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看了看他没有说话,目光里满是平静。
而那边的顾茹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从亮起,最后到电话被挂断的那一刻,她的内心其实也是非常复杂。
顾家人对他的看管可以说达到了一个非常苛刻的地步,到了晚上十点以后,甚至会把他的手机舒总为的就是他和自己身边人联系。他不知道这件事情还能够瞒多久
第二天一大早温暖还没有从睡梦中醒过来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她一瞬间就没有了睡意,她呆呆的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名字,立马按下了接听键。
而后猛的从床上坐起,旁边的盛一泽被她的动作给吵醒,抬头看了看她并帮她把被子掖了掖,睡下。
“温暖,昨天妈妈睡了,没有看到你的电话,本来说这几天给你打一个电话的,可是手头上的事情太多,给忙忘了。”顾茹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一如既往的熟悉与亲切。
尽管如此,温暖依旧不能将心底的疑惑完全放下,她甚至有种感觉是对方讲话支支吾吾的。
“妈,你把电话给爸爸接吧,我想和他说话。”她故意这样说道,心里开始越来越害怕自己的担心成为现实了。
“你爸爸他出去了,有什么事情你回头给他打电话说吧,你王阿姨来了,我就先不说了。”顾茹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说,心虚的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温暖皱眉,小巧精致的一张脸上渐渐被阴霾填满,握着电话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妈,我……”她原本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电话那头已经被挂断,一阵一阵的“嘟嘟”音听起来格外冰凉。
但愿她是真的想多了,或者是最近太过焦虑,自己吓自己罢了。
人是会间接性的感到不安,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温暖总是在做一个奇怪的梦,梦的内容她记不清,但是都和她身边的人有关。
这种感觉几乎每到夜晚都会吞噬她的身心,而一旦闭上眼就会害怕。
12月初3,盛老爷子的七十大寿如约而来,整个A市几乎有一半的权势之人都来了,轰动了各大新闻头条和报纸。
作为过去一代军阀家庭的老司令长,盛老爷子当年带兵打仗的神采至今都有流传,在这座城市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温暖作为这个响当当人物家庭背后的一员,似乎还有些不太习惯于这种极其热闹的场合,虽然盛一泽事先就已经和她交代过诸多生日宴上应该要注意的细节。
华庭露天酒店,晚上六点,已经开始不断有人手持入场券进场。
各行各业,各类面孔,这场宴会可以说是把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集在一起了。而宴会的整体风格也是按照老爷子的喜好去布置的,优雅古朴的风格仿佛置身于民国时期。
与其说这是一个生日宴,某种程度上或许更加像儿孙们变相在老人面前争奇斗艳,毕竟裴新爱可是势必在送礼物上要把温暖给比下去。
这种场合,自然是少不了苏家,当温暖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便看到苏宁月和苏宁晨一脸笑容的在宾客中侃侃而谈。
身边的徐清漪碰了碰她的胳膊,说:“诶,看到没?你说她这种人怎么好意思来参加盛爷爷的宴会?”
“不要讨论她了,我们去找一泽。”温暖又恢复了明媚的笑,挽着她的胳膊就要朝另一边走去。
“温暖,好久不见,你又变漂亮了。”
一道胳膊突然挡在自己面前,语气充满着调戏的意味,让人不禁一阵起鸡皮疙瘩。
苏宁晨就是一个所及之处,都会让人避之不及的一个存在,至少对温暖来说,一直都是如此。
她没给这个男人好脸色,抬头目光冰冷且异常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没有功夫和你闲聊,请让开。”
最后三个字她几乎抬高了一个声音分贝,有意把警告意味给增强了几分,这种十分强硬的态度用在苏宁晨身上没有一点用。
“温暖,你不想见到我们就直说,干嘛要摆着这样一个态度呢?”苏宁月没好气的说道,而后拉拉拉苏宁晨的衣袖,“我们走吧,不然又惹得某人不开心了。”
她话音还没落下来,温暖便先走开了,谁知苏宁晨又很不要脸的拉着她的胳膊,徐清漪暗自骂了一声,然后上去一个膝盖打在了他的要害。
苏宁晨痛的连忙松手,弯着腰捂着肚子表情痛苦,慌乱之下徐清漪拉着温暖就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开了。
她听到苏宁月在后面喊她,异常出糗,她知道,却根本不做机会,方才那一踢甚至还觉得痛快。
徐清漪说最好让他不能用下半身思考,他那样的男人天生一副萎缩样,和苏宁月那样表里不一的女人果真是兄妹,堪称绝配。
忙着接待客人的盛一泽抽空来到两人身边,徐清漪却把温暖的手放到他手里,一万个交代的说道:“看好你老婆,否则她是会被别人吃豆腐的。”
——
宴会正式开始之前,有一个环节是由身为晚辈的为寿星献上自己准备的礼物,站在舒洁身边的裴新爱早就等不及了,期间不知道有多少次把目光投到温暖身上,
盛装出席的老爷子一身青色素衣,梳的整齐的头发和讲究的着装使他看起来精神气十足,“不用这么繁琐,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就够了,哪需要如此讲究。”
他笑声爽朗,只静静地坐在台上,脸上却有一种云淡风轻的闲适,好像看透世事的豁达。
裴新爱抓住时机,犹豫了一番立马壮着胆儿上前,然后三声鼓掌。不一会儿,就来了几个人抬着一块巨大的匾出来,局面甚是壮观。
看客们停下了手中喝茶的动作,颇有兴趣的看着这场好戏,嘴上都挂着淡淡的笑。
温暖心里无比平静,站在不远处像是一个局外人静静注视着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