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叶府内。
贞梦经过治疗已经清醒过来,她得知自己在叶府中,安心了不少。
这时,留下来照顾贞梦的侍女来报,九皇子来了。
贞梦本不想见阮子凌,不过这里是叶玄的府中,阮子凌必然收敛,于是吩咐侍女将阮子凌请了进来。
阮子凌进来后,发现贞梦有些躲闪,眉梢一皱便说道:“你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叶莨归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只要你放过我,叶莨归何须救我。”贞梦淡然道。
“我们是同胞兄妹,我怎么会害你?”阮子凌听见贞梦的话错愕不已。
贞梦看见阮子凌的反应,眸光深沉下去,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眸多了分冰冷,轻启朱唇道:“九皇兄,,我一直不明白为何你突然换了个人似的,明明从前你那么天真烂漫,纯洁无暇,连一只狐狸都当成宝贝养着,可是怎么慢慢的变得公于心计,阴险狡诈,连我都不放过?”阮子凌嘴角一僵,贞梦摇头制止他开口辩解。“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讨厌我,可是我钦佩你厌恨我却强忍着和我交好那么多年,这份忍耐也是不简单的,当初战天的“死”我以为是父皇下令你执行的,现在看来父皇完全不知道战天和我的事,整个刺杀之事全都是你一个人做的,为的就是把我嫁给司空日,变成对你有利的旗子,司空日也会给出相应的酬劳!”
阮子凌抿唇不语,只是喉咙发紧,目光幽芒,不等他开口,贞梦继续说:“你不仁我不能不义,我不会像父皇告发这件事,只要你对我放手,我会走的远远的,不影响你任何事,还有叶莨归!”贞梦顿了顿,阮子凌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他的指尖泛白,心中揣揣,果然听见贞梦说:“她为你做的事够多了,你不喜欢她就看在她把你当亲人照顾的份上别在利用她了!”
贞梦没有提到战天的消息,还是让阮子凌以为他已经死了的好。
阮子凌听贞梦说完,眸子突然红润了,有些苍白的嘴唇开了又合,话未完泪水先淌了下来。“贞梦,我承认嫉妒过父皇母妃宠爱你远胜于我,可是我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恶毒,我所做的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你们,为了元国。”
“你的眸子都么清澈,你的言语多么诚恳,你的表情多么哀伤,可是我一点都不信你,我们是兄妹,我对你太了解了,小时候父皇的龙椅被你打湿了,你故意跑到父皇面前鼓起胆子一脸诚恳地说是自己打湿的,可是父皇看着你的举动和表情就觉得你是在为我顶罪,你越是将过错推到自己身上,父皇越是觉得你是关爱妹妹的好兄长。”贞梦牵起一抹冷漠的嘴角弧度,面无表情地说道。
阮子凌湿润的眸子瞬间犀利,一抹精光转瞬即逝,他捏了捏葱白的指尖,脑袋上的青筋现了出来。不过,毕竟是叶玄的府中,他做事不能太明显。
“贞梦,既然你这样说了,我没什么解释的必要的,你已经在心里认定我是个卖妹求荣的混蛋,说再多也枉然。不过父皇的命令已经下了,司空日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你好自为之。”阮子凌语重心长的说完离开了,他的背影看起来竟有了落寞的感觉。
贞梦心尖酸涩着,不愿与阮子凌成为敌人,在她心中,仍然眷念着从前那个天真开朗,活波善良的九哥哥……
元国皇宫内。
阮陵原本已经将贞梦指婚与司空日,可等了几天司空日并没有再提这件事,阮陵以为司空日只是一时兴起,便也不放在心上,
说来贞梦已经回来那么多天了,他们还没有见过面,阮陵虽气恼贞梦的不告而别不过毕竟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刚拿出写好的诏令准备命人宣告给贞梦,宫人来报九皇子面圣。
阮陵收起诏令宣了阮子凌。
“儿臣参见父皇!”阮子凌迈着矫健的步伐走来,给阮陵行礼。
“平身,九儿最近忙的很,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有什么事?”阮陵锐利的目光看向阮子凌时缓和下来。
“父皇,儿臣是来和你商议贞梦的婚事。”
“婚事?”
“司空在酒宴上与贞梦再度结缘的事!”
阮陵扬起眉头道:“司空日没再提起了,我看就算了吧,免得多出事端。”
阮子凌心中明白阮陵的意思,贞梦是嫁过司空日的,虽然过去的是个代嫁的,可所有人都当她是真的,贞梦再嫁一次可能会穿帮。
“以我所见,他早就知道了。”
阮凌听罢一楞,墨色幽瞳出现一抹凌厉的光芒,抬眸看向阮子凌,听他说道:“司空日虽然看起来喜欢游山玩水少管朝政,可他游历四方,见多识广,当初结盟时司空国的要求就是迎娶贞梦公主,若非司空日早就见过贞梦为何指名贞梦嫁过去?”
“司空日之所以不点破,因为木已成舟,就算追问起来对两国结盟无利,而元国国力增强,撕破脸皮他们得不到好处,不如装聋作哑日后两国互通,于双方都有利。”阮陵接过话。
“不错,看样子司空日是要定贞梦了,儿臣倒觉得他痴心一片,贞梦嫁给她定然不会受委屈,至于代嫁,司空世子会处理的,到时贞梦仍是正房。”阮子凌说道,见阮陵也在思考这件事,心中十拿九稳。
果然经过阮子凌的话,阮陵下了决心要贞梦嫁给司空日,将自己已经收起来的诏令拿了出来递给阮子凌。
阮子凌接过打开一看,眸子一亮,里面写着封贞梦为梦箬郡主。
“总归是血浓于血,她忤逆朕,出逃拒婚可是已经受过苦了,朕原本想着不能让贞梦一直待在你府中无名无姓太委屈她了,便拟了诏令封她郡主给她一个新的身份,现在就宣告出来,说是为了匹配上司空日的身份吧。”阮陵说罢揉揉太阳穴,显得有些疲惫
“儿臣遵命!”阮子凌的脸上悄然出现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