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启方考虑了很长时间,终于还是同意和余科长继续合作下去,也接受了余科长提出的一系列要求。尽管其中许多要求有些过分,比如暂时答应顾大管家稳住顾家的局面。
余科长直言不讳的提醒道:“顾家的崩溃对我们的事业将是一次灾难性的打击。我想你应该推断的出,假如因为经济、政治等各方面的压力,顾家集团解体。我们就无法派出人员直接观察顾诗媛的言谈举止。也就无法了解到真相。”
“更严重的是,没有顾家财力的支撑,顾诗媛将无法进行考古研究。我们都知道,她的这些研究将会产生多大的价值,尤其是这些研究将会逐步暴露出她的意图和目的。”
“你唯一成功的机会就是让顾家生存下去,从而从顾诗媛的研究中获取收益,增强实力。同时,逐步控制顾家命脉。到时候,你不娶顾诗媛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这符合我们的利益,同时也会得到我们的支持,无论是财力还是人力,都会悄悄出现在你需要的时候。”
当然,余科长也一再保证,绝对不会伤害顾家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强迫谢启方做任何事情。
谢启方权衡利弊,自然知道自己的实力虽强,但也无法保证能够天下无敌,越是战在高处,谢启方越是感受到可能还存在更高的高度。这不是懦弱,而是眼界,这和美国军队已经举世无匹,却依旧担心自己不堪一击是一回事。
至于顾萍儿的安排,余科长无所谓的说道:“你为什么会担心这个女孩儿?善变、多疑、胆小才是她的本性……她崇拜强者,强者能给她安全感……她绝不会在意自己做小,哪怕没有结婚证!”
但这些主观判断始终没有让谢启方信服,直到余科长恼怒的说道:“相信我,这是心理专家们研究的结果。要么,你相信科学,要么你就放弃顾诗媛,两者,你选一个吧。”
面对余科长的摊牌,谢启方最后还是选择了前者,但也提出了警告,“要是顾萍儿不能接受,我会杀了你!”
余科长愉快的说道:“放心,我今年才六十有二,还想多活个十年二十年,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谢启方心事重重的离开了餐厅,其实他的心中还有许多疑问,但他注意到余科长在某些环节方面表现出了一种绝不能透露的动作,所以他并不都相信余科长的话。然而,想要解答这些疑问,除了余科长这条线索之外,谢启方还能从哪里得到呢?
谢启方有些烦恼的坐在汽车中,仔细考虑着刚才的每一句话,末了,叹了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说:“看来要揭穿谜底就需要让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随即汽车引擎发动,迅速朝杭州大学开去。他要接顾萍儿放学。
没过多久,又有一个人坐在余科长的对面。
“老余,事情谈的怎么样?”
“还好,他都答应了。老王,这次可是费了我好多口水。”余科长叹了口气,“告诉他这么东西,要是他断然拒绝,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王教授点点头,“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谁叫那个雇佣军出手太快、太狠,倭寇又横插一手,分了我的注意力。”
“我怀疑我们内部出了问题。”余科长语气有些凝重,“上头的判断和我一样,所以我这次过来,除了有整顿顾家的缘由之外,就是和你商议,怎么揪出内部的叛徒?”
王教授皱了皱眉头,“我也曾经调查过一段时间,这些外围人员对我们的计划应该是一无所知。但排除了他们,我真不知道还有谁能接触这么秘密的计划。”
余科长也皱起了眉头,疑惑的问道:“难道真是巧合?”
“不一定,可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说完场面陷入了沉静,两人的眉毛都拧成了一股绳,左思右想,寻找着线索。
半晌过后,余科长首先开口说道:“先将这件事情放一放,暂时我还不走,慢慢查吧。当务之急,是弄明白顾家怎么会突然发生这么多事情。”
“嘿嘿。”王教授冷笑道:“还不是因为当年那桩公案。”
“那桩?”余科长在杭州待的时间不长,许多豪门世家之间的恩怨并不明了。
王教授轻轻吐出两个字,“宋家!”
余科长闻言,顿时想了起来,“宋家还有人吗?”
“当年叶秋叔曾经救出了宋家长子,而宋家次女与家里闹翻,并不在杭州,这两位都躲过一劫,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余科长双肩一垮,有些疲累的说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老余,不用想不开。”
“你当然想的开咯,你是道家弟子嘛。”余科长嘲讽道。
王教授淡然一笑,“我们道门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等到了这次机会,你不会忘了我们合作的协议吧。”
“当然不会!”余科长信誓旦旦的说道:“不仅不会,上头还特别强调要保证计划得到顺利实施。我这次来的第三个目的就是实现这个协议。”
说完,余科长还特意强调道:“其实,上头也十分急迫。”
王教授意味深长的说道:“在古代,无论哪一位帝王,想要青史留名都必须开疆拓土。昔日,国党政府政治腐败、声名狼藉,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然国党领袖蒋公之所以至今在民间还有众多怀念者,无非是享有收复前朝割让的台、澎之声望。”
“如今,多有诽谤政府者也无非是立国以来,政府无有寸进!若是能借此之机,为国添置一二,想必许多问题便能迎刃而解。何况,现今国力强盛,上头又雄心勃勃,不甘屈居人下。由此观之,兴兵征伐当正逢其时。我道门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余科长鼓掌大笑,“老王啊!你不从政,真是国家的损失啊!”
王教授也笑道:“幸而不曾从政,否则项上人头不保!”
余科长先是一愣,继而隐隐有些怒气,细细咀嚼之后,方叹息道:“果然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古人诚不欺我!王教授真乃名士。”
王教授开玩笑道:“你我二人本在此商议大事,怎么变成相互吹捧?而且越吹越是肉麻!”
“哈哈!”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