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天晚上权烈为安慰秦子扬受伤的小心灵,带秦子扬洗澡,秦可岚脑海中浮起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背对着画面,头上都顶着可爱柔软的泡泡,忽尔两个默契地转过头来,两对宝石一般的湛蓝色的眼睛相视而笑,父慈子萌,这是如何一副让女人温柔地心脏都要变成棉花糖的场景啊。
事实上,子扬还没跟权烈进入浴室多长时间,浴室中就传来一阵叮当乱响,紧接着权烈就连跳带蹦地逃出浴室,宽肩窄臀的黄金身姿带着一身水不着一物,秦可岚并不是没见过权烈的果体,但这一次秦可岚兀自带着微笑的嘴角却陡然定格起来。
权烈宽厚起伏的胸膛一左一右对称地沾着两坨大大的泡泡,咋一看像是女人高耸地胸部,这还不算,权烈双手难堪地护着重点位置,俊魅的容颜上竟然浮着百年难得一见的红晕,秦可岚从石化的状态回过神来,想笑又不敢笑:“殿下,你怎么了?”
“子扬,他扯,扯我的……”权烈脸色不佳地别过头去,仿佛他的尊严已经不允许他再说下去,秦可岚听了愣了愣,不厚道地把目光下移,果然权烈反射性地把军事基地护得更严实。
秦可岚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不让笑简直是有悖人道,但看到权烈的表情,她还是以非人的毅力忍住了笑意。突然秦子扬也从浴室里冲了出来。小身体光得像是泥鳅,只在头上用毛巾包了一个小花包,现在秦子扬一下子抽了出来,拿着手上当做小手绢对权烈挥挥,扭着小鸡鸡:“大爷,过来玩啊!”
秦可岚再也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当下就扶着床沿直不起腰来,权烈的瞬间俊脸比锅底还黑,秒冲进了浴室,然后传来了子扬稚嫩的叫声:“权烈爸爸,权烈爸爸我错了,都是诗涵阿姨教我的……好吧,静初阿姨也有添油加醋。”
日子是那么温和而温馨,鲜明地让秦可岚觉得现在有人来告诉自己要夺走现在的生活,就像要是从她身上剜去了血肉一般,这些点点滴滴细碎温暖的小事,让权烈,子扬这两人把家这个字刻进了秦可岚的生命线上。
这天下午,秦可岚胃口不好,乔冶就马不停蹄地老着脸把秦可岚赶回了家。对于乔冶来说,作为芭蕾舞者的秦可岚固然是极具天赋,但远远不如做为太子殿下心上人对飞天带来的价值高,所以任何一点可能引起权烈照顾不周的质责的事,乔冶都像是敏锐的扫雷工人一样规避。
于是秦可岚于一个阳光璀璨的下午被乔冶送回了玫瑰庄园,秦可岚百无聊赖,扭开电视,打开电脑,突然发现偌的玫瑰庄园没有了权烈与子扬,自己需要用声音来填充。
在芭蕾舞专业网站逛了逛,两个月之后有一个芭蕾新人大赛,秦可岚盯着新人二字,瞬间感慨万千,半年前自己飞回察里克斯,心中的心情那么热炙而单纯——成为芭蕾舞界耀动人心的舞者。
那时候的自己一无所有,却每个细胞都充满了让自己都感动的力量,半年之后自己拥有的确实让世界上绝大多数女人都艳羡,最美丽奢华的庄园,最英俊强大的男人,可是自己却忘了舞台的样子。
新人?在面对这个词的时候,秦可岚突然自己像是一个耄耋老者。秦可岚看了点击报名四个字半天,到底没有勇气按下去。
秦可岚像是逃避一般把目光投向电视,没想到所看到的景象却让秦可岚一下子惊出一身冷汗,屏幕中的男人俊魅高贵,女人窈窕优雅,他们对视一眼然后对着镜头相视而笑,是权烈与伊芙琳,看起来他们正在一起出席某个高端宴席。
“这一定是继权烈太子与权禹王子殿下一同出席公共场合之后最令国民意外与关注的出场。”电视中的主持人压抑不住激动的情绪:“权烈太子与伊芙琳小姐在将近有十年的时间是察里克斯举国皆知的金童玉女,虽然两人都很少在媒体面前出现,但他们的恋情向全国人民诠释了什么是情比金坚,十年如一日。”
这边主持人还没有说完,已经有其他的台的记者围上了权烈与伊芙琳:“请问,两位在五年之后每一次共同出席共同场合,所有关注与支持你们的观众是不是可以猜测您们之间的关系有望回归从前?”
权烈星眸敛眉,俊朗高贵地让人不敢直视,温和而内敛:“这次我与伊芙琳小姐并没有想到会在现场遇到对方。”
权烈的话从来不多,这样的回答显然不符合八卦记者的预期,但对方是权烈,她们也不敢追问与发散。
“嗯,好巧呢,我与权烈算是不期而遇。”伊芙琳略略低着头说,白皙的容颜恰好到处的掩在发丝之间,应该是比秦可岚还大3岁的年龄,却有自然一种少女般的娇羞。
她不需要贴上去,不屑于低格献身,只要轻巧地不期而遇四个字即没有自降身价,却给记者会无限遐想。
“不期而遇!”果然几个记者沸腾了,在秦可岚眼里这个景像就是一群苍蝇看到了一朵霸王花:“不期而遇是比相约已知更加惊喜与美丽的相逢。”
“据我们所知,伊芙琳小姐在五年前突然离开了察里克斯,请问当时是什么原因让伊芙琳小姐离开了察里克斯?”其中一记者问道。
“这个……”伊芙琳略略扬起头:“也说不上是什么具体的原因,当时还小觉得外面的世界会很绚丽,所以就想有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旅行?”记者讶异:“伊芙琳小姐当时扔下可是世界最完美的男朋友,这场旅行可真当称得上世界上最任性说走就走。”
“年轻人,总是在不断的犯错与救赎中才能成长起来。”伊芙琳说:“人是这个星球上最聪明的生物,同时却也是最笨拙的,他们总在失去后学会珍惜,在前进的光影中认真回忆。”
“伊芙琳小姐不仅容姿倾城,连说出的话也充满了诗意……”这个记者还在叽叽歪歪地说,可是整个场面却都已经安静下来。
伊芙琳微微仰着头,深深地看着身边的男人,权烈那么敏锐的一个人,很快就略偏过头去,一时间再次四目相接……
秦可岚不自觉躬着身子恨不能把整个夜晶电视提起来,权烈,你给我推开这个女人啊,说你儿子都已经五岁了,伊芙琳就算逛出银河系都不关你的事啊!
可是权烈就是那样看着伊芙琳,表情悲喜难辩,狭长的蓝眸如同星海,……就像看着自己的表情一样。
那个记者说得没有错,伊芙琳是从里到外都美地像是诗一般的女人,她微微仰望着,长睫却轻轻垂着,像是祈祷一般虔诚,就算她身边的人声鼎沸,她的表情却像是晨曦,花海包围着的少女,仿佛在面对着唯一的男人,连秦可岚都不得不承认她的娇柔惹怜,
“五年的时间,我走过了世界上所有最美风景,才让我明白,最美的风景就在我出发的地方。”
电视机像是坏了,再没有发出其他声音,屏幕中四目相接的两个人,他们不是情侣,却比情侣更加深情。秦可岚啪地关掉了电视,在房间里起了两圈,两个四目相接的印像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秦可岚走到了第五圈,挫败地把半个月前准备的笔记本抽出来。
从第一天开始,本子已经被撕去了十五页的样子,代表着过去的十五天,原来厚实精良的手写本似乎单薄的不少,秦可岚忍着浑身血液在体内疯狂流窜急剧需要一个缺口奔涌而出的冲动,在纸签上写下:想要做到的事没做到,不想看到的却一再发生。
秦可岚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又看因为发抖而笔迹略歪的字,然后哗地撕了下来,把它扔到收纳盒中。对,自己不会魔怔一样打电话给权烈去质问,也不会等他回家歇斯底里的哭诉,更不会自暴自弃把自己逼到披头散发面黄肌瘦。
因为,这个世界上谁也没有资格让自己变成那样子!
“妈咪,妈咪!可岚妈咪!”正当秦可岚觉得心脏都要因为强行压抑而快要爆炸,猛然听到秦子扬银铃般清脆的声音,秦可岚悠地松开手,手心一阵刺痛,原来刚刚不知不觉已经把指尖陷入了手掌中去。
“可岚妈咪,子扬今天好想你。”秦可岚还没有回过身,秦子扬已经像是小炮弹一样抱住了秦可岚的腿,仰起小脸:“可岚妈咪想不想子扬。”
小小的,包子型的,因为激动而染着一层通红的小脸,湛蓝色的眼睛像是最透彻的水晶那样直直看着自己,那样鲜明而生动的样子可以摧毁一切阴霾,秦可岚低头笑:“当然想子扬了,子扬在学校里有没有乖乖的?”
“当然乖了,今天园长又夸我了。”秦子扬蹭着秦可岚腰,像是依恋主人的小奶狗,秦可岚心里瞬间就完全柔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