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她都爱上了一个人,又被一个人所伤也该够了。
既然老天要她想起以前种种伤心事,便是要让她清醒的看清谁才是值得托付的,谁才是真心人。
朝着凌恒笑笑,“虽然没有说明,但是阿恒应当早就知道我想起一切了才对。”
若不然她又怎么会有这般变化。
聂欢颜虽然也像韶涵,但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她孱弱优柔,韶涵张扬决绝。
凌恒摸摸他的脑袋,“之前只是猜测,总要你亲口承认了才能确定不是。”
莫名的,聂欢颜也矫情了起来,“不管聂欢颜还是韶涵,都是我,只是不知道阿恒更喜欢哪一个?”
凌恒莫名其妙,“聂欢颜与韶涵便都是一个人,有什么区别吗?”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她了,“你的真名确实叫聂欢颜,这不是我给你起的。”
之前他说的那些故事也都是真的,她祖父与凌家太爷确实相交莫逆,他们也确实有婚约,聂家夫妇确实是她的亲生父母。
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原本好好的,若是没有凌太傅横加干预,他们应当早就恩爱美满了才对。
他从南疆回来,第一件事便会是去娶她。
聂欢颜大惊,她还以为这只是凌恒给她安排的假身世而已,居然一切都是真的吗?
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认真看着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恒宠溺的点点她的鼻子,“还不是因为你小时候调皮,被人贩子拐了去,几经辗转流落到了京城,后来收养你的那户人家出事,你又遇到阿乾……”
属于他们的悲剧也就这么开始着了。
看到聂欢颜身上的火凤簪凌恒便知道了他是聂家幺女,只是不清楚她为何会到京城改名韶涵,所以派人偷偷探查了许久,得到了真相后哭笑不得。
后来聂欢颜与宇乾相互有情,他愿意成全他们,也便没有将真相说出来,一直默默守护自己爱的人而已。
可惜呀,金銮殿上的那把椅子有毒,坐上去的人都会性情大变冷血无情,宇乾登基之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原本他打算在那一天告诉她真相,然后娶她护她余生平安来着,没想到她竟然那般想不开,直接从花台跳下,还设计了一场大火。
幸好那时候他师父在京城,将这人救活了。
在凌家祖坟几个月,她快要醒过来的时候他偏偏要出征,只能先将她送回江南聂家,打算回来就用未婚夫的身份去提亲。
不想凌太傅为了逼他造反,那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直接利用了已经失忆,容貌大改的她。
凌恒笑笑,将她搂回怀中抱着,“所以打你还在娘胎里开始便注定是我的,兜兜转转这么久,幸好我没有将你弄丢。”
“到底还是错过了这么久。”聂欢颜有些感慨,又有些埋怨凌恒,“当初你知道我是聂欢颜的时候便应该据理力争,也不至于让我受这么多苦。”
做凌夫人多好,一生欢乐无虞,比在这宫里强上百倍千倍。
凌恒虚心认错,“是我错了,以前只以为成全你便会幸福,错估了皇家情义。”
两个人便是一起叹气,人生若只如初见,他们应当不会是这个结果了。
半晌宇乾慢悠悠回宫,立即有人过来请凌恒,说是皇上召见。
忠勇侯拍拍衣袍起身,带着鬼手神医出宫,才不管什么皇上召见不召见呢,估计是那位见不得他与聂欢颜在一起而已。
聂欢颜自己在后头发呆,“我真的是聂欢颜呀~真好。”
她其实也不想做韶涵,韶涵是全心全意爱着那个人,甚至为他死了的。
宫门口,凌恒还遇到了凌太傅,看样子这人是故意等在这里的。
想想也是,他不愿意见他,他就只能过来守株待兔了。
鬼手神医看看这爷俩,很识相的自己溜走,并没有打算在人家的家世上掺和一脚。
凌太傅当下把凌恒拉到一边的马车里,气急败坏,“你到底要做什么,想害死我们凌家不成?”
“我早就警告过你了,可是你要逼我,那便别怪我不客气!”
凌恒板着脸,对他完全不能温柔起来,“今日这般结果都是你们逼我的呀。”
凌太傅确实也是想逼他,可是他要的结果是凌恒造反,不是他反过来对付他。
缓和了语气心情,换了一种方式企图对他动之以情,“我做这么多也是为了你,若不然你以为我一大把年纪还想这般殚精竭虑吗?我图什么?凌家已经有了这般荣耀,不需要再筹谋什么。”
“可是人心不足呀。”凌恒丝毫没有受影响,还是那般冷情冷心的,“太傅大人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自己,咱们心里都清楚,不必如此强调。”
凌太傅要真的奉他为主的话,就不会想要掌控他了,而是事事以他为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不是自己借着他的名义招揽那么多朝臣,却又不让他知道,也不让他们听他的。
“太傅追求那至高的权位尽管自己去争去抢,只是不要用我的名义,不要算计我就好了,咱们以后各凭本事吧。”
不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做了这么多,终归也是要得到一点教训的。
自然,今日的话他若是听进去了,看在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上,凌恒也会保住他的性命,保住凌家。
但是若他还是一意孤行,就真的别怪他不客气了。
言尽于此,凌恒淡漠警告凌太傅一眼便下了马车,想要回自己的侯府,晚上再去陪聂欢颜。
皇帝陛下还想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将忠勇侯处置了呢,所以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派了尹公公过来宫门口等着,等他们两父子说完话,就一起请进去吧,毕竟都是有资格参加宴会的人,早点来也没什么。
“求侯爷就可怜可怜奴才吧,若没有请到侯爷,皇上是不会放过奴才的。”
承乾宫的人跪了一地,凌恒看着实在是好笑,这些人弄得好像是他欺负了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