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云淡风轻的，“虽然按常理来说他也不可能高中，但万一此次的阅卷官员昏了头花了眼呢。”
宇乾微微讶然，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也就只有她可以这般轻松说出来了。
抬眼瞧她，“怎么？那个叫张晓文的以前得罪过你？”
聂欢颜想了一下，觉得这么说也可以，“算是吧，之前昏迷的时候我梦到是他把我从树上推下去的，后面又听爹爹娘娘说他好像与我有过那么一段，后面他考上了状元，便嫌弃我是商贾之女，又攀上了临阳县令家的小姐。”
“所以你之前状告你们临阳县令也是因为这个？”
皇帝陛下不知道现在自己心情如何，聂欢颜对他这么坦白他应该高兴，可是听说她与别人甜蜜过，又不是滋味。
而且她还为了报复那个人，竟然要他把临阳县令杀了。
聂欢颜没有察觉到皇帝陛下的复杂心情，自顾自摇头，“也不是啦，那些事儿确实是临阳县令做下的，他罪犯滔天当然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她只不过是在报复张晓文的时候，顺带把他们县令给揪出来了而已。
转动手中的棋子等宇乾，“现在这个玲珑棋局就是当初张晓文教臣妾的，没想到皇上竟然也会。”
略微叹气，也就是因为这盘棋局，才让她想起自己之前竟然遇人不淑。
宇乾一下子激动起来，抓着她的手，“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知道这是谁教你的？”
这明明是他教她的，不可能变成一个乡村的小秀才。
聂欢颜睁大眼睛不明所以，这皇帝陛下怎么一阵一阵的？
看看尹公公，没有得到答案，只能实话实说，“是我梦到的呀，在一棵梨花树下，一个玄色衣服的男子教我下棋。”吞了吞口水又补充一句，“虽然没有看清他的脸，但我们那里就只有张晓文与他父亲会下棋。”
她不觉得自己口味那么重，会看上长自己一辈的张秀才。
而且后面她的父母也为她证实了这件事不是。
“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皇帝陛下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又笑了起来，瞧聂欢颜手腕上的红痕，心疼的人替她揉揉，暗怪自己太沉不住气了，差点又伤了她。
想起那日他们第一次对弈，她的不对劲，便明白了她当时脑海中定然是闪过了那些画面。
认认真真问她，“你可有怀疑过，教你下棋的其实另有其人呢？这玲珑棋局精妙，张晓文若无才学，不可能知道。”
聂欢颜仔细想了想，再想，最终摇了摇头，“我们那地方也找不出别人了呀。”
有点心虚，其实她并不知道张晓文才学如何，只是听说了这件事之后，觉得那样的人定然是一个渣滓，所以才这般说了而已。
与皇帝陛下坦白，“那般人品堪忧之人，即使再有才学也不配为官。”
皇帝陛下最好的选择，真的就是把他从名单里面剔除出去了。
宇乾轻笑，认为这是凌恒与聂青云夫妇编造出来哄骗聂欢颜的故事而已，更加想见一见那张晓文，把谎言拆穿。
面上还是答应了聂欢颜的要求，“让你以前的心上人进京为官，你倒是敢想，朕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还装着自己吃醋的样子，让她放心。
今日时后，他又更加肯定了一点，聂欢颜便是韶涵这件事。
现在最关键的是让她想起，与她恩爱甜蜜的那个人其实是他。
皇帝陛下早就在心里想好了，一套她当初被伤得自己跳下花台的说法，绝对可以天衣无缝。
凌相爷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摇着扇子进来，“看到皇上如此宠爱家妹，微臣就放心了。”
一句话打断两个人的沉思。
聂欢颜看见他很是高兴，“阿兄～”皇帝陛下满是嫌弃，“没规矩！”
对他随意出入清荷苑，还不用通报这件事颇有微词。
凌恒没有理皇帝陛下，过去摸摸聂欢颜的脑袋，“抢劫聂叔叔的山贼已经抓到，今日刑部、大理市、京兆尹三司会审，咱们也过去吧。”
蝶风他可是一直没有再审，就等着聂欢颜呢。
虽然把人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聂欢颜欢呼雀跃，回头去看皇帝陛下，出宫这种事，不是她自己能做主的。
宇乾怎么可能让她落入凌恒的魔爪，“朕与你们一道去，看看京城治下，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
自然是皇帝陛下的岳家，秦太师所为，即使这事儿皇后娘娘使计撇干净了，秦家可别想脱一点干系。
他们以为派人到牢里威胁过蝶风就行了吗？简直天真！
对于这一点，凌相爷早有准备。
今日京兆尹府难得这么热闹，京兆尹大人汗如雨下呀，皇帝陛下，涵婕妤，凌相爷……这些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还有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也是他的上司，就他一个人官低位卑。
可是这些大爷，竟然就要在他这里审案，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
腰弯的比后宫的奴才们还低，去请聂欢颜，“下面便是各个山寨匪窝里面搜出来的赃物，还请婕妤去认一下，哪些是贵府的。”
一箱箱的东西归拢好，上面贴着山寨的名字，若从哪个里面认出聂家财物，那么就是哪家抢的聂青云夫妇。
聂欢颜也不含糊，认认真真翻看，还有到最后呢，就从黑云寨里面挑出了聂家的东西，对于现在的涵婕妤来说不是贵重东西，但对以前的聂欢颜，那简直是无价之宝。
将它们呈给三司的大人看，“便是这些了。”
凌恒还在饶有兴致翻找什么，突然拿出一个琉璃盏比给宇乾，“微臣记得这莲花琉璃盏是陛下赐给皇后娘娘的吧？怎么就到了这里看呢？”
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皇后娘娘拿他收买山贼了。
敢拿着御赐之物做交易，皇后娘娘胆子不小，更可以说是胆大包天了。
皇帝陛下黑着脸，还是不得不替她辩解一下，“这琉璃盏去年秦太师大寿的时候，皇后当做寿礼送给了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