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该骗妈妈。”闻枭白搬张椅子坐下,神情严肃,“她真的很关心你。”
小白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嘴里嘟囔着,“我知道,我会和妈妈道歉的。”
闻枭白再次摸上他的后脑勺,看似语重心长,“嗯,不过你也确实帮我争取到两个月的时间。”
“真的?”小白猛望向他,眼里满是窃喜。
“嗯,两个月时间,足够了”闻枭白笃定的看着小白,幽深的眸眼深处思绪不断翻涌。
乔烟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不过去洗个碗,病房里的父子两人已经迅速达成共识,等她踏进病房,却又跟没发生似的,闻枭白坐在沙发上盯着乔小白,而小白也是一脸僵硬,剑拨弩张的对峙着。
“你们…”乔烟视线在两边徘徊。
“妈妈,他以前是不是经常欺负你。”小白怀抱着胸,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乔烟搞不明白状况,只得轻轻点头,“是经常欺负来着。”
她的话让闻枭白的视线即刻转移过来,感受凌厉视线威胁的状况下,乔烟改了口,“其实也不算吧,那个夫妻间有些不同意见很正常。”
闻枭白满意的回头,“你刚还没回答我,你妈妈是如何评价我的。”
乔烟闪了舌,万没想到他会问小白这问题,“你如何评价你,你心里没数吗,还需要问儿子?”
“我问的是他。”闻枭白丝毫不退让。
“妈妈说。”小白故意顽皮,吊着他的胃口不说。
闻枭白身子微微前倾,瞧不出情绪的脸上略显期待。
“小白,你该睡觉了。”乔烟上前拉着被子,可小白扭过身体晃到她一边,朝着闻枭白张口就来,“妈妈说爸爸花心大萝卜,长了张祸害女性同胞的脸,还脾气差得要命,而且臭美不要脸…唔唔…”
乔烟紧捂小白的嘴,背对闻枭白的身体僵硬着一动不动,病房里有片刻的沉默,如果乔烟回头,应该能看见闻枭白青黑的脸色。他频频点头,手还有节奏的打起了拍子,声音不大不小,“原来我还有张脸是被认可的,我以为自己一无是处。”
气叹得特别重特别长,“好在小白你也继承到了我的样貌,不然你妈妈估计会当场把你扔进垃圾桶。”
“妈妈,是真的吗?你真的会因为丑而扔掉我吗?”小白似懂非懂,眼眶竟一下红了。
乔烟尴尬得连声否认,“没有的事,别听他胡说,小白即使丑妈妈也不会扔掉你的。”
“你爸爸是闻枭白,你怎么会丑?”身后男人又添油加醋。
“闭嘴。”乔烟眼见小白快要哭了出来,转身对上闻枭白玩味的目光就是几个白眼,末了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闻枭白对她的警告不以为然,薄唇轻启,“求我,我就不说了。”
“做梦”乔烟面色一红,伸手拉过病床前的一圈遮挡布,吐舌挑衅的动态就截止到此,闻枭白想要再瞧仔细,就只能站起来掀链帘子了。
嘴角咧的有些开,闻枭白心情大好,站起来留下句话就跨步离开,脚步声逐渐消失在病房里,帘子后面的乔烟才松了口气,伸手拍拍自己泛红的脸。
“妈妈,你为什么会和爸爸分开?”小白像是不经意的问起,乔烟认真端倪着他,看得他有些心虚,“妈妈,不想说也没事,我只是好奇。”
乔烟坐上病床一角,思索着该如何对小白说,“感情的事情等你长大才会明白,妈妈想说的是你也看到了,爸爸并不是完全不在乎你,不然也不会陪着那么久。”
“嗯”
“那睡觉吧。”等哄着小白睡着,乔烟才拉开帘子,方才闻枭白坐过的地方留了张纸,上面写着串电话,备注是他的新号码,乔烟把纸揉团伸手要扔,临了想了想还是打开,输入手机储存好,瞧见皱巴巴的纸上还有三个字,“明天见。”
第二天乔烟醒的很早,小白精神恢复的不错,吃完早餐就拿着笔在画画。
“哟,小画家一大早就那么努力啊。”曲晓渠拎着大果篮推门进来,发现乔烟也坐在一旁沙发上画画,不由感叹,“果然是设计师的孩子,从小就和妈妈一个样。”
“你怎么来了?”
“曲阿姨。”小白抬头甜甜叫着。
曲晓渠偷摸着环视四周,对着乔烟一挑眉,“他呢?”
乔烟莫名,“谁?”
曲晓渠一脸坏笑的靠近,“我可听说某人迫不及待要搬家了,怎么,打算瞒我多久?才回来多久就爱火重燃了?”
“胡说八道什么,我是要搬家,不过又不是和他住。”乔烟微怒,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唉,别生气,难道我误会什么了?可是明明一大早就有人来帮你把东西都搬走,说是闻少吩咐的,还说搬去和闻少一起住。”曲晓渠过去靠着她坐,心里的疑问越积越多。
乔烟惊讶着,“你说闻枭白找人把我东西都搬走了?谁允许他这样做的?”愤愤站起往病房外走去,边走边拨着手机号。
“她,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曲晓渠摸着下巴对着小白说。
小白倒是无谓耸肩,“应该没事,爸爸会处理。”
曲晓渠似嗅到一丝不对劲,“哈,你已经叫闻枭白爸爸了?看来一天一夜发生不少事情,来,给你曲阿姨好好说说。”
乔烟轻手带上病房门,那边电话也正好接通,那边好像很安静,闻枭白只是接通电话没说话,乔烟以为他不方便,可心里恼着,“方便说话吗?”
“嗯”他应到。
平复下情绪,乔烟小声质询道,“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把东西搬走。”
“早晚都要搬,有区别?”闻枭白并不觉得有问题。
乔烟闭着眼缓了口气,“那是我的东西,虽然确实要搬,但不需要你来搬。”
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心平气和的说,奈何闻枭白总是有本事惹恼她,“你能不能尊重点别人。”
闻枭白翻着手上的文件,脸色已经不太妙,会议室没人敢出声,就连林帆,都低头装作写着什么。
“儿子在医院需要你照顾,晚上就要住过去,那么请问,你有什么时间回家搬东西?”难得耐心的解释,闻枭白似转了性子。
乔烟确实没想到这点,气焰消了不少。“那你也要和我提前说一声,万一有什么漏掉…”她越说越没底气,声也越变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