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种种问题接踵而至,慕容瑾玥只觉得头都大了,她看了看面前显然被回忆控制的胭脂叹了口气问:“你还看到了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嘛。”
胭脂点头:“那些赢了的蛇虫不知道为什么会一直在那花周围游走,不论他们怎么撕杀,那朵花儿始终是安全的,不会被误伤。”
这倒是一个奇怪的现象,从这些蛇虫互相蚕食吸收便可以看出它们是肉食动物,并且需要通过互相蚕食,才能存活下来。
可是即便是在这种混乱而又残酷的情况面前,它们依旧不会误伤这些花,说来便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慕容瑾玥顿了顿,只觉得眼前的迷雾越来越重,只留下她一个人彷徨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慕容瑾玥叹了口气,连忙将胭脂扶起,抹去她眼角的泪水笑着说:“好了,好了,不怕不怕,有我在呢!”语气温柔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依赖信任。
胭脂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她自小便接受残酷的培训,这么些年来,早已习惯了伤痕累累,背负着罪孽生活,哪里有这样被人疼惜的安抚的经历。
胭脂顺着她的力道起身,深呼了几口气平静下来之后才不好意思的笑道:“让小姐姐见笑了。”
慕容瑾玥拍了拍她的头,示意她不要介意,同时笑着安抚道:“别担心,有我在呢!”
胭脂一听这话只觉得眼框一湿,鼻头一酸,整个人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心中更是酸酸闷闷的感慨万千。
“傻丫头,快去洗洗脸!”慕容瑾玥见气氛沉重,故意如此开口调侃道。
果不其然,一听这话胭脂面色一红也顾不上再表示什么,红着一张脸朝门外跑去。
等胭脂走远后慕容瑾玥才缓缓的收回自己的视线,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主子。”何子烨喊了一声行了个礼。
“回来了。”陆长兮一边拿着鲜红的朱砂笔批阅折子,一边淡淡的问。
何子烨自觉地走了进来,拿过一旁的墨棒一边细细的磨着墨,一边轻声回答说:“嗯,已经告诉慕容小姐了,她说她知道了,让你也多加小心。”
陆长兮皱眉:“就没了吗?”
“……”何子烨想了想不确定的说:“她还问了你的身体情况,还说过段时间便可解毒了,让你注意休息,切忌思虑过重。”
陆长兮却犹是不满上下打量了一番问:“没了?”
“……”何子烨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了……”
陆长兮看着他呆愣的样子只觉得心中不爽,一双眼就像激光枪一样冷冷的打量着他。
何子烨被他的目光激了一下,吓得一个哆嗦,只觉得太冤枉了!在心中默默喊到:主子,别这样呀!我只是个传话滴,你要生气去找慕容小姐生气呀!
索性陆长兮也没有丧失理智,没多久就恢了正常,冷哼一声后接着处理那些未曾批改完的东西。
那别扭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丢了糖果的小朋友,惹得何子烨惊诧无比。
“太子。”
听到声音的萧泽宇回头冷冷的扫了来人一眼问:“办好了?”
来人被他的目光激了一下,硬着头皮说:“办好了。”
太子冷哼一声不再看他,手中用力握拳,他手心本来就受了伤,如今受了这样的压迫,本来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裂开,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滑下滴落在地上,点滴的鲜红色在黑褐色的地砖上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来人刚准备上前,一抬头就对上了他阴霾的眼神,当即吓得一个激灵,不再多说一句,顺着他的意思缓缓的退离出大殿。
“慕容瑾玥,你是我的。”
空无一人的大殿上,男子的声音冷厉,在配上他那嗜血的表情让人不由得心中发麻,只觉得他已经疯了!
“小姐,太子说今晚设宴,龙泉寺需众人聚积,以求的上天庇佑天下苍生。”
“……”终于来了吗?慕容瑾玥的手动了动,唇角微微勾起。含着笑意说:“锦绣更衣!”
这些日子事情多,但生活过得却是无比平静的,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慕容瑾玥只觉得心情大好。
想来已经好久都没有这么有趣了呢!
而此时不远处的慕容思思也面露微笑,势在必得的握紧了拳头:“慕容瑾玥,这一天终于来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而离她不远的地方,红玉双手颤抖的握住了手中的纸包,揣揣不安的看着不远处的慕容思思,眸中神色不明,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在各种心思交错下,这场宴会终究还是开始了,知情者们怀揣着各种各样的心绪,或是开心,或是难过,或是期待,或是捏了一把汗……总之,各式各样,各不相同。
“小姐,我们走吧!”宁玉拨弄了一下慕容思思头簪上的流苏,又细心的替她戴好了簪花才开口说话。
慕容思思对着镜子了看,镜中的女子一袭白衣上用天蓝色的丝线绣着朵朵含苞待放的山茶花,满头青丝盘成了一个灵蛇髻,上面簪着一把银步摇,步摇下挂着一排米粒大的珍珠,将她本就清秀的小脸衬托得更加楚楚动人。淡的几乎看不出来的脂粉既让她的脸色好了不少,也不会因为妆容过浓而弄巧成拙。一切都恰到好处,美的自然,美的很合时宜。
慕容思思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心情颇好的夸奖道:“你倒是有一双巧手。”
说完也不看她便径自离开了,在慕容思思的后面宁玉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如葱段般白皙修长的手指。随着她抬手的动作,宽大的衣袖从手腕上滑落。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痕还泛着血色,纵横交错的伤口,把原本白皙如玉的手臂衬的十分吓人。
完好的手掌和伤痕累累的手臂一相对比,巨大的反差只让人触目惊心。
怪不得红雨动不动就会被拉出去打手掌心。而自己却从未有过,她本以为是慕容思思不记得这一茬,却未曾想到原来她从不伤打手是有原因的。宁玉看着完好无损的手掌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