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官和厉天朗有几分像，路小优看着他就忍不住想厉天朗年轻时大抵也是那样。英俊潇洒而且身上还夹杂着几分儒雅气息，怪不得母亲会至死都想着厉天朗。
“思思想不想要礼物啊？”厉小叔蹲下身平视着思思。
思思转头看了看路小优，有点拿不准该回复什么。
“今天就算小优不同意，这份礼物我也要送你。”厉小叔笑着道。
他身上自带一股令人想要靠近的亲和感，这种亲和感对于小孩子来说几乎是致命的。思思腼腆地点了点头就用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道：“思思的礼物是什么啊？”
“思思跟小爷爷来。”厉小叔牵起思思的手往外走，路小优也跟着一同出去。
这位厉小叔刚才在餐桌上的反应让路小优觉得有些不应当，但是此刻又觉得他是个极其体贴的人。
送礼的大部分人似乎都不知道思思也会跟着她回来这个消息，故而都只准备了给路小优礼物，只有厉小叔想到了思思。
来到草坪上，大家都发出一阵惊讶之声。
不知道那匹小马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草坪上，它通体洁白只有额间有心型的黑色一撮毛。即使被众人看着也悠闲自在地吃着草。只偶尔用温驯地眼神看着大家。
思思一见就十分喜欢，高兴地大叫起来，“马马，是马马！”
路小优笑了笑走过去摸摸她的头，“是小马。”
“小马！”思思兴奋地想要扑过去，路小优下意识拉住他。
这个动作自然被厉小叔收入眼眸中，他牵起嘴角道：“这匹马跟着人长大的，性格很温柔，不用担心。”
说完他又转身在思思面前蹲下，“思思想要摸摸它吗？”
思思忙不迭地点头，路小优好久没看见她这么高兴了，忍不住感激地看向厉小叔。
厉小叔朝着路小优微微点了下头，伸手抱起思思走到小马边上。思思怯怯地伸出手，想要碰小马又有点害怕，眼神亮亮地盯着路小优，“妈咪，小马会不会咬我啊？”
“不会的，小马可喜欢你了。”厉小叔先一步答道。
听了他的话，思思终于大胆地把手放到小马身上。小马确实十分亲人，转头用鼻子蹭了蹭思思的小手，又伸出舌头舔。
思思痒的咯咯直笑，看着路小优激动地叫，“妈咪，小马舔我了。”
路小优也朝她笑笑。
“要不要坐在小马身上？”厉小叔又道。
思思眼睛亮的像是要发光，写满了渴望。厉小叔抱着她在马背上坐下，一只手扶住她。过了一会道：“小马还小，等他再长大一点就可以载着思思四处去玩了。”
“小马，小马长大要多久？”思思激动地舍不得从马背上下来。
厉小叔故作玄虚地道：“要等思思长到我腰这儿。”
“思思要快点长高！”思思被厉小叔抱下来的时候还高兴地喊道。
周遭的人都被她孩子气的声音哄得轻笑起来。
“从今以后小马就是你的了，思思给小马起个名字吧。”
思思歪着脑袋想到一张脸都皱起来了，才慢吞吞吐出两个字，“夜寒！”
霎时间之前欢乐的气氛瞬间消散，路小优脸上的笑意也渐渐退去。她甚至没注意到厉成衍的目光适时落到她脸上，逡巡了一圈才移开。
“不可以给小马起爸比的名字。”路小优走过去正色道，“重新想一个。”
思思瘪了瘪嘴，“可是我好想爸比。”
“小马可以背思思，爸比也会背思思，小马就要叫夜寒嘛！”
路小优心头微涩。
“小爷爷也可以背思思，那小爷爷叫什么？”厉小叔出声开解道。
思思看了他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地瘪着嘴道：“那小马叫君君！”
路小优不禁扶额，看来思思的脑海里就没有君夜寒三个字以外的字。但想到她高兴成那样都还想着君夜寒，路小优也忍不住妥协了。
毕竟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何时，让她起个名字也是念想。
“那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君君。”路小优摸摸她的头。
思思高兴地绕着路小优转圈，“君君，君君，君君！”
路小优被她绕的眼花缭乱，趁着思思跑到自己身前连忙一把抱起思思回到客厅里，而君君也被佣人牵着带下去。
刚刚坐定，厉小叔便开口道：“这我们大家的礼物都送了，成衍你的呢？”
他口气不善，引得路小优忍不住看过去。只见厉小叔的脸上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眼眸微微眯起，流露出几分危险的气息。
这也就这一个微弱的动作，让他之前的亲和感荡然无存。
路小优忽然意识到，这位厉小叔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亲近。
“该不是没有准备吧？成衍该是第一个见到小优的人，准备礼物的时间可比我们充分多了。”杨俞卉跟着帮腔道。
一时间气氛又变得剑拔弩张。
“不劳小数操心，礼物我早就送过了。”厉成衍仍旧神色冷淡，好似谁说什么都不能影响到他一样。
路小优却是满脑子疑惑，厉成衍什么时候送过她礼物了？
但她表面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是已经送过了。”
“送的什么好东西啊？也拿出来我们看看啊。”杨俞卉仍旧不肯放过厉成衍。
白辰嗤笑一声，满脸不屑，“你以为谁都你跟你一样，到处瞎显摆，跟个暴发户一样。”
“你！”杨俞卉仿佛是被戳中了痛点，脸色骤然难看起来。
“吵什么吵，见面就是吵！”厉天朗终于忍无可忍出声，但这句话显然耗尽了他的力气。一说完他就咳嗽的惊天动地，路小优之前见过一次了却还是忍不住担忧。
“都怪你，和长辈说话也没个分寸！”杨俞卉接机立刻道。
这从轮到白辰的脸色变了又变，半响后才愤愤地冷哼一声。
杨俞卉则是快步走上去给厉天朗轻拍背部，但她手刚碰上厉天朗就被林伯悄无声息地隔开，“老爷闻不得香水味，杨小姐退退吧。”
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不对，杨俞卉的脸色更难看了。
好容易厉天朗止住咳嗽，他端起白瓷骨的茶杯送了口水进嘴里，这才看着路小优道：“小优你过来。”
路小优点点头走过去，她其实很担心厉天朗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