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虽然身份低微,却愿意拿自己的所有甚至是性命来为贞梦付出,当初贞梦不慎掉下池塘,险些丧命,是他不顾自己安危下去救了他,后来他战场上生死一线,是贞梦冒着生命危险把他一步步背出死亡的泥潭,他们之间早已将彼此的生命融合。”叶莨归说完,抱着贞梦准备离开。
“等等!”司空日叫住了她。
“我愿赌服输,这场婚约不作数,贞梦不必嫁给我,但是!我不会那么容易放弃,我和贞梦很相似的一点就是,不会轻易被任何人影响。”司空日道,眼中透出坚定的眸光。
“那是你们以后的事。希望世子有行为分寸,切莫因小失大。”叶莨归留下一句蕴意深刻的话便离开了。
“世子!”
“不必追!”司空日呵住了暗卫。
另一边,叶莨归带着贞梦回到叶府,命人给她治疗,贞梦在睡梦中不断呼喊战天的名字,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才数月不见,往日活泼骄傲的小公主瘦的不成人形了!
叶莨归将被子给她盖好,吩咐人好好照看,然后备了一匹马回到九王府。
“小姐,你怎么……”红牒一句话未说完,叶莨归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神情严肃的很,红牒闭口不提。
到了屋子里,叶莨归坐在椅子上,对后面赶过来的红牒道:“今天九皇子回来后你告诉他我有事与他商议。”
红牒愕然,犹豫了一会儿问道:“可是……出事了?”
叶莨归摇头,“是贞梦公主与战天的事。”
红牒心中一颤,当初在叶府她便看出贞梦公主和战天的一丝暧昧,只是……小姐何必趟这淌回水?红牒想了想终是叹了口气,应了叶莨归。
天渐渐黑了,远处的乌云将月亮笼罩着,以至于夜色浓郁的像化不开的墨一样,冬日里的一束火光便越发显眼了。
红牒见着阮子凌的灯笼,连忙走上前请安:“姑爷好!小姐在房中等着你。”
“嗯,我知道了。”阮子凌应了声向叶莨归的房间走去。
姑爷最近越来越冷淡了!
房内,叶莨归正坐在床上整理给贞梦的衣物,被推开的门发出咯吱的声音,她连将衣物用被子盖住。
“九殿下,最近回来的越来越晚了。”
“不过是多了些应酬,听说你找我?”阮子凌问道,叶莨归轻声应了一句。
“贞梦被皇上指给了司空世子。”
“没错,这也算是个好婚姻。”
“可是,这桩婚姻对元国来说是笔划算的生意,对贞梦却是断送了她未来的一把利刃,你知道贞梦喜欢的是谁吗?”叶莨归抬眸,葱白指尖弹了弹指尖的衣襟。
“你身边的奴隶吗,叫战天?”阮子凌一向软糯的声音不知何时起变得沉稳浑厚起来,在清冷的夜晚听出几分薄凉的感觉。
“战天虽然是奴,可心怀大志,有勇有谋,只要给他机会,他定能成为新的贵族,贞梦心悦与他,何不成全?”叶莨归嘴角牵起又合上,眼眸迟疑片刻后说道。
她原本想说为何之前阮子凌说已经安置妥当了贞梦,可贞梦和战天却不在一起。
“你说的我明白,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是贞梦九皇兄当然想她嫁给如意郎君,司空世子是司空国的皇储,而且又倾心贞梦,一定会待她好。不过你这样一说,我却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可是贞梦已经和司空世子定下来了,不日就会和司空世子回到司空国,反悔也来不及了。”阮子凌棱模两可地解释了一番让人挑不出错。
叶莨归听罢,嘴角一扬,露出姣好的笑颜。“这又何妨?我已经让司空世子主动放弃了。”紧接着叶莨归将自己与司空世子比试的过程说给他听,连同贞梦断指起告诉了他。
阮子凌怔然,心尖一颤,双目突然间像是被寒水浸泡过一样冰冷起来。
叶莨归坏了他们的约定,如果司空日得不到贞梦那他承诺的帮助岂不是也跟着化为泡影!
“这件事非同小可,贞梦在哪儿?我见着她了再商量吧。”阮子凌很快收敛了脸色的不满,堆砌起诚恳的笑意说道。
“在叶府,明日你去看看吧。”叶莨归堪堪松了口气。
“好!”
阮子凌和叶莨归分开后回到房间里,阡墨为他打开门,见他阴沉着脸,有些担忧地问道:“谁惹着你了?”
阮子凌侧过脸,见到一身粉色罗裙的阡墨,眼眸冒火,一把将阡墨抓住。
“主人!”阡墨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掐着她的那双手似有万钧之力,挣脱不开,刺痛无比。
“谁让你穿粉色罗裙的?”阮子凌幽幽的眸光似森林里吐着毒芯的巨蟒,让阡墨冷汗涔涔。
“我……我见着好看,便穿了。”阡墨别过头,眼睛闪烁着。
这身衣服是她特地找来的,和叶莨归平日的穿着很像。
“我警告你,别学任何人。”阮子凌斜眼冷瞪,猛的甩开阡墨的手,阡墨被一股力气带出老远,摔倒在一旁。
“阡墨知错!”阡墨明亮的眸子暗淡下来,从地上起身抹了抹自己酸涩的眼眶,走到床边为阮子凌褪下衣服,静静地守在一旁。
夜月消无声息地流逝了……
阮子凌眸子睁开,看向一旁的阡墨,黑如点漆的眼瞳亮起一丝光芒,被子里的手微微颤抖着伸出来,小心翼翼地阡墨盖上被子。
阡墨的只着白色的单衣,粉色罗裙被孤零零扔到一旁,他将目光收回,投向闭着眼睛的阡墨。
她瘦了许多,两边的颧骨凸出来了不少,与初见时的样子想比失了很多神采,当初的阡墨也是如贞梦一样倔强孤傲。
阮子目光渐渐深沉,然后侧过身将阡墨从自己的眼瞳中移出去。
说来,他的那位王妃似乎有很多隐瞒他的事,今日的一番话来看已经不大相信他了。
叶莨归,如果你安静地待在我身旁,为我出谋划策倒也罢了,可是为什么僭越多管闲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