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鬼影瞬间就飞到了她面前,卫娇莺看着那把长长的头发垂到自己脸上惊的长大了嘴。
鬼影伸出双手,长指甲如同十个刀子要在她的身上扎出洞来。
她翻身背对着鬼影手脚并用的爬开,嘴里还念念有词,“你活该,是你活该,别来找我,别找我!”
鬼影不慌不忙的跟在她身后,直到将人逼到了角落才停下。
“卫长安!”她终于受不了了尖声大叫,“你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害人!你已经死了!”
“卫娇莺,我死的好惨啊……”
幽怨的声音如泣如诉。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怎么死的?”鬼影上飘飘然上前几步,“卫娇莺,你我本是姐妹,你为何要下这样的狠手害死我?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她颤抖的手指掐住衣裳,一张惊吓过度而毫无血色的小脸陷在阴影中有如一张恐怖的鬼脸。
“卫娇莺,是你害死了我,我要带你一起走!”
“是你!”她惊叫着抱住了头,大声控诉起来,“卫长安,害人的一直是你!你一直踩在我的头上,我的一切都被你拿走了,是你的错,你该死!要是没有你,我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有什么资格反过来怪我?”
鬼影一愣,又说:“都是你咎由自取,我对你处处忍让,何时想过要害你。是你跟你娘二人贪心不足,丑陋的真面目被人揭穿了而已。”
卫娇莺抱着头冷笑起来,双眼中的光芒溃散殆尽,像是疯了一般。
“好了,好了,有什么话,我们下去说吧。”
鬼影伸手就要去拉她,听见那个冷静地声音从对面传来后便奇怪的停了下来。
“长姐。”卫娇莺语气平淡,更像是在自说自话,“你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嫡小姐,身份尊贵,要什么有什么,肯定是不懂。我是庶女,庶小姐这个名号也就只是比大丫头厉害些罢了。我在府上,在你们眼里,不就是一个奴才?”
“不用给你的所作所为找借口。”
“我说了,你身为嫡小姐是不会懂的。不懂这种被人歧视的感觉,也不懂在自己爹面前像个奴才的感觉。卫家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话音刚落卫娇莺就蹭的站了起来,将藏在身上的匕首拿了出来朝鬼影扑了上去。
“卫长安,既然你已经死了就去投胎吧,为什么还要回来!”她咬牙说,用力将刀刺下去。
鬼影抓住了她持刀的手腕,两人僵持起来。
“你不想投胎,我就让你魂飞魄散!”卫娇莺眼中净是凌厉的杀意,她已经把命都豁出去了。
卫长安不该死了都不放过她,既然这样那就来比比看谁厉害!
打斗之时,她往地上看了一眼好像忽然回过神来。
卫娇莺一手攥住了对方的手腕,冷笑到:“鬼还有影子?”
说完,她一把扯住对方的长发。
可是长发剥开,那底下七窍流血的脸甚是恐怖,细看不难发现确实是卫长安。
她以为自己猜错了,刚刚聚集起来的一点镇定又瞬间被心中的恐惧摧毁。
那张恐怖的鬼脸动了动,嘴唇裂了起来展现出一个血腥的微笑。
“妹妹,你刚刚说什么?”卫长安将脸凑上去,“杀人偿命,妹妹就跟我一起死吧!”
卫娇莺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卫长安松了手,扒拉了两下杂乱的长发看着晕过去的人。卫娇莺难得聪明一回,却不知道她做足了准备。
“小姐,怎么样?”素心在门外露出一个脑袋小心翼翼的查看里面的情况。
“够了,你去把红儿叫醒。”她将脚边的匕首踢远,一边说到。
为了防止卫娇莺的侍女坏了她的事,她早就在红儿的饮食中加了安神助眠的药。
她走出去,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已经偏斜。
卫娇莺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还是照常去看病发药。
正在药房配方子的时候,余光注意到那主仆二人互相握着手面色青白的站在门口。
卫长安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们一眼,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想必红儿已经跟卫娇莺说了她死而复生的事情,卫娇莺不敢相信才来亲眼看看。
“卫长安……”卫娇莺叫了一声。
“怎么?要吃点药?”她继续抓药,头都懒得抬一下。
昨日她死了的消息可是连他们住的院子都没传出去过,为了防止容奇又出来坏了她的事,容黎笙故意制造了一些动静把人引开了。
而先前她对外宣称的也是得了风寒,这几日风寒也该好了。
“卫长安……”卫娇莺用同样的语气又说了一遍。
她这才懒懒地掀起眼皮,“怎么?”
卫娇莺颤抖个不停,还是没把话说出来,掉头就走。
“卫娇莺,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人在做天在看?”
她的背影停下,听卫长安说话。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卫长安又说,“我还有份大礼要送给你,你最好准备准备。”
当天卫娇莺没等容奇回来就收拾了东西马不停蹄的走了。
这下子好了,她终于能清净两天。
……
陈之舟在各处都设置了免费分发治疗瘟疫的暂驻点,瘟疫得到了很好的控制,痊愈的人也逐渐增多。
容黎笙赈灾也赈的差不多了,事情双双到了收尾的时候。
这天她难得忙里偷闲去街上转转,没了瘟疫的威胁,街上的人多了起来渐渐也恢复了生活的气息。
她走进了一家酒楼,径直站到了一个老人身后。
那人正一手酒壶一手鸡腿的大吃大喝,他敏锐的感觉到身后有人,条件发射似得放了东西就要逃。
“唉?”卫长安一把按住了玉甲子的肩膀,“老先生说话怎么能不算数?”
“老夫活了这么久,说了那么多话,谁知道你说的是哪里一句!老夫不认得你,闪开,闪开!”他说。
“你说了,我要是研制出解药,你就收我当徒弟。我可是有证人证明你说过这样的话,怎么,让我把她叫来?”
玉甲子这才正眼瞧着她,本来他也在研究解药压根没指望这个丫头。哪里料到还真让这丫头片子研究出来了还抢了他的先,她既然有这样的能力何必再拜他为师?
他将此话说了,卫长安只是垂眸一笑。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偷来的成果,玉甲子怕是也不会信。
“晚辈只是误打误撞,能拜老先生为师乃是晚辈必胜所愿。希望老先生不要嫌弃。”她斟了一辈子双手奉上,上一辈子对师父的亏欠,这辈子定要好好的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