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笑意盈盈,这时候也没了皇后娘娘的傲气,先来与尹公公问好,“公公今日怎么没有跟着皇上?”
眼神往里面探了探,见殿门禁闭就知道这位素来懒散的涵美人定然是还没有醒来。
尹公公似笑非笑的,“皇上心疼涵美人大病未愈,怕有人来打扰美人,美人又抹不开面子,所以叫奴才在这里伺候美人。”
其实宇乾只是想让尹公公听一听太医一会儿来给聂欢颜诊脉是怎么说的,但这会儿既然有人来了,他不介意卖聂欢颜一个面子。
虽然涵美人也不一定会买账吧,但是他高兴。
蝶舞笑容就勉强了起来,“涵美人还未醒来吗?皇后娘娘也就是叫奴婢过来问候美人一声罢了,既然如此,奴婢就先回去复命了,一会儿再来瞧涵美人。”
有尹公公在这里,没有完成皇后娘娘的嘱托她也只能灰溜溜的溜走了。
皇后娘娘还是那么急不可耐,听说涵美人已经能出去走动了,就急着要让她去给她请安,好方便立威。
嘴上说得是大义凛然,涵美人得封美人这么久,可是因为身子虚弱,所以一直没有行册封礼,就算不上真正的妃嫔。
既然皇上已经把她的名字加入了妃册,那给她敬个茶就算行了册封礼吧,如此涵美人也才能让人更加敬服。
自然的,着蝶舞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关于这的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见到聂欢颜。
皇后娘娘看她一个人回来,就知道事情办砸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会自打嘴巴,但架不住有人就想挑战一下权威呀。
胡美人之前跟着宁婕妤鞍前马后,现在在后宫孤木难支,日子变得艰难了许多。
她最恨的莫属聂欢颜了,认为是因为她,她才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涵美人有力气到西角门那种地方,却没有力气来与皇后娘娘请安,不知是当真身子不适还是没有将娘娘放在眼里。”
语气酸溜溜的,“这么久,她也该好了吧,却从未出现过。”
胡美人的本意只是想要奚落一下聂欢颜,但是她没有注意分寸,还折了皇后娘娘的面子。
随后得到一个皇后娘娘冰凉的眼神,才让她醍醐灌顶遍体生凉起来,自知自己说错话了。
“皇后娘娘,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她刚想解释,就被秦诗茵打断了。
皇后娘娘变得凄惨起来,“涵美人有皇上护着,就算是日日不来凤鸾宫请安本宫又能怎么样呢。”
她这是在激发大家的斗志呢,告诉大家,只要得宠了就能骑到她皇后娘娘的头上来,教大家加油。
看见下面有几个人眼神都变了,秦诗茵才在心里冷笑,挥挥手就让她们全部回去了。
她等着看这些妃子鹬蚌相争,最好都被皇上厌恶了,那么她才有机会。
里头半天不说话,只喝茶看戏的贤妃娘娘出门却给了大家一个警告。
“涵美人那等圣宠不是人人都可以得到的,历朝历代也就偶尔出一人而已。”
让她们有自知之明一点,别一天天的好高骛远,最后害人害己。
后面妃嫔们都很受教的低了头,贤妃娘娘这才上了自己的撵轿。
知道这些人不撞南墙不回头,她多嘴这一句也只是为了聂欢颜,就看那些人里面有几个事聪明的了。
胡美人甩了甩袖子,“只要努力,圣宠人人都能有。”
以前有宁婕妤压在她头上,让她不能争宠,这下她可没了任何顾忌。
刚要走,蝶风就出来请她了,“皇后娘娘请胡美人去说说话。”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但现在他们主要针对的是聂欢颜,所以也没有人多管闲事。
不久之后,胡美人就得到了皇后娘娘的许多赏赐,好像一跃成为了皇后心腹。
而此时朝堂之上呢,也很是热闹,平时的锯嘴葫芦今日都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
全部是参奏涵美人奢靡,妖媚的,希望皇上能以子嗣为重,雨露均沾,切勿被妖妃迷惑,耽于妇人之手。
还有人大着胆子说皇上不应该冷落皇后,宠妾灭妻的。
把很久之前,宇乾让贤妃娘娘协理六宫的事儿都拿出来说了,而且这还是聂欢颜蛊惑的皇上。
“呵呵~”听完凌恒冷笑着回头去看那位御史,“皇上让贤妃娘娘帮皇后娘娘管理后宫,本是为了体恤皇后,这么到了赵大人嘴里,就成了宠妾灭妻了呢?”
贤妃娘娘可没有宠,凌恒刚才忍着不发作,听她们说到最后已经是忍耐极限了。
“这又关本相小妹什么事儿?涵美人可没有这个本事左右了皇上。”
上头端坐在龙椅上的宇乾看了秦太师一眼,眼里闪过不悦,他们这次闹得有些过了,看来还是没有吸取教训。
这种时候也当然要为聂欢颜说话,深知与这些言官讲道理是讲不过的,就耍起了无赖。
“诸位这么关注朕的后宫,是有什么觊觎不成?”
那些大臣自然连道不敢,这种罪名扣下来,他们全家都不够死的。
说什么皇家无私事,他们也是为了大胤的江山社稷着想。
“原来如此呀。”宇乾了然的点点头,“那诸位爱卿宠妾灭妻在外面养外室又怎么说呢?”
将赵大人万金赎了青楼女子回家,李大人联合小妾逼迫妻子这些见不得光的事儿都在朝堂上说了出来。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他的这些整日里都是礼义廉耻,将孔孟之道挂在耳边的大臣竟然这么不堪。
“朕只是稍稍宠爱了涵美人两分就被诸位爱卿这般攻讦,不知道诸位爱卿对自己的行为又有何看法?”
他的爱卿们就都低着头不说话了,哪里想得到皇帝陛下连他们这些私事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心里叫苦,决定以后做事要更加隐秘一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说不做这种事儿了。
凌恒直指与他站在一排的秦太师,“诸位大人今日这般义愤填膺,不是为了皇上,而是为了秦太师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