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好了,公主她去了东苑那边……”黄莺急急忙忙跑进来禀告。
赵姬正闭着眼小憩,被打扰本来就不大耐烦,听见是长霓公主更加厌烦的皱了皱眉头,“去就去了,难不成还真的让我成天看着她?”
只要一想到赵国对她和长霓的差别,她就恨的牙根痒痒。
“可是王妃,那边是……”
若是别的地方那去就去了,可东苑那边却不是随随便便能进的。
当年朔宫失火,火就是从大君住的宫殿开始烧起来的。
火虽然扑灭的及时,但宫殿已然被烧成了空壳。大君虽然并没有明说不许人去,但曾下令荒废那里不许修葺。
常年以往,废旧的宫殿便变得阴森森,听说还有胆子大的奴才曾偷偷跑过去,人也是有来无回。
黄莺将这些听来的话一五一十的说出,但回应她的只是一声冷笑。
“不用管她。”
当年他们是怎么对待她的,这些积怨她就要在他们的宝贝公主身上讨回来。
不就是一间死过人的宫殿,还能把长霓公主吃了不成?顶多受点惊吓,那也是活该!
“王妃真的不……”
黄莺被瞪了一眼后不敢再说话。
……
明明知道对方是一位中年大叔,为了配合那张年轻丢的皮相,她给人家瞎起了一个名字。
这名字怎么叫怎么别扭。
卫长安扶着墙停下来稍作休息,看着满目狼藉不禁叹了口气。
大概是因为上次被相欢揍了一顿,他再也没敢来找她。
“大叔!”她推开耷拉着的半扇门,黑漆漆的门框直挺挺的往里面倒去。
“咚”的一声闷响在殿内回荡飘向更深处。
“有人吗?我是素宁。”
当时她不放心他一个人能在宫中躲躲藏藏的活下来,可他却打着手势告诉她放心并且在这边已经找到了藏身的地方。
如今看来,这里应该就是三年前被烧毁的宫殿。一眼看去哪儿哪儿漏风,就只有四面墙还勉勉强强的维持着该有的形状。
“啊!救命啊!”
尖叫声传来,她连腿伤都顾不上就往里面跑去。
只见房梁倒塌堆叠的间隙中,她找的人正死死的掐着一名女孩的脖子将其压在墙壁上。
看女孩的穿着不像是朔宫的宫婢,她立马就想到了一个人。
“放开我……”女孩无力的拍打着小六的胳膊,圆圆的小脸涨的通红,“放,放手……”
“放开她,大……小六,快放手!”卫长安抓住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强调说,“她不是坏人,放手!”
他慢慢松开手,女孩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趁机就要逃跑。
卫长安将其一把抓住,微笑道:“你是长霓公主?”
她虽然答应了赵国使臣的要求,但还不知道这位公主长什么样,不过应该就是眼前这位了。
“您别怕,我们也不是坏人……”
不管她怎样温言细语都不管用,女孩只是惊恐的想摆脱她的手逃跑,差点还把她推倒了。
“住口!你再哭,我就让他继续掐着你的脖子!”卫长安瞪大眼睛装成凶狠的样子故意吓唬她。
长霓身子一颤,缩了缩脖子,睁大湿漉漉的双眼就像受惊的小鹿,瘪着嘴忍住随时都会爆发的哭声。
“安静,我问的时候你才能说话,知道了吗?”
长霓轻轻地点头。
“你是长霓公主?”卫长安问。
她继续点头。
“我们都不是坏人,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你怎么会来这里?大王妃没跟你一起?”
长霓抿了抿唇,见卫长安一挑眉赶紧开口:“长姐说我自己随便逛逛就好,她最近比较累,不喜欢到处走动。”
“她根本就是不想搭理你而已。”卫长安言简意赅的总结到。
“长姐不是这样的人!你胡说!”
赵姬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她随便猜猜也能猜中八九,是不是他们心里也都清楚。
“他是宫里的侍从,你的打扮也不像朔宫里的人,他可能产生了误会才对你动手。”她解释起来,“这都是误会。”
长霓看向小六的模样更加害怕似得,说:“真的?”
“今日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告诉别人。”没想到长霓公主看起来十分单纯却不好糊弄,“东苑这边是不许别人来的,要是让人知道你偷偷过来,到时候可能还会连累大王妃受罚。你知道了吗?”
她怕的是长霓无意中连带小六的存在也透露了出去。
听到会连累赵姬,长霓才猛地点头。
“好,那你快回去吧。”卫长安拍了拍长霓的肩膀,说话时余光一直在留意站在身后的小六。
他神色更加紧张,眼中还带着一丝凶狠,像一只被惹怒的狼。他根本就不是因为被吓到为了防卫才对长霓下手,他心中早就下了杀心。
长霓说,“我本来不准备往这边走,刚刚迷路了有人给我指路。他说这边是条近道,他还说路过时顺便帮他拿件东西。”
故意把长霓骗到这里来是为了拿什么?
说着长霓将一枚金戒指拿了出来,“我在他说的地方找到的,我真的不是故意来这里……不关长姐的事。”
戒指的样式清秀细长,口径比较小应该是女人的东西。
卫长安还有些心疼起这个傻公主,都到了这种时候长霓还能想着这件事。
“是谁掉在这里的吗?”她只看了看并没有拿上手。若是自己不敢回来拿而委托别人来取东西,这倒也是合情合理。
突然,她感到一股炙热的目光。卫长安扭头去看,小六慌忙别开眼睛可脸上还留着慌张的痕迹。
长霓摇了摇头,“他说捡回来后送去给圣女,应该就是圣女掉的吧?你知道圣女是谁吗?”
卫长安一愣,她可没丢过金戒指。
“我就是。”虽然她不喜欢这个称呼,“是谁跟你说的这种话?你还记得他想什么样子吗?”
她惊愕的看着卫长安,立马将戒指塞到了卫长安手中,“那我就交给你啦。那个人眼睛细长细长的,笑起来像个狐狸。”
长霓回想了一会儿,一拍手掌道:“对了,他竟然穿了一身白袍,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