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来的突然,并没有想那么多,更何况这女子也不是随便就能救走的,而司马也不是她想惩戒随时就能惩戒的。
“姑娘,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所以我现在没有确凿证据前,不能对司马做什么,但是你相信,我们一定会替你报仇的!”叶莨归婉言劝诫,但是新娘子听说后却分外激动。
“那你们今日来做什么?难道还不能讲那个贪官定罪吗?我今晚就要落在他的手里吗?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说完就要把脖子套进白绫里。
“姑娘勿急,司马现在不能立刻惩戒,但是我们可以现在救你啊。”燕子楚拦住了那冲动的姑娘,将人给拉了下来。
“怎么救?”新娘子有些忐忑地问道。
“脱衣服。”燕子楚正经严肃地说道,指着新娘子,食指在空中滑了一个漂亮的圈儿。
片刻后……
“这样真的能行?”叶莨归打量着一身红衣的燕子楚,眉头微微皱着,得到燕子楚肯定的眼神,欲言又止,将梳妆台前的胭脂给他抹了些许,又绾了个青丝发髻,别上一支琉璃簪花步摇,一抹朱砂点在额间,抬头的一瞬间,镜子里印出一张绝美的脸,既笑含情,明艳动人。
“看呆了吧?等我们日后成婚,不如变装打扮。我可是很想念小莨莨英姿飒爽的模样!”燕子楚娇滴滴地笑道,倒是有几分新婚小妇人的样子。
叶莨归嘴角一阵抽搐,这家伙听说司马有是个急色鬼,就一把拿了新娘子的衣服换上亲自上阵。
“你看过我男装?”叶莨归问道。
燕子楚正在梳头的手微微一颤,复又平静了,“你什么样子我都想见一见。”
“小美人~我来了~”
叶莨归刚开了口,还没说出声,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
“你们都滚,别扰了司马大人的雅兴。”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官打扮的男人像只二哈狗一样,搀扶着醉醺醺的司马,挥手叫退一班跟着走来巴结的人。
“司马大人,您小心。”小官点头哈腰,见司马兴致还不错,赶紧说道:“我给您准备了十万两雪花银,可要在主子面前多给我美言几句嘿嘿嘿。”
前脚踏上台阶的司马眼睛一横,又踏了回来,在小官谄媚的表情中狠踢了他一脚。
“本大人素来清正廉明,区区十万两就想收买本官?滚!”
小官没想到司马会这么说,捂着被踢肿的腰眼睛要掉出来了。
“滚滚滚!”司马又上去踹了两脚,小官不敢解释,麻溜逃跑。到了没人的地方,才敢哼哼唧唧,什么东西!明明自己就是个大贪官,呸!
“呸!”司马很啐了一口,十万两,哼!还不够他一顿酒席,不过……那贱东西,还挺会盘剥的,以后必成“大器”,他怎么可能给自己在主子面前安排竞争对象?
“蠢货!”司马骂骂咧咧地推开房门,只见红烛摇曳,春账暖暖,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端坐在其间,手指如葱根,白嫩细长,不若平常女子丹寇涂满指甲,更显清白,但一双手就像是静心雕琢的美器,那人该是怎样的?
“别怕!”司马走上前,闻了又闻,新娘子躲闪开,笑的更猥琐了,直凑上前,恨不得一口吃掉。
“你是我十九房小妾,有什么害羞的?”
只见那新娘子一双细嫩的手绞在一起,小心翼翼揉搓,似是还有些害怕。
“你爹没和你说吗?”司马有些不高兴,语气里不耐烦起来,装模作样,清高给谁看?哼,不然就直接剥光衣服往床上放。
“我滴个乖乖!”刚要粗暴动作的司马眼睛突然直了,两个眼珠子像死鱼的眼睛一样,僵硬茫然。
“太他妈漂亮了!”司马连骂人的话都叫出来了。
对面的新娘子主动揭开了红盖头,这是于理不合的举动,然而当司马看见那张恍如天仙的脸,早把之前的火气抛到九霄云外了,腆着一张痴脸,哈喇要流出来了。
“媳妇儿,当时没仔细看你,没想到这打扮一番比我那刚从青楼买回来的侍妾还美,来来来,让夫君给你到床上滋润滋润,保管你第二天皮肤细腻,脸若桃花~”司马的手摸上新娘子手大腿,黏黏的,像鼻涕虫。
“大人也知我美若天仙?”新娘子一把甩开鼻涕虫似的手,站起身走到一旁,嗤笑道。
“美色是女人最大的资本,男人靠权利征服荣华富贵,女人则靠美色诱惑男人,你说凭我的脸,能收下天底下权利最大的男人么?”
明明是带了讥讽的话,可听在耳里,却舒适的很,让人半点生不了气。
“哈哈哈,媳妇儿,皇宫里的美女多了去,靠美色可以,但是家世还有心眼儿都不能缺,媳妇儿你还是安心待在司马府,过段时间我升了官,提拔你做二奶奶,怎么样?”
“呵呵呵!”新娘子捂嘴大笑,宛若迎风摇曳的铃铛,司马的目光紧紧锁在红衣下的锁骨,咽了咽口水,不知道眼前这位美人在笑什么。
“大人不过一介司马,俸禄尔尔,奴家自小清贫惯了,现在只想过大富大贵的生活,恐怕大人养不起我。”新娘子挑眉,轻蔑一笑,拢了拢衣衫,那片锁骨被隐藏起来。
“媳妇儿,我虽然现在还是司马,但是我可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养你一个祸水还是绰绰有余的。”司马被轻视一番,若是放在平时,有人敢对他有一丁点儿不敬,他早砍了那人的头,不过美人就算是生气也叫人心动,这一撇一笑,唇齿动人,叫人心痒痒。
“你可别不相信,来,我今日就把账本给你看。”司马急忙出去,又很快回来,手上带着一个盒子,放在新娘子一边,拿了把锁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个账本。
“媳妇儿,瞧瞧?”司马毕恭毕敬递给新娘子炫耀道。
燕子楚接过账本,翻来阅览,竟然是一本行贿账单,其中一项尤为重要,
“三月七日,户部张方,三万,六月九日,水师主簿五千两……”一连串念下去,当初造桥所用竟然被层层盘剥,怪不得……
燕子楚目光紧锁在上面,仔细盘查,一双肥厚的手突然顺着账本捏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