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只要你乖乖听话话,我还能让你和阮渊见面!”叶莨归慢条斯理道。
叶意欢想了想,一方面觉得叶莨归不会轻易放过她,一方面觉得叶莨归没必要骗她。便一口答应了。
看着叶意欢豁出一切后心中庆幸的样子,叶莨归露出冷笑,哪有那么简单就能偿还?
现在,是时候去见第三个人了。
叶莨归抬头望月,皎洁的月色让大地仿佛裹上了一层银装,白的有些冷清,也不知贞梦在底下是否感到孤寂!
翌日。
“你带我到哪里去?”叶意欢一早被压到了叶莨归面前,她抬头问道。
叶莨归差人将她压在自己身后,带着她一路走出皇宫,期间一言不发,只是淡漠的脸上总有隐隐的哀伤。
到了目的地,原本满是树木灌木的小山丘已经整理的干干净净,临近小木屋的地上种满了花种,一座小小的坟墓静立在旁。
叶意欢的心一下子紧绷,隐约猜到是贞梦的牌位。
“跪下,向贞梦磕头。”叶莨归的语气淡薄的听不出忧伤,却带着无可抗拒的威严。
叶意欢颤颤巍巍跪下,一直磕到额头充血,见叶莨归没有叫她停下来的意思,心中不满,只能小心翼翼地继续下去。
叶莨归将自己的祭品带到贞梦面前,为她烧了纸钱才离开。将叶意欢安排在与冷宫差不多的地方,让侍女严加看管直到孩子出世那一天。
回宫里的时候,各路人行色匆匆,御医一个接一个地急匆匆地进出,见着她也没来得及行礼,叶莨归心想难道是皇上告急?
果不其然,刚踏进宫门,皇上身边的管事公公就从她的寝宫冲出来抹着汗传陛下口谕让叶莨归单独面圣。
叶莨归心中揣揣,不明白陛下什么意思,路上管事公公步履急促,额头的汗水一滴滴的往下掉,神色显得十分不自然,越发让叶莨归怀疑,不过皇上为何要单独见她?
是叶家的事,还是子凌的事?
“快进去吧,父皇等了你很久!”一直在殿外侍奉陛下的阮子凌在偏殿歇息,看见叶莨归起身说话。
“皇上怎么了?”叶莨归问道。
阮子凌摇摇头,叹息一声,随后又叮嘱道:“你记得叫父皇。”
叶莨归敛了敛眉道:“我知道了。”
“咳咳~”皇上短促低沉的咳嗽从内帷传来。声音嘶哑着,像老旧的鼓风机。
“臣女参见父皇!”叶莨归来到皇上床边,微微抬眸,见到半透明的帘幕里躺在床上的皇上。
从帘幕里伸出一只手,示意叶莨归过去。
叶莨归收敛打量的目光走近他,帘幕吹开,床上的皇帝面色发青,双眼闭着,深深凹陷,呼吸短促,像是气若游戏,已经进入垂暮之年的老人。
“父皇!”叶莨归十分惊讶皇上的变化,数月前皇上身子还十分强健,就算上次在大理寺,皇上虽然有病症可也不至于变成专业。
皇上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叶莨归的手,明明已经病如游丝,可是抓着她的手仍带着力气,让她挣扎不开。
“良,良!”皇上张开嘴唇,努力地呼唤,他的眸子在叶莨归进来的那一刻清明起来,紧紧地看着叶莨归的模样,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印在脑海中似的。
皇上在叫母亲!
叶莨归屏气凝神,回看着皇上,两道目光交汇,皇上的眼眶流下眼泪。
“父皇,我的母亲已经逝去许久了。”叶莨归提醒道,突然有一丝不忍将手抽开。
闻声,皇上的泪水更加汹涌,可是转瞬间他又笑起来了,是啊,良已经逝去了,现在他也将逝去,他比叶玄先遇到良,现在也将先于叶玄见到良,真好!
叶莨归见换上泪中带笑,不解其意,皇上突然的咳嗽惊吓到了叶莨归,她连忙过去倒水,可是皇上仍不松开她的手。
“父皇,我为你倒茶吧!”叶莨归轻声道。
皇上摇摇头,目光看向一个地方,然后松开了手,叶莨归哪回自己被捏的有些青疼的手,惊奇得发现自己的手腕处印上了两个印记。
顺着皇上的目光,她来到了一处小阁,在皇上的指引下将手腕靠近阁中,一个巧妙的机关被打开了,里面收着两个盒子。
“我要打开吗?”叶莨归回望皇上,在他的允许下打开了第一个盒子。
里面装着几支钗,还有一小画像,毫无疑问是皇上搜藏的她母亲的东西。
第二个,叶莨归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打开,里面是一册诏令,刚打开一道玉玺便出现了,九五之尊玉玺通常在重大决策上才会使用,阮子凌已经被册立太子了,那么还有谁用得上?
满脑子疑惑的叶莨归打开了她,看见的第一眼,便惊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将诏令拿到皇上面前,为他宣读了里面的内容,皇上闭着眼睛点点头,表示没错。
“儿臣何德何能!”叶莨归心中有了几分惶恐,手中的诏令更像是一个烫手山芋。
诏令上,分明地用鎏金字体印着一句话:太子妃叶莨归,英明神武,不输男儿,有安邦定国之才,特恩准垂帘听政,一切大事皆听从她的意见,若有奸佞小人或者不服管教者,无论大小,一律任由叶莨归处置。
这不就是让她做了实际上的女皇?
“您这样做是为什么?”叶莨归跪在皇上窗前,看着他露出惊讶又带着惶恐的表情。
“难道你不怕叶家因此继续权倾朝野吗?”叶莨归不明白,明明皇上曾多次打压叶家,甚至想治了父君的罪,她作为父君的女儿,这么做无异于添茶加火!
“别怕,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保护了!”皇上张开嘴唇,,努力地将话说给叶莨归听。
“以后,你要自己小心,就算,再亲密的人,也不能随便相信,等我死后,就,把这份诏令交给六部,他们会替你宣告的。”皇上哽着一口气,说完咳嗽不已,阮子凌从殿外听见里面的声音,以防不测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