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原本本将廖海生的所作所为一一道出,石广宗心中忐忑,不知道谢启方会如何对待自己。
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谢启方看不出廖海生有什么特别的打算,似乎对顾萍儿是真心的,不是那种玩玩就算了的随意。
不过,谢启方对廖海生并不信任,也不信任石广宗的回忆,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廖海生现在没有其他打算,说不定日后会萌生一些念头。
想到这里,谢启方瞥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光头大汉,见他冷汗直流,双手微微发抖,心中满意之余,想到了一个主意。
“你不要退出廖家。”
“嗯。”
迎着石广宗疑惑的眼神,谢启方神秘莫测的笑道:“也不需要告诉我什么。”
石广宗不明白谢启方想干什么,难道是要他当卧底?
“有什么事情,我会直接找你。”谢启方伸出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符箓,对目瞪口呆的事高宗喝道:“接着!”
石广宗闻言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光芒一闪,额头微微一烫,脑海中似乎多了什么东西。石广宗立刻明白,谢启方将那枚符箓送给自己。
这种东西,石广宗也曾经听闻过,但从来没有见过。此时轻易得了这么个神秘物件,要说石广宗有多么好奇、多么高兴倒是未必,相反,石广宗只觉心惊胆颤。无事不登三宝殿,谢启方付出这么多,想必不会是因为和他的关系好到能互换裤子。
石广宗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谢启方肯定有危险的事情吩咐自己去做。本来,石广宗开始听到谢启方要他待在廖家时,就打定主意两不相帮。反正这么些年,石广宗也攒下不少钱财,回家当个富翁可能有些勉强,但置办一个房子,一家人平平淡淡过日子倒是没多大压力。可惜,谢启方如今随手就送了一个光符,让石广宗没了拒绝的机会,不想做也要做,要不然,神奇的光符就成了催命符。
谢启方满意的看着石广宗的反应,心里冒出一句,“这人聪明,是个人才,就是年纪大了,没有多少潜力可挖。”
“这枚符箓威力不大,但保你一命还是做得到。不过,你不会祭炼法决,只能用三次。每次相当于内功第三层高手一击。记得,只有三次机会。”
石广宗苦着脸说道:“我需要做什么?”
“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留在廖海生身边就行。我自会找你。”谢启方笑了笑,站起身走出咖啡馆。
石广宗叹了口气,跟着走了出去,一入江湖、身不由己,他早就已经有了觉悟。
石广宗不知道当谢启方刚出大门,脸色就变了,阴沉沉,仿佛乌云盖顶。
驱车直奔弄堂里餐厅。
依旧在那处窗外有一片小竹林的角落,一位老人端着西湖龙井,吹着空调,享受着餐前的宁静。
谢启方坐在老人对面的座位上,没有像第一次那样诚惶诚恐。
“老啰!该成熟一些了!”闭着眼睛的老人似乎知道来的是谁,发了一阵感叹之后,戏虐的说道:“怎么样?那个空明洞天可好玩吗?”
谢启方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在爆炸边缘的愤怒,“你为什么要泄漏我的事情?还有,少校军衔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嗯,嗯,你知道的,要是没有比较拿得出手的官方身份。哪怕你的能力再高,也没法娶到顾家嫡亲长女,最多也就是养女顾萍儿。”老人睁开了眼睛,真诚的看着谢启方。
“嘭”谢启方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大声吼道:“我的事,你凭什么管?还有,顾家要我娶的不是顾诗媛,而是顾萍儿!”
“呵呵,不急,不急。”老人确实看不到着急的样子,也没有被谢启方狰狞的模样吓倒,反而挥挥手,就像扇走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不急?我怎么能不急。虽然我发了警告,但天知道顾家会有什么反应。”谢启方横眉怒目,仿佛一尊降妖伏魔的金刚。
老人眯缝着眼睛,淡淡说道:“要淡定。顾家现在乱成一团乱麻,根本不会再树强敌。再说,凭着你的本事,整个顾家的高手绑起来都未必能伤到你一根汗毛,你又怕什么?”
“我,我……”一想起顾诗媛记忆中的那个背影,谢启方就觉得五内俱焚。
“你,”老人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你看到了什么?还是知道了什么?”
“什么?”谢启方问了一声,沉默了下去。
老人等了半天,从谢启方眼中没有看到任何想要知道的信息,暗中叹了口气,决定透露一些原本不应该让谢启方知道的事情。
“好吧,我让你看一样东西。”
老人拿出了一个魔方Mp4,递给了谢启方。
“原本,你是没有资格知道这些内容的。毕竟,你只是国安局外围人员。”老人一边解释,一边示意谢启方选择一个无名曲子。
“这个播放器是特制的,没有扩音器,只能用耳塞听。”
谢启方戴上耳塞,按了一下播放按钮,顿时一道咿呀童声响起。模糊、稚嫩的童音,听着应该让人发笑,谢启方不知道这是谁的声音,可能是老人的恶作剧。开始还觉得有些荒谬,但听着听着,不禁越来越惊讶,直到听完还在发着愣。
“这是?”谢启方茫然的看着老人。
“顾诗媛一岁多的时候,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段话。很短,只有二十秒不到。那时候还没有国安局,一位监视顾家的特工用生命记录了下来。”
“特工?”谢启方诧异的问道,不明白为啥要派特工监视。
“哦,对了,那时候你出生还没几年。怎么说呢,那是一个特殊的时代,所有事情都特殊,所以,派个特工监视高级官员是很正常的事情,没什么好奇怪的。”老人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番。
虽然隔了这么多年,但谢启方也曾经听父亲谈起过,那时候的动荡,两派人物展开了激烈而短暂的交锋。结果其中一派在短短时间内失败了,数百位高级官员、将领、知名专家或暴毙、或失踪、或自杀。那是一个无法令人正视的年代,却又是无人敢正视的年代。
谢启方理解老人的描述,点点头,“已经过去了。我没想知道这位特工做这些事情的原因。我只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还有,为什么顾诗媛在那么小的年纪会说这些话?”
老人摊开双手,满脸无辜的说道:“我怎么知道这些?只怕她父母都弄不明白原因。我想,你应该去问顾诗媛本人。”
此时,谢启方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疑惑却急剧扩大。
老人无奈的说道:“实际情况是,无论是我们、顾家,现在还有你,都想知道其中原因。但可惜的是,我们等了十几年都一无所获。没人知道顾诗媛当年说的那段话是什么意思,有怎样的内涵?我们也找不到那样的地方。”
“一度我们怀疑她说的是另一文明,存在于另一个星球。为此,我们集中各类技术专家发展了先进的宇航技术,甚至这种技术远远超过了当今世界最顶尖的技术,绝不是米国所能想象的。然而,至少到目前为止,广大的银河系是不存在这样的星球和文明。”
“……”
听老人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通,谢启方依旧摇摇头,“我不是怀疑这个。”
老人惊讶的问道:“那你怀疑什么?”
“余科长,我怀疑我自己。”谢启方苦笑的说道。
余科长眼中厉芒一闪即逝,温和的说道:“你怎么会怀疑你自己?”
“我怀疑我自己被动的成了一名特工,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余科长的笑容更加璀璨了,“我当你问什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其实,你真的多心了。并非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余科长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轻松说道:“从西北开始。没有谢启方,我们还会等到刘启方、王启方。所以,你不过是表现出了值得我们安排的对象而已。”
谢启方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