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你没事吧?”
温暖现在脸色煞白,手不自觉地颤抖,看得苏宁月一阵心慌。
她害怕温暖太受打击,假惺惺地询问着温暖。但看着温暖这样颓然的表情,她心中比谁都畅快,解气。
温暖此刻又落寞又生气,可她也知道不能迁怒于苏宁月,她扯开嘴角,摇头。
之后她清扫干净打印室,又捧着这一堆废纸扔进了纸篓里面。
再然后无论苏宁月怎么逗温暖开心,她都是木着一张脸,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
苏宁月看得愤恨,她捏紧了拳,别过头,处理着自己的事务。
温暖一刻都不敢耽搁,楚剑毅昨天是有意帮她拖延了一天时间,可这一天内又状况迭出,她总不能再腆着脸让他再帮自己延期吧?
更何况同事对楚剑毅这个做法早就颇有微词,关于他们的流言早就漫天飞。
想到那些似是而非的流言,温暖心烦意乱,不停地灌着水。
起身去厕所前,她小心翼翼把文件拷到U盘上,生怕再出现一次意外。虽然众目睽睽之下,发生意外的几率很小,但她不得不防。
直到在卫生间里,温暖才知道女卫生间果真是探听八卦的绝妙之地。
她正要走出去,就听得两道不同的高跟鞋声走进来,她们似乎在补妆。
“你说温暖那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啊?”徐琳的声音里溢满了幸灾乐祸。
“你别看我,可不是我做的。”陈姐对着镜子擦着口红,“不论是谁,总算是替天行道了,你看她平时骄纵的模样,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温暖和徐琳很少交流,和陈姐……也没有多大的恩怨矛盾。她实在想不通陈姐为什么要这么污蔑她,她不过就是话少了点,怎么就变成骄纵了?
“我猜八成是楚总的迷妹做的,你看见她今天的创口贴没,真是不知羞耻。”
“我觉得昨天楚总有意帮她延期就是想从她身上讨好处,昨晚上肯定在床上浪叫了一夜吧。她没想到今天又出现了状况,这次总不能再去求楚总了吧,不然她身上全是吻痕,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她是个怎样的骚狐狸。”
“所以离她远点,没得到时候惹得一身腥,恶心了自己。”陈姐语重心长劝着,“她这种靠着皮肉往上爬的女人,最后的下场都不会很好。她以为她能嫁入豪门?可别开玩笑了。人楚总只不过玩玩她呢,还真上纲上线,耀武扬威了……”
温暖再也听不下去,直接推门而出。
徐琳从镜子里望着面色阴沉的温暖吓得手一抖,眼线飞到了十万八千里。
“骚,恐怕还是比不得你们。从你们一进来,我就闻着一股子骚味。”温暖冲着手,“你以为穿得这么露,楚总就会把视线落在你身上了?省省力气吧。”
温暖擦了擦手,又抽出一张纸巾,无比温柔地擦着徐琳歪的眼线。
可她故意乱抹,此刻徐琳的眼角黑了一块,徐琳精致的妆容霎那间毁得一干二净。
温暖倒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扔掉纸后又冲了冲手,仿若刚才是碰触了相当恶心的东西。
她的不屑与嫌弃表现得相当明显,徐琳的脸黑了又白,白了又红,又不敢和温暖硬碰硬。
陈姐摁住徐琳的手腕,冲她摇了摇头,等到温暖走后,她们二人才松了一口气。
“一个被包养的女人,竟然这么趾高气扬。”徐琳不服气地冷哼。
“向来都是这样,你还是把嘴巴闭紧了,要是被楚总知道,当心你的饭碗。”
温暖回到位置上后,苏宁月立即凑过来,询问她脸色为什么白的厉害。
温暖瞥了她一眼,把卫生间听的那些八卦简单地描述了一遍。
苏宁月蹙着眉,没好气地翻了好几个白眼,有些无语,“这些人怎么跟长舌妇似的。”
“没事,反正也少不了几块肉,就这样吧。”
温暖虽然嘴头上没表示出不满,可心底还是有些抑郁。
没有人愿意莫名其妙地这样被人误会,指责,像温暖更是厌恶这样的脏水。可嘴巴又长在她们身上,她总不可能拿针一下一下把她们缝上。
向来明媚的A市在当天下午下起了瓢泼大雨,苏宁月忧心忡忡地望着窗外,愁绪满容。
温暖跟着望了望,无所谓地耸肩,等她把工作做完,雨应该也下了些。
等到八点半,她终于把所有文件都做的完美之后,她揉着发酸的眼睛往楼下去。
雨非但没有变小,反而是越发的大,大颗大颗的雨珠沾湿了温暖的裙摆。
她把包顶在头上,冒着大雨冲了出去。
才跑了没几步,温暖身上衣衫全部打湿,再然后一把伞支在头顶,挡住了雨水。
温暖诧异回头,看着一脸不虞的盛一泽,她哆嗦着打了个喷嚏。
“vogue怎么回事,加班越来越晚了?”
“没有……”温暖声音低低的,犹豫着该不该把这些事告诉盛一泽。
但两人一直在这里傻站着也不是个事,盛一泽揽着温暖往车上走。
“给你打这么多个电话怎么不接?”
温暖迷茫地打开手机才想起当时时间紧迫,工作忘我,她直接开了静音。
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太忙了,我怕有人打扰,所以……”
盛一泽脸色更是不好,轻轻地扯着她的脸蛋,往旁边提。
温暖羞愤得直直拍盛一泽的手,而他却无动于衷,自顾自地说着:“现在在你眼中,我成了打扰你的累赘了?小没良心的……”
“不敢不敢。”温暖的小脸被扯着,说话含混不清,听起来软萌软萌的。
温暖见盛一泽不肯放过自己,大眼里瞬间蓄满了眼泪,怯怯地望着他。
盛一泽像是被烫着了一般,连忙松开了温暖,轻轻哄着。
湿漉漉的衣衫让他不住地蹙了眉,可过了一会儿,他敏锐地发觉不对劲。
胸膛的衣衫似乎也变得湿湿的,盛一泽心中隐隐抽痛,他不断地抚摸着温暖的头发,低声问着:“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