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蓦然,厉薄延也冷笑起来,随之站起身,笔挺的英姿居高临下,睨着念谣别过脸不看他的倔强样子。
他抬起手,几根长指用力摄住她尖尖的下巴,硬是板过她的脸,逼她面对他咄咄逼人的目光,
“你是没有资格吃醋,而我也没有必要为你这样的女人,放弃整片森林!”
“我这样的女人?”念谣闪烁的眼眸看着厉薄延眼底冷冷的讽刺,心里一片寒凉,“在你心里,我到底是怎样的女人?”
“轻易忘记自己许下的诺言,轻易背弃原本信誓旦旦要坚守的东西,一个没有原则没有底线,根本不值得相信的女人!”
厉薄延咬牙切齿,字字如刀的说出这番话来,刚毅眉宇间都是对她曾经离开他而残留的怨恨。
而念谣听到他这番痛斥,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对他的怨恨,便是垂下眸子咬着唇瓣,唯有曾经给他的失望和伤害,是她在他面前最无地自容的软肋。
所以她最后也只能苦涩的说:“对,我是一个不值得相信,不值得珍惜不值得爱的女人,我想你应该也已经找到了那个你认为值得的人,既然如此,我祝福你们!”
苦涩的话落下,念谣就用力推开厉薄延,拿起皮包跑出了西餐厅。
而直到跑出来,念谣才知道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但她还是不顾一切的跑进雨幕里。
细雨蒙蒙,密密麻麻淋湿她的心,每次面对厉薄延对她的怨恨,她都会心似刀绞,被一个深爱的人如此怨恨,才是她最无法承受的痛,如果真的一辈子换不回他的原谅,那就让她懦弱地选择逃避吧,她真的没有勇气再面对他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了,可是偏偏…
“吱!”
一声紧急刹车声在绵绵细雨的街头响彻,随之一辆狂野的法拉利跑车戛然停住,拦下念谣的脚步。
念谣抬眸看见是厉薄延从车上下来,她当即匆匆转身还要逃避,然而却被身后那只大手一把拽了回去。
下一秒,厉薄延就将她摁在车门上,不由她半分挣扎,他俯首就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凭什么她说离开就离开,说回来就回来,搅乱了他的心,一句祝他幸福,就又要转身走掉,她是在耍他吗?
厉薄延越是这样愤怒的想,越是死死按住念谣,粗鲁的啃咬着她细嫩的唇瓣,让这个吻充满了肆虐的血腥味,哪怕雨势渐渐变大,湿透彼此的衣衫,哪怕感觉她在颤抖,他也不肯放开她一丝一毫,只想无止尽的吻她。
似乎只有真真切切感受她的气息,才能确定她真的回来了!
而马路对面的一辆黑色宾利中,穆景墨就在墨色的车窗里亲眼目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激吻的画面,戴着黑宝石戒指的手默默紧攥成拳。
为什么他为她付出这么多年,把她捧在手心里,到头来也只换来她一句“别再打扰她的生活。”
可是对厉薄延,她却甘心任由他为所欲为!
穆景墨越想越不甘心,拳头上青筋毕露,牙齿更是咬的咯吱作响,一阵挣扎后,只见他拿出去手机拨出一串号码,阴暗的问那边:“我让你找的人,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
“已经找到了穆先生,但他现在还不肯出面作证,不过我们会想办法尽快说服他的。”电话里的声音汇报道,闻之,穆景墨黑眸更阴鸷了几许,最后命令,“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不想再等了,尽快给我想要的结果!”
穆景墨命令完放下手机,阴鸷的目光再看向马路对面时,才恍然发现刚才雨幕中激吻的两人已不见,只看到那辆法拉利跑车在雨幕中飞溅而去。
而此时,念谣就在飞溅而去的法拉利跑车中,坐在副驾驶上的她,浑身湿透,双臂抱紧自己冷的瑟瑟发抖的身子,初春的雨刺骨的冰凉,浑身被雨水淋透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驾驶座上的厉薄延一边踩紧油门,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她冷的发抖的样子,于是便不声不响的把车里的空调调高温度,同时从后座取过自己的西装外套扔在了她身上。
念谣实在太冷了,只好把他扔过来的外套裹在湿冷的身上,随着车厢里的温度渐渐攀升,她才慢慢缓和了一些,不再颤抖的她,这才缓缓转过脸庞,看向刚刚强吻她后把她推进车子里的男人,她不由轻声问:
“你要带我去哪儿?”
“你不是想弥补我吗?我可以给你机会!”厉薄延沉冷的回答间,转眸看了她一眼,尤其看到念谣那刚刚被他咬破还溢着点点血丝的唇瓣,他眉心一紧,随之不容抗拒的道:
“从现在起,只要我需要,随时随地,你都必须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你有一次违背,就当是你自动放弃了这次机会,没有下次!”
听着厉薄延霸道的语气说出这番要求,念谣清澈的眸子颤了颤,听到他刚刚说要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让她不由眼底燃起一抹希望的光,
“薄延,你的意思是,你愿意重新接受我了?”
听到她充满期望的问,厉薄延凌厉的目光再次看向她,然而给出的解释却让念谣刚燃起希望的心又附上一层冰霜。
他看着她,冷冷的纠正:“你想多了,给你弥补的机会,和重新接受你是两回事,现在,我只是需要一个可以随叫随到的,玩物罢了!”
当听到他脱口而出的“玩物”二字,念谣的心好似被尖锐的东西狠狠怼了一下的痛过,尖锐的指甲扎进掌心里,嘴角不由浮起一抹自嘲,“玩物?”
她有些艰难的回味着他冷冷说出的这两个字,听到她声音里的颤抖,厉薄延再次看她,目光锋利似刀,“如果不愿意你可以现在要求下车!我不强人所难!”
看着他冷若冰霜的眼神,念谣咬住唇瓣挣扎,他那句“玩物”,的确让她很受伤,可想到他说这是给她的弥补机会,她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只是难过的转过脸去,望着车窗外密密麻麻的雨幕,苦涩的喃喃:
“是我欠了你,如果你一定要这样报复我,那就随便你吧!”
“呵,报复?”厉薄延冷笑着咀嚼她说出的这两个字,看向她转过去的忧伤侧脸,他攥紧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毕露。
就算他心里清楚,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报复她,只是今天看到她被他的冷漠重伤,还有那个穆景墨又靠近她,所以他才忍不住想抓紧她,唯恐她再一转身,就真的再也不回头了。
可这些话他不会说出口,倔强而霸道的他,不怨让一个曾经让他失望过的女人知道,他心里其实从来就没有真的放下过她。
于是每每对她脱口而出的话都如此口是心非,“对,我就是在报复,你懂就好!”
厉薄延赌气的说着,踩紧油门,将豪车穿过雨幕,载着念谣,驶向他的御景苑豪华公寓,他们,曾经的爱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