门,迎面就是扑鼻而来的浓烈烟味儿,念谣抬手挥了挥满室弥漫的烟雾,抬眸看去,见厉薄延笔挺的英姿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一边抽还一边咳嗽了几声。
见状,念谣连忙走向他挺拔的身影后,轻声劝他,“都咳嗽了,就别抽了,抽这么多烟对身体不好!”
听到她温柔的关心,厉薄延倏尔回头,一口烟圈儿顿时吐在了念谣脸上,冷冽的眸子盯着她,“我允许你进来了么?你以为你还是这里的女主人,可以随便在这里进进出出么?”
“对不起,我只是给你熬了姜汤,你趁热喝了吧!”
念谣轻声解释完,把姜汤放到窗边柜子上,就落寞的转身要出去,然而却不等她迈出脚步,突然,身后响起厉薄延突兀而又犀利的问题:
“你爱过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