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再度睁开眼就是燕子楚戏谑的笑容,阡墨心里一惊,挣扎着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卧房内,脖子伤处已经敷了药。外头太阳的昏黄余晖说明此时还是下午。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阡墨自知逃不掉了也懒得伪装,冷淡说道。
“你竟然骗过了归儿,如此聪颖,杀了剐了岂不是可惜了,不如……”燕子楚对上阡墨惊慌诧异的神情,嘴唇翘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不如叫你上刀山下油锅,再叫上人一同观赏,观赏完了下点料酒和酱油分食了怎么样?反正你的那些毒药不也是有很多从腐尸里提炼出来的,就让大家瞧瞧你这万毒圣手的肉有没有毒。”燕子楚笑眯眯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阡墨脊梁冒寒,冷眼看着言子楚,一言不发,眼神冷漠像是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悉听尊便。”良久,阡墨才用力吐出一句话。
“我只问你,为何三番两次害我?”叶莨归的目光紧紧锁在阡墨身上。
“因为嫉妒,我哪样不如你,却落的个为奴为婢受人挤兑的地步,你却生来高高在上,锦衣玉食,被千万人捧在手心里,我恨!”阡墨咬牙道,眼中集聚怒意。
“我待你不薄!”叶莨归愤然,未曾想过,阡墨几次下毒手的原因竟然是为此。
“呵呵,你待我不薄又如何?我不稀罕你的施舍!”阡墨别过头讥诮道。
阡墨的话如一道霹雳劈开叶莨归的心,被人背叛的感觉真痛!
不过既然如此,阡墨必然不能再留,如何处置才妥当便成了一个问题,若是让人知道叶府出了个心狠手辣谋害公主的下人,流言蜚语必然少不了。
“小姐,九殿下在门外等候。”侍女敲门说道。
叶莨归听闻,微微吃惊,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诺!”燕子楚看向阡墨示意叶莨归。
“告诉殿下我马上就过去。”叶莨归明白了燕子楚的猜测,只是阡墨与子凌不过一面之缘,子凌又怎么会专程为她而来?
到了客厅,叶莨归谈及阡墨的事,试探一下,阮子凌竟真的为阡墨求情了,叶莨归心里疑惑起来,不明白阮子凌为何如此。
“姐姐不知,阡墨医术高明,我的小红狐前不久生病了正是阡墨悉心照顾才转危为安,相处不多时,我看出阡墨本性不坏,对只小狐狸尚欠如此诊视又岂会真是大奸大恶之人,想必阡墨一时糊涂才犯错,我瞧着她可怜,姐姐就多放她一次吧!”阮子凌瞪大黑宝石一般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叶莨归,粉嫩嫩的小嘴嘟起,可爱的模样惹人怜爱。
叶莨归想起女儿稚嫩的笑脸上那双时刻弯成月牙的眉眼就狠不下心来拒绝面前的阮子凌。
“只是,阡墨不似看起来那么简单,我若放了她,岂不是后患无穷?”
阮子凌听罢轻笑一声:“这有何难,姐姐既然不放心,便把阡墨交给我,我把她带回府,一来她远离姐姐,自然无法再对姐姐做坏事,二来我的小红经常生病,阡墨正好可以帮我照顾。”
叶莨归虽有些犹豫可架不住阮子凌再三恳求,只得答应了他。
而另一边,被燕子楚监视的阡墨面色如常,然而心中的惊慌却无法消除,殿下来了,有没有一点可能是为她而来?
或许,殿下听说这件事,所以来救她了,也许……殿下是在乎她的,毕竟她是殿下手里最好的一把刀。
“呵。”别傻了,停住幻想吧,殿下怎么会把她放在心上,更何况殿下手里的刀有那么多把。阡墨暗骂自己自作多情,心中无限悲凉。
“我知道了。”燕子楚回复了门外的丫鬟,走向阡墨,“你走吧。”
“你们放我走?”阡墨不可置信地看着燕子楚,露出警惕的神情,
燕子楚不置可否,嘴角牵起一抹意蕴深长的弧度,随后离开,阡墨心中忐忑,犹豫地走了出去,一路畅通无阻……
“你啊,总是心软。”阡墨随着阮子凌走后,燕子楚对叶莨归无奈道。
“我不想拒绝子凌,他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了”叶莨归淡然道,神情出现几分有哀思。
燕子楚听罢,点了点头,复杂的目光从远处收回,落在叶莨归身上。
“叶莨归!”远处传来了声音。
两人看去,贞梦正飞奔着往这边跑来。
“好巧啊!”贞梦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拉着叶莨归的手。
“你莫不是傻了,这就是我家,哪里有什么巧不巧的?”叶莨归刮了刮贞梦的鼻子,有些好笑。
贞梦吐了吐舌头,鼓着腮帮子说:“我哪里管这些。”头转了转,目光投向了燕子楚,“你竟然也在啊!”
燕子楚点头,拉着叶莨归的手并没有多言。
“真是冷漠!”贞梦一脸的不屑,又转过头来,看着叶莨归,转了转眼珠,灵光乍现,欢呼着“有啦”。
“我今天人这么齐,不如……出去游玩!”贞梦拉着叶莨归的衣袖,左摇右摆,像是在撒娇。
“可是这么突然,都还没有准备——”
“哎呀,这有什么的,我们带上自己就可以了。”贞梦一脸幽怨的望向叶莨归。
叶莨归定夺不下,便转过头去,灵动的双眸巴望着燕子楚。
“今天天气正好,公主又这样盛情邀请,那便择日不如撞日,出去好好玩吧。”燕子楚为叶莨归挽起了耳边的碎发,慢慢说道。
“太好了!”贞梦拍了拍手掌,一脸的欢喜雀跃,突然又停了下来,放缓了语气,有些扭捏。
叶莨归和燕子楚不禁有些疑惑,这时贞梦开了口:“我呢,还想要带一个人……我还想带战天一起去,可以嘛?”
“噗。”叶莨归笑出了声,“自然可以,其实公主不必特意说出来的。”
这话说的意味不明,贞梦的小脸通红,还在拼死抵抗:“我不过就是觉得我们几个人不安全,所以……所以才带他去的!”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叶莨归拍了拍贞梦的肩,又补充道,“他知道吗?”
“对诶,那我去叫他。”
人到齐后,换上便装,四个人便高高兴兴的出门了。
不用想,贞梦便是玩得最欢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