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莨归一定是发觉了她的计划,怎么办?叶莨归一定要杀了她,没人会救她!
叶意欢大脑几乎窒息,如果不是叶莨归看见奶娘来了,松了手。
“叶意欢,你胆子不小,居然敢毒杀父君?”叶莨归双目似炬,迸出怒火,直直盯着地上喘不过气的叶意欢。
奶娘更懵了,“大小姐,我们没有,二小姐她心疼老爷,还让我煮了汤,这汤我从头到尾看着,不会被人下毒。”奶娘急于解释,将汤端给叶莨归检查,叶意欢气的一张脸通红,想要去夺回来,而叶莨归接过汤就拿给叶意欢。
“喝。”
热汤散发着药的清香,热气腾腾,可是叶意欢当然知道自己的毒只要那么一点粉末就足以致命。
“不,我不喝,这是,这是给爹爹煮的。”叶意欢颤抖着身体,拼命摇头。
“喝下去!”叶莨归大呵一声,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侍女上前拉住了叶意欢,叶莨归拽住她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将汤灌进去。
“唔唔,放,放开。”叶意欢自知大祸临头,使劲挣扎,将嘴里的药吐了出来。
“我也是叶家的小姐,你竟敢对我滥用私刑?”
“我不过是要你把汤喝下去,怎么?汤里有毒?”
叶意欢说不出话了,奶娘见叶莨归无端对叶意欢用刑,惊慌失措,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要找叶玄救命,然而刚起来就感到头重脚轻,一步下去像踩着棉花一样,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再没醒过。
“小姐,奶娘她。”
“死了。”叶莨归接口答道,神情冷漠,叶意欢怎么会放过知情人?
叶意欢面如死灰,从头凉到脚,九殿下给她药的时候明明没有人看见,怎么可能被人发现?
“你想怎么样?”叶意欢见事情败露,自己也没法抵赖,心慌意乱之余问道,毕竟她也是叶府的二小姐,叶莨归如果因为一时之愤而杀了她,悠悠众口堵不住,她自己的名声也会受损。
“五殿下亲口承诺要我做他的王妃,你若是伤了我就是和五殿下作对!”叶意欢想到阮渊,情急之下拿他做挡箭牌,看见叶莨归果然脸色一变,长长舒了一口气,以为叶莨归相信了,却不知方才阮渊才来府中找过叶莨归。
他果然是个骗子,满口谎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和从前一模一样!
叶莨归如同被人强塞了一口烂泥,直感到作呕,再看向叶意欢一脸的挑衅与不屑,和从前夺走她的夫君虐杀她的孩子还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如出一辙。
啪~
一巴掌下去,叶意欢本就紫红的脸多了一道滚烫的印记,还没从头昏脑涨中清醒过来,双臂就被侍女给压住了,叶莨归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双目似有万刃冰霜,直摄心魄,明明什么感情都没有,却像是酝酿着什么狂风骤雨,让人望而生畏。
叶意欢不明白,她一直都轻视着叶莨归,明明之前她还是被轻易就能被哄骗的团团转的傻子,怎么掉进水里发了次烧就变了心性,不知不觉,她已经被叶莨归夺走了所有,失去爹的宠爱,连娘也被逼死了,她彻头彻尾成了一句笑话!
看出叶意欢尤有不甘,叶莨归脑袋中闪过一道灵光,似笑非笑地盯着叶意欢,叫人把她拖到内室,一张脏抹布塞住了嘴。
红牒和几个侍女压着叶意欢退到内室,叶莨归一人坐在客厅不动声色饮茶,静候某人到来,演一出好戏。
戏本做好,男旦很快入场了。
“叶小姐,听侍女说,你找我?”阮渊本来已经要离开了,中途却被人给揽住了,说是叶莨归有请,方才那一幕让他再见叶莨归有些忐忑,一路都在想叶莨归想要做什么。
“渊,你怎么这么生疏了?”叶莨归见到阮渊站起身,脸上带着一丝惊喜,可听到叶小姐,脸上的表情失落明显多余喜悦。
“啊?”阮渊摸不着头脑,叶莨归的转变太大了。
“渊,你还在怪我么?”叶莨归走上前,定定的看着一脸不自在的阮渊,流露出一丝伤感,“我知晓,方才我的话让你不开心了,那天晚上我恰巧碰见你和叶意欢,似乎很亲密的样子,明明有婚约的是我们,我……”叶莨归背过身,小声啜泣,眼泪晶莹欲滴,衬的睫毛闪亮。
阮渊一下子明白过来,如叶莨归这样的女子自然不能接受夫君另有新欢,所以宁愿不要也不委屈求全,不过……呵呵到底是个女人,表面再强势内心都是软的,离不了男人。
“归儿,那天我不过是看见二小姐伤心,所以才去安慰她,都是看在她是你妹妹的份上,更何况我怎么会放着国色天香巾帼不让须眉的你退求一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小丫头?”虽然不知道叶莨归说的是哪天,具体看见了什么,不过就是一个解释的慌。
“真的?”叶莨归半信半疑,泪花闪烁着残留在眼角,阮渊轻轻微笑,将我见犹怜的可人儿搂在怀里,“当然,我可以和别人逢场作戏,但是心中爱的只有你一人,我的王妃也只会是你。既然归儿与我心意相通,我这就禀告,择良辰吉日,如何?”阮渊牵着叶莨归的手,诚恳地说道,叶莨归不进也不退,魅惑一笑:“快去快回。”
阮渊一听,喜形于色,叶莨归这是答应他了,连连称好,出了门立即进宫向皇上请婚。
叶莨归脸上婉转娇怯的笑容在阮渊走后逐渐散去,双目犀利,神色冰冷,“出来吧。”
叶意欢完全是被侍女抬出来的,像是失了主心骨,软成一滩任人揉方搓圆,高傲的脖子缩在衣领里,随着苍白的脑袋晃来晃去,凹陷的眼睛没有半分神采,空洞的望着阮渊离去的方向,泪水纵横双颊,一瞬间像是饱受风霜老了十岁的人。
“听见了?”叶莨归站在原地,微微低头,冷峻的目光盯着地上呆滞的叶意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