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其川对着手机将情况诉说一遍,神色如常,好似刚才只是杀了一头猪。四周警察虎视眈眈,愤慨难言,有心不让案犯打电话,只可惜对方谈起了法律。这些警察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但各个都认定今天这件案子,案情明显,证据确凿,这位案犯绝不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电话那头赵局长的心拔凉拔凉,心中哀叹道:“真是神仙打架、百姓遭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是某个狠人布的局,怎么解?若不解,顾家又岂是省油的灯,怎么会没有手段翻盘?”
赵局长身为杭州市警察局长,能从一介布衣爬到如今位置,怎么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两边都有深厚背景,得罪哪一个都不会有好下场。一个处理不好,莫说小小的局长位置坐不坐得住,便是项上脑袋等不等稳稳当当的搁在脖子上都还在两可。一想到自己凄凉的处境,赵局长恨不得立马死去,等事情摆平了再活过来。
只不过赵局长知道,就算是想死,也得先将沈其川的事情摁下去。没有任何犹豫,赵局长立刻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一句斯斯文文的声音,“赵局长,有什么事情吗?”
赵局长打起精神,将事情复述了一遍,末了加上了自己的判断,“这事情透着些诡异,不知道牵扯了什么势力?我想,在杭州敢这样做的人不多,也没什么理由要这样做。所以,我请你调查一下是不是还有别的势力渗透进来,布了这个局。你知道得,前些时候发生的那起命案就和顾家有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似乎正在思考什么。
不多会儿,声音重新响起,“确实有些特殊。我可以帮忙查一下,但必须等几天。你先将涉案人员控制起来,千万不要遗漏了任何人,尤其是那几个警察。”
赵局长擦擦额头的汗珠,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谄媚的说道:“既然王教授这么说,那以后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电话里传来轻笑声,“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你知道得,我们的拨款一向不足……”
不等他将话说完,赵局长连声说道:“我懂,我懂,明天一早就有一笔捐款。”
“嗯,这样就好。记着,每一个人都不能放过,就算是死人也要保存下来。”
赵局长的头点得像鸡啄米一样。
围着沈其川的警察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其中一两位警察的扣住扳机的手指都开始发抖。原本四处逃散的人群见事情没有扩大,惊慌之意稍减,八卦之火又重新燃烧了起来。刚开始还只有稀稀拉拉几个胆大的人凑过来瞅瞅,接着又有三三两两的人聚拢过来。
不多时,在警察圈子外围又重新围上厚实的人墙,人们用兴奋的眼光朝里面望,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临时带队的中年警察眉头紧皱,没奈何,只好抽出两位同事帮忙维持纪律。同时也有些心神不定的等待着上级的命令。
这时候,他也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寻常,要不然,上级肯定早就下令让他将嫌疑犯带回警局了。
这都过了有十分钟,但通话机始终没有动静,中年警察开始心中打鼓。其他警察也先后察觉了异常,流淌在血液中的激情渐渐消退,明哲保身的潮流暗暗抬头。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些警察心里都在想着:“反正又不是自己出了事,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对得起他了。”
沈其川面色如常,不骄不躁,浑然没有被枪指着的觉悟。但在他的心里还是产生了一丝担忧,一点疑虑。
“怎么管家没有接电话?这绝不可能!”
美人如桃花盛开,美艳不可方物,艳光到处,连顾大管家的眼睛都不得不眯上一会儿。
“好,好,多年没有见过这么优美的舞姿了?”老管家一边左遮右拦,一边由衷的称赞道。
美人娇踹呻吟,靡靡之音直贯入脑。霎那间,顾大管家心神一荡,双眼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几分饥渴。
美人顾盼之间,凤目生电,直射老人双眼。犹如被雷劈过,浑身麻痒难当,顾大管家的动作不免慢了几分。
舞姿翩翩,素手飞扬,如穿花蝴蝶,拂向老管家的胸口,宛如情人撒娇。
顾大管家呵呵一笑,眼中精光爆闪,一股沛然莫御的气势猛然透体而出,顿时阔大的办公室里吹起了阵阵狂风,生生将粉雾吹的烟消云散。
徐子怡久经搏杀,对危险的感知已经是深入骨髓,当顾大管家刚刚发力时,她便俏脸微变,心中警兆丛生,暗道不好,本想收手自保,只可惜,招式已老,想要撤回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趁你病要你命,顾大管家跟随三任顾家家主闯荡江湖,打下诺大基业,又岂是省油的灯!好不容易引人入瓮,怎会让对手轻易逃脱。一拳当胸捣出,灵动若蛇,变化莫测。
徐子怡双手在外,胸口大开,急切之下难以自救,只好脚下急变方位,腰肢扭动,想要靠身法避让过去。
只是顾大管家这一拳来势既快,复又诡异灵变,瞬息之间拳影笼罩了大半个胸口要害,实在不知他打向何处,徐子怡又怎能避让的过去。
劲风扑面,锋锐如刀,仅仅拳头带起的空气急速流动就已经如此厉害,倘若让他打实……徐子怡心中一沉,不敢再想想下去。
“嘭”劲气四溢,荡起无数波纹,横扫整间办公室,将桌子上的文件吹得满空飞舞,各类物品跌倒在地,发出叮叮当当的撞击声。
顾大管家腾腾连退几步,刚刚站稳身子便冲着洞开的房门怒喝道:“我靠你老母,又是百变魔经!这么多年了,你他妈烦不烦啊!”
深沉的黑夜里传来慵懒的笑声,“不烦,反正闲得无聊,给你找找事做,免得你骨头生锈。还有,记得保密,要不然我妈可饶不了我!哈哈!”
顾大管家一时无语,脸上愤慨之色消去,渐渐浮现出无可奈何的苦笑,张嘴欲待说些什么,临到嘴边化作一声长长叹息,随即拿起手机拨动了后勤部门的值班电话。