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宫中传出消息,皇上要立那名女子为后。
君墨辞梦中惊坐起,再三问了南山几遍,这消息可否属实?回应他的只是南山斩钉截铁的点头,不像是儿戏。
“那个女人先下手为强了。”君墨辞烦躁的坐了起来,一旁的沈红鸾安慰她。为了不影响沈红鸾,君墨辞到书房休息。
翌日清晨,君墨辞便带着追随自己的人跪在宫门口。
“堂上文武百官都跪在宫门口请求皇上三思而后行,立后可非儿戏。”李公公身上寄托了太多人的希望,他来到花妃宫时,皇上正与那名女子缠绵。
长孙孤山压根就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倒是花妃轻轻的推了推他。
“堂上可有哪些官员?将军可在里面?”花妃故意在长孙孤山面前点名道姓,询问君墨辞的情况。
“回娘娘,君将军带领文武百官请求皇上慎重立后。”
花妃轻轻的笑着,将军可真有闲工夫。
长孙孤山对于他单独询问将军的情况,感到十分好奇,轻轻的挑着花妃的下巴,“怎么了?我的美人,你是不是看上君将军了?”
若花妃点头,那么他们的兄弟情谊就会彻底破裂。
那张天生诡计多端的脸温柔一笑,灿若星辰,食指轻轻抵在长孙孤山的唇上,“皇上你怎么能够这么说呢?臣妾心里只有皇上一人,再也瞧不上其他凡夫俗子。”
这句话哄的长孙孤山实在高兴,他一手搂着花妃的腰,另一手捧着她的头又钻进了锦被之中。
君墨辞带着文武百官在宫门口等到了日上三竿,长孙孤山终于姗姗来迟。
“听闻皇上要立花妃为后,这万万使不得,皇后是一国之母,须端庄雅宜,持重稳重。”显然可见,这衣服都穿不好的女子,根本就不能够担起一国皇后的重要职责。
长孙孤山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君墨辞实话实说,“花妃妖迷惑天子,成日流连温柔乡,不理朝政之事,现在东南方向洪水灾害泛滥,不少百姓流离失所,到京城来投靠陛下,陛下却不管不顾。”
而这一切祸端就是花妃。
“胡说八道。”长孙孤山否认君墨辞说的话。
“皇上说臣胡说八道,可是您也出过宫门,看到过百姓流离失所的情景。”君墨辞能够拿出铁的一般的证据。
这是在当众拆台,让长孙孤山下不来。
“你?来人啊,给我拉下去杖责五十。”一个堂堂的将军当众受罚,这简直就是羞辱。
君墨辞不依不挠,“臣说的话是真是假,皇上心中自有定数,皇上只不过是厌恶臣当众揭穿了您而已。”
其他大臣见将军被人拉了下去,立刻就为君墨辞求情。
“皇上息怒,将军也是为了国家,为了皇上着想才会一时间糊涂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原谅。”
各种求情充斥在长孙孤山耳旁,长孙孤山一时间烦恼不已。
“朕是一国天子,怎么能够被这些大臣左右,谁要是再敢为他求情,一并拉下去处罚。”
独断专行的帝王自古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君墨辞看着皇上中毒如此之深,止不住难受起来。
“皇上三思而后行啊。”那些大臣见长孙孤山不撞南墙不回头,几乎是哽咽着请求着。
“好啊,你们一个个都逼迫朕。”长孙孤山指着君墨辞的手指,缓缓的移向了右方那群跪地的大臣。
这些人真是反了,一个个都要造反。
长孙孤山气得拂袖而走,但走之前,还是免了君墨辞的杖责。
无功而返,君墨辞的脸上笼罩着一层乌云。
君墨辞回到将军府时,脑海里浮现花妃的笑容,那种无声无息就能够置人于死地般的笑容。
那个女人恐怕是盯上君墨辞,已经把君墨辞当成他的眼中钉了。
夜晚天凉。
花妃在浴池里梳洗发丝,看着倒映在水面上的自己的容颜,微微笑着挥开了玫瑰花瓣。
花妃美人出浴,身上只披了一层薄的紫色烟纱。
“娘娘,皇上过来了。奴婢给娘娘好好的梳洗打扮一番。”
坐在铜镜前的女子看着自己一头乌黑秀发,拿起梳子,头发梳到半截又郁郁寡欢的把梳子放下,“你回去告诉皇上,今日我身体不适就不服侍他了。”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君墨辞的容颜。
长孙孤山关心的问道,“爱妃身体不适,应当请个太医才对。”
“回禀皇上,娘娘说只是过于疲乏,今日就不侍候皇上,还请皇上见谅。”
看着宫殿里的烛火已经吹灭,皇上抛下一句好好照顾花妃,犹犹豫豫离开。
花妃宽了衣,躺在床榻上,两眼一合,心生一计……
“你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这一个月我就睡在书房了。”
君墨辞为沈红鸾盖好被子,一只灵活的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抓住君墨辞的手。
“那你等我睡着了再走吧。”
床边的一盏灯没有吹灭,君墨辞把它移近了一点儿,“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沈红鸾盯着君墨辞,慢慢的溢出一个笑容。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君墨辞踮着脚尖从房间退出,吩咐南山照顾好夫人。
南山在门口等待君墨辞已久,看上去有要事相报。君墨辞挥了挥手,朝着书房的门走去。
“宫里传来消息,花妃明天约您单独见面,恐怕是个鸿门宴。”南山掏出纸条,君墨辞接过去沉思已久。
“没有说时间和地点?”
南山摇了摇头,简单答道,“传信的人只说时间和地点临时安排。”
心思真是够缜密。
南山也担心,“将军,这恐怕有诈,事先要做什么样的准备?”
推开书房的门,君墨辞躺在已经收拾好的床上,盯着漆黑的屋顶半天,“准备不需要太多,明天我去之前把这件事情告诉娘子。”
“是。”书房里面有两张床,君墨辞和南山经常形影不离,为了方便也同处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